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李木伤势渐好,而卫子渊那边又每况愈下,处境险恶,卫灵儿深知不能再拖。
所有知情的人都选择了缄默不语。
不甘心能怎样?不忍心又能怎样?那边卫子渊身处地牢性命攸关,这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夜的牺牲而已,孰轻孰重,正常人都分得出来。要不你给个更好的办法?
唯有林沐凡内疚得不行,救卫子渊,本该她出头啊,怎能让灵儿代她?
卫灵儿强颜欢笑安抚她:“沐凡你错了,我这次赴约,并不是为了我表哥,而是为了李木!那日他在刑台上生死一线,国君才允我先去救他下来,再来赴约,所以你不必为此自责。待我今夜去探明白救卫子渊的条件,咱们回来一起商量对策哈!”
最后被通知的,自然是李木,还是卫灵儿亲自通知他的。
这一日,卫凌峰破天荒地没叫他一起去练功,大家伙儿也破天荒地没人来唤他们吃饭,只是将留给他们的吃食热在灶间,很有默契地各自回避去了。
李木早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从卫灵儿上刑台给他喂水开始,他的心底就开始隐隐作痛,却又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问,只能闭着眼睛装傻充愣,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之间那层微妙的薄纱。
而这层薄纱,终于到了被扯掉的时候。
整整一夜,卫灵儿都跟八爪鱼似的盘着李木不放,还破天荒地主动勾引着他做运动,跟着了魔似的没完没了。
李木心情沉重,却又不敢细问,只是配合着女孩儿缱绻缠绵,强颜欢笑。卫灵儿好不容易折腾累了,抱着他睡过去,却又半夜惊醒,泪眼婆娑地缠着他继续折腾,然后再睡过去,再惊醒……
如此反复,折腾到日上三竿,女孩儿才总算冷静下来,抱着她的李木牌热水袋怔怔出神。
李木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颤着声音问:“灵儿,你……你怎么了?”
卫灵儿不答反问,嗓音幽幽的:“木木,那天你说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放弃我,还算数么?”
李木不受控地哆嗦了一下,不自觉地收紧双臂,将她搂得更紧,语带哽咽却是无比笃定:“算!当然算!你知我从不食言!”
“即便、即便是……”卫灵儿哽了一下,压着哭意问:“成了其他男人的女人,你也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李木这下是再也忍不住浑身的颤抖,眼泪夺眶而出:“灵儿,你、你都为我做了什么?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卫灵儿却笑了,笑得凄然:“放心,我什么都还没做呢!我只是答应了江岳霖,待你伤好后,入宫陪他一夜,就是……今夜……”
“不去!不要去!”一听这话,李木瞬间跟魔怔了一般,抱起她就要下床:“走!我现在就带你走,谁也不管了,我带你走!”
卫灵儿没好气地把他拽回来,无奈道:“你怎么走?就外面那些人,你打得过么?峰叔都拿他们没办法,你怎么走?”
李木红了眼:“我、我去跟他们拼了,拼死也要护你出城,我……”
卫灵儿用一个法式长吻堵住了他不着边际的发狂,好不容易才让李木冷静下来,她很认真地反问他:“若你拼死了,我怎么活?”
李木噎在那里,颓然无助地抱着头哭:“灵儿,我对不起你……我护不住你,还、还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