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谈判总要有个代价！

卫灵儿深吸口气：“那陛下想要什么？”

江岳霖倒是很直接：“要你！”

握着匕首的手指又紧了紧，卫灵儿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个要法？”

江岳霖：“听话。”

卫灵儿：“听哪些话？”

江岳霖：“所有话。”

卫灵儿将匕首握得更紧了：“那还是请陛下直接杀了民妇吧。”

江岳霖不怒不喜，语调平淡地反问：“那你能听哪些话？”

卫灵儿压了压火气，耐心周旋：“还得请陛下先明示具体要求，民妇才好判断是否能听？”

她本就不擅谈判，也没敢奢望能轻松谈出个好结果。怀揣着匕首过来，就是抱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态度，只不过是想再尝试一下最后的挣扎罢了，万一有奇迹呢？

没想到，还真有奇迹！

那个号称暴戾无情又荒淫无度的前太子，居然能如此耐心地跟她讨价还价，还特么不生气！

卫灵儿自己都觉得有些玄幻。

当然，江岳霖的讨价还价，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我要你入宫。”他语气森冷地提要求。

“不行！”就这第一个要求，就被卫灵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若我不能回家，我夫君他即便是扛过神判也一定活不下去，这跟让他直接死在刑罚中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江岳霖总结：“你的意思是，你只要最终能回家即可？”

“是！”卫灵儿大着胆子得寸进尺：“还要全手全脚地回去，我若是残了呆了，反正只要不能如往常那般正常生活，我夫君都活不下去。”

“好！那朕应允你，最终会全手全脚地放你回家。”

what？卫灵儿惊呆了，这这这，这就谈成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的意思是，现在就可以放了他们？”

“不行！”冷冰冰的声音，如一盆冷水般浇熄了她的侥幸。

果然，没这么简单！

卫灵儿暗自运了口气：“那陛下的意思是？”

江岳霖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腔调：“你入宫只是一个条件，也就只能换一个人的命。”

卫灵儿暗中思索，现下生死一线的是李木，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客观情况，她先救自家夫君都能说得过去，于是郑重磕头行礼：“那就先换李木的命，恳请陛下即刻下令解除刑罚，饶他一命。”

江岳霖的语气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有些为难：“说好的一日神判，现下却连半日都不到，就这么放了……不合适吧？”

卫灵儿只好硬着头皮厚颜争取：“那到午时如何？一过正午，就相当于过了半日，可以计为一日了……”

于是，一番诡异的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将李木神判结束的时间敲定在傍晚酉时，卫灵儿继续大着胆子提要求：“民妇想登台为夫君送水，恳请陛下恩准！”

“准！”江岳霖应得相当干脆。

卫灵儿再提要求：“请问陛下，如何做能换卫子渊一命？”

跟李木相比，卫子渊虽然是个老狐狸，但终究是好人，也待她不薄，她不能不管。

“待你入宫之时，朕再告诉你。”江岳霖如是回复。

卫灵儿这才又想起个关键问题：“陛下想要民妇入宫多久？”

这要是关个十年八年的再放回去，别说李木要疯了，她自己也要疯了好不好！

“一夜就好。”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令人惊喜的答案！

卫灵儿有些怔忡，那人只留她一夜？神马意思？想干什么？

口随心动，她不确定地问：“敢问陛下，那一夜……需要民妇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这次江岳霖却没再给她惊喜：“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待李木伤好后来皇宫找朕。届时只要你按时赴约，乖乖听话，朕自会还京城百姓一个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