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翻了个白眼:“领导要骂街了。”
“是太子爷?”
李画尘点点头,接起了电话:“喂!太子爷,哈哈,我刚要给英明神武、英俊不凡的太子爷打电话呢,您这是……。”
“李画尘你大爷!”
李画尘的话还没说完,太子爷就破口大骂。
“我特么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被你这种混蛋救了一条命?你到底要折磨我多少个回合才会开心?啊!?你的脑子是猪脑子么?还是狗脑子?庆家的人能动么?庆喜胡来我不知道么?你要面子我给你面子了,你要的人我也放了,你总跟庆家的人顶着干是不是脑子有坑?庆家连我都要忌惮三分,你到底长了几个脑子,就这么不怕死,逼着庆欢当着你的面打残了庆喜,这件事怎么了结,你告诉我,怎么了!?”
李画尘呲牙咧嘴地让电话远离自己,确定太子爷骂够了,才凑过去:“大哥,我是真没办法啊。”
“你没办法!?你没办法!?对对对,你多委屈啊,你多为难啊。您老先生为了行侠仗义嘛!为了对兄弟够义气嘛!为了显示九爷您不畏强权、刚正不阿嘛!你特么有没有为我想过?唉,你别作了好不好?你现在就回来,回来在我胸口,你哪里中的那一剑,就在我身上给我来一剑捅死我算了!我特么才好几天就得不断给你擦屁股?你是不是得了一种不给我找麻烦就会死的病?真的要我把命赔给你吗?”
李画尘听了半天:“太子爷,真的不是这样,我真的没办法。”
太子爷似乎被李画尘气的已经气息不匀了,努力地调整呼吸:“我迟早死你手里。”
“庆欢跟您说什么了?他是不是……。”
“人家说什么?人家要捆着弟弟来皇庭请罪,还把你一顿夸,说你武功盖世、正直不屈,临危不惧、有胆有识。还说给庆喜定罪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行,你要庆喜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因为你被他栽赃陷害了嘛!你好委屈的!”
李画尘叹口气:“庆欢这不是在赌气吗?说这些有什么用?”
“李画尘啊,我算是服了你了,我现在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你绝对是天下的乱种,只要你在哪里,哪里就别想消停。”
李画尘哭丧着脸:“太子爷,您之前说对了,我是真的委屈。”
太子半天没说话:“身边有别人么?”
“呃……没有。”
太子小声道:“我们现在惹不起庆家,要做的事情很多,都要靠庆家去做。你要是真的跟我一条心,就先别招惹他们,想办法和庆欢弥补一下关系。现在外面大敌虎视眈眈,我们内部不能出乱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我知道,说真的,我也真觉得对不住你。”
“你少来这套。”太子爷道:“你在外面玩够了,赶紧回来吧,万一庆欢要对付你,我不在你身边没人能保住你。回来把天芒弓取走,你也算有了个底牌,将来兴许真有实力和他们庆家掰掰手腕。”
“是,我在山下住一晚就上去。”
“好,注意安全。”
“嗯。”
电话挂断,陆机笑着道:“太子爷还是跟您一条心,他也在防着庆家。”
李画尘苦笑:“帝王权术而已,骂你要像骂自己人一样,然后再告诉你些秘密,显示对你是恨铁不成钢,并非真的看不上。在他眼里,庆家是掌握不良局中枢机构的不可或缺的力量,比一万个李画尘都重要。之所以给我点好脸色,一是因为我毕竟救过他的命;二是要靠我拿天芒弓,拿弓之前,他都要给我点面子;第三嘛,大概和庆喜这混蛋自己作的厉害有关。我估计啊,太子和庆欢都恨死庆喜了,没有他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李画尘拍拍大腿:“我今晚就上山吧,面的夜长梦多。”
陆灵禅摇摇头:“画尘啊,你先别急,我让他们准备晚饭,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
来到了陆灵禅的书房,陆灵禅双拳一抱,就要单膝下跪,李画尘一惊,赶紧扶住他:“唉唉唉,伯父,这可使不得啊,您这是干嘛啊?快别这样啊,我是晚辈,受不起的啊。”
陆灵禅道:“画尘,我要谢谢你。”
“哎呀,老爷子,您这不是拿我当外人了么?我和陆机是八拜之交,这点事儿不算事儿的。况且没有陆家,那庆喜也是看我眼眶子发青,得罪他我早就得罪了,和他开杠是迟早的事儿。”
“不,我不是谢你这个,我是谢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李画尘懵了:“别的……什么事儿啊?”
陆灵禅道:“我要谢九殿下保我陆家后半世的巨大恩典啊。”
“啊!?”李画尘摇头:“伯父,您别逗我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陆灵禅道:“画尘,有一个秘密,之前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决定对你讲明实情,并且我要交给你一样东西,请你千万不要推辞。但是,老夫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您说您说。”
陆灵禅和李画尘重新落座,都坐稳了,陆灵禅道:“画尘,有个秘密,我们陆家的家主辈辈继承,非是家主不能知道,就连陆机也不知道,如果我死了,这个秘密就要长埋地下,永远不见天日了。”
“什么秘密啊,这么保密?”
“你知道,陆家的剑法不敢说独步武林,也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的。”
“岂止。”李画尘道:“陆家剑精妙绝伦,拥有无可匹敌的巨大威力,江湖上人人称赞,各个羡慕呢。”
陆灵禅点点头:“那你知道,陆家的剑法,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威力么?”
“不知道。”李画尘心说这没头没脑的我上哪儿知道去啊,知道厉害就得了呗。
陆灵禅道:“据说,在很早的时候,这座城市还不太繁华,而且这里属于郊区,距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属于荒山野岭。”
“嗯。”李画尘道:“这些年城市发展的太快,城市外扩是所有大城市的特征,原本的郊区也变成城区了。地铁、公交也越来越多了。”
“正是。”陆灵禅道:“可是在当年,陆家就选择在这里建房立宅,你知道为什么么?”
“是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是特别之物吗?”
“不错。”陆灵禅道:“我的先祖是个游行的侠客,来到了这里,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一件宝物。”
“宝物?”
“是一口宝剑。”陆灵禅道:“先祖发现了这口宝剑,发现没有名字,通体黑色,黑的仿佛不会折射任何光芒一样,就感觉十分奇特。他想要把剑拔出来,但是任凭他用出了天大的力气,剑却是纹丝不动。”
“多大的剑啊?”
“呵呵,三尺。”
“三尺?”李画尘道:“您的先祖应该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拔不动一把剑呢?”
“说的也是,别说是我先祖,我们家历代的家主,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拔得动那把宝剑。”
李画尘更奇怪了:“这不符合常识啊!”
“更奇怪的是,当晚先祖在这里露宿,想要一早去请人来将附近的泥土一并铲起,回去慢慢钻研。可是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怪梦。”
“梦的是……。”
“他梦见了一个身穿铠甲的英雄人物,看不清脸,但是那种英雄风姿让他畏惧不已,敬重不已。那人不说话,只是在他面前武了一趟剑法,似乎有意演示一样,先祖聪慧,立刻默记起来。那人一套剑术武毕,说了一句话。”
“一句什么话?”
“剑等有缘人,石破敢惊天。”
李画尘摇头道:“太玄了吧?”
“是啊。”陆灵禅道:“先祖也觉得,此时玄之又玄,之后就惊醒了。惊醒之后方知是梦,回想梦里的招式,就操练起来。先祖虽然聪慧,但是只有招式,没有口诀,着实难度不小。而且这梦里的事情,他能记住的也不全面了,把仅存记住的那些招式用自己的内功心法演练了一下,结果飞沙走石、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