长廊上,一名女侍应生扶着一个俏丽女子歪歪扭扭的走过。
过往的几人只轻轻瞥了眼,不甚在意。
来坠酌湾的人,皆是为了寻求刺激享受美好,各式花样玩耍的都有,像下药这种,早见怪不怪。
自然不会有人伸以援手。
大家懂的都懂,这里遍布权势人家,哪会愿意给自己惹麻烦。
从三楼到九楼,侍应生好不容易将姜颜栀送进那个提前备好的房间。
出来后,孔晓婷递给她一笔钱,威胁道:“拿了钱,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侍应生点点头,接过钱。
“若是有人问起,你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知道。”
侍应生离开后,孔晓婷进房立在床尾,姜颜栀安静躺在那,已无意识。
她居高临下的俯瞰,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此时此刻,内心得到极度平衡的快感,很快,姜颜栀就会沦落成像她一样的人。
仅是想象,便欣悦得不能自已。
离开房间前,她点燃了房里特烈的催情香,重往三楼,剩下的,便是告知那几位好玩的男人,事已成,他们可以尽情玩乐了。
说来,她应该感谢姜颜栀今日出现在这,否则被玩/弄的便是自己。
沾沾自喜的她,丝毫没想过,她跟来了,便再也逃脱不了。
那帮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又岂会因为多了个姜颜栀便轻易放过她。
不多时,那位被叫王董的率先上来,应是喝了好些酒,他走路都摇摇晃晃,直趔趄。
但一想到房里有美人他就顾不得其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奸邪油腻。
房门“嘭”的关上,发出一声沉闷,即像冬日里的寒冽气息直钻人心,掀起一片片战栗。
王董一眼便瞧见床上乖乖躺着的美人,搓着手兴奋至极,三两下便将衣服褪去,作势便要欺身而上。
迷迷糊糊中,姜颜栀只觉身处飘渺之境,浑身软绵,使不上一点力,大脑混沌,提不起一丝理性,那种欲醒不醒的感觉好难受。
不过须臾,感受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在密闭不透气的空间,鼻尖不断沁入异香,浑身发烫,背部的粘热使她愈加不适。
她便自己拽着领口想要将衣领扯低些。
王董见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磕磕绊绊的呢喃:“小美人……没想到你这么急,我……最喜欢主动的小姑娘了。”
“放心,一会准好好的奖励你。”
姜颜栀含混中眉头不自觉蹙起。
好难听的声音。
好不堪的言语。
自己怎么会梦见这类梦?
蓦地,一股极其浓烈的酒臭味闯入鼻息,姜颜栀直接被熏醒,干呕出声。
睁眼刹那,面前赤裸的丑男人将她吓一大跳。
“你谁啊!”
第一反应是想推开他,可一动才发现没剩多少力气。
王董怪嗔一声,咧着嘴笑:“美……美人……怎么还跟我玩这一套呢……”
说着就要抱上去。
“放开我!救命!”姜颜栀已然被这一遭吓惨,脑子清醒许多,但房内持续飘着香,不用多久,她便会完全失去意识。
为了自救,只得狠心咬破舌头,口中瞬时弥漫出血腥味,疼痛感让她能够短时间保持清醒。
几乎是使尽全力才将男人推开,她赶忙爬下床,却不出两步就跌软在地。
“跑什么啊,让我好好疼疼你。”
王董喝得醉,不计较自己被推开,嚷嚷一句又扑上去,直接将姜颜栀摁倒在地。
“别挣扎了,快从了我吧。”
姜颜栀手脚并用的使劲挣扎,然而无果。
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了吗?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
眼见王董那张吐着臭酒味的嘴就要落下,情急之中她直接抓住中矮的床头柜上的摆饰花瓶,重重往他头上砸。
瓶子顿时四分五裂,些许碎片落在姜颜栀颈窝和地板。
她呼吸急促,心狂跳不止,手也剧烈打颤,几滴泪因极度恐惧从眼角滑落。
王董捂着头痛呼一声,覆手一摸,出血了。
他登时起了火,酒醒了一半,面容扭曲,怒目看着姜颜栀:“该死的臭/婊//子,竟敢砸我!”
“今天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又是一个猛扑!
“救命——”姜颜栀被她钳制住行动,就在她以为要完时,门倏然开了,那人冲进来一脚踹向王董。
力道可谓十足!
王董直接被踹倒至一边,腰撞上床头柜,疼得他身子直抽搐。
姜颜栀泪眼蒙眬,模糊间看到来人,一瞬间便忍不住了,委屈,害怕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倾泻而出,眼泪哗啦啦的落。
“祁淮舟……”
祁淮舟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她的手在颤抖。
他不敢想象,若是再来晚一步,到底会发生什么。
从姜颜栀拨通他电话到手机落地,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继而被挂断后,他的心就被绞紧,爬满惶恐。
姜颜栀在他怀里哭得崩溃,令他心痛不已,颤抖着手细细抚着她背:“别怕,我来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嗓音也在发颤。
祁淮舟将她横空抱起,看向王董的眼神阴鸷冷戾,恨不得即刻将他五马分尸,剥皮拆骨。
再次狠狠踹向他腹部后,出门朝几位一直隐藏在坠酌湾的保镖下令:“别弄死,但也别让他生。”
矛盾的一句话,暗含的便是生不如死的意思。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做过了,以至于那几位保镖都快忘了自家主子是个什么狠人。
一得令,“唰”的一下全涌进去,接着便传来王董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偌大的动静引来许多围观者,他们只看到,那个连背影都透着矜贵的男人,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女人离场。
陈迟今早本来是要送祁淮舟回老宅的,但姜小姐的到来改变了老板的行程,他不好跟着做电灯泡,便直接在车里眯着了。
接到老板的电话后,那头如同寒潮般的冷声令他瑟瑟发抖,心里直呼:完了完了,老板这回生大气了,要死人的那种!
顾不上穿外套,他冒着寒风一路冲上坠酌湾,直奔老板那间固定包厢去。
祁淮舟把姜颜栀放躺回床上,她还发着抖,觳觫至极,泪水早已浸湿鬓发,面颊两坨晕红,眼眶通红:“祁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