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温柔,嘴角噙笑,顿时一墙的画上美女皆黯然失色,仿佛光是偏心的,只肯照亮她一人。
张师傅识趣的躲到其他房间去准备裁剪,工作室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老式房子黄昏时采光不大好,桌上那盏绿罩旧台灯亮着。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韵。
这粉无比适合苏意欢温暖灵秀气质,就此定了样式,过几天做好了,张师傅就会给她邮寄过去。
两人告辞,赶回言城。
当苏意欢穿着旗袍出现在宴会的现场的时候,真是惊呆了李副主任。
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人,他居然没发现,还想着给苏意欢介绍对象呢,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老眼昏花。
盛康集团集团整四十年庆,退居二线养老的时严知难得露面,上台致辞。
苏意欢第一次见到时启轩,之前只见过照片,见到本人才发觉,他比时默笙气场要更强,和时严知一样,是那种比较严肃坚毅的气质。
他们进门时已经和时启轩打过招呼,此刻大总裁正在和人交谈,身形挺拔站的笔直。
不远处,岳晴歌走过来,站在时启轩身边,时启轩一边和人说话,一边牵起岳晴歌的手,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苏意欢就眼看着一座冰山,转瞬之间就融化成了温柔春水,不禁叹为观止。
“看见没有?大变活人,我哥遇见我嫂子,化学反应就是这么神奇。我当年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比你还震惊呢。”时默笙说道。
八点整,有人敲响杯子,砰砰两声,瓶塞飞起,香槟注满层叠的酒杯,乐队演奏更换舞曲。
时启轩携手岳晴歌开舞,然后众人纷纷加入舞池。
众人衣裙,各自翻飞,随着音乐变换舞步,不时纵情旋转,旋转时,裙摆铺开,像绽放了满场的花朵,倏忽之间又收拢,大开大合。
苏意欢被时默笙搂住腰,执起手,融入舞池,旗袍的开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一双修长匀称的腿,中国式的诱惑,无辜的动人。
苏意欢庆幸自己大学时被选进过拉拉队,让她这不协调的肢体的到一些锻炼,舞蹈老师时不时的也教教华尔兹,那时候是和一班的女同学搂着跳,互相踩到对方的脚,尖叫伴着笑声,好在总算学会了,没想到真的会有一天派上用场。
苏意欢心里数着舞步,生怕哪步走错踩了时默笙,紧张的肩膀僵硬。
然后听见时默笙在耳边说:“别紧张,跟着我就好。”
几个拍子下来,苏意欢终于放松,头一次享受到跳舞的乐趣。
两个人离的那么近,又那么彬彬有礼,执手搭肩,互相凝望的是深情眼眸,脚尖却一刻不停,每次旋转都是一次晕眩的快乐,眼前一秒之内过尽千帆,转回原点还是身边的那个人,怪不得《飘》里的斯嘉丽,那么沉迷于舞蹈。
舞曲停下来,换回舒缓音乐,众人暂时休息。老友中文网
苏意欢在人群中找到了顾依一,顾依一正端一杯香槟发呆,回过神看见她,俏皮与她碰杯,可是刚说了两句话,顾依一便把酒杯往苏意欢手里一塞:“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意欢把酒杯放进来往侍者的托盘,回身看门外。
夜色里,季澈正走进来。
季澈一进来,就直奔时默笙,两人耳语几句,去到僻静角落坐下来,面色严肃的谈论什么事情。
不一会,时启轩也加入进去,三人干脆一并去了吸烟室,似是有重要事情。
顾依一去洗手间,纯粹是为了躲季澈。
她正坐在隔间里发愣,被一阵乱糟糟的高跟鞋声音惊醒。
那一阵脚步声,伴着三四个音色不同的嗓子,七嘴八舌的谈话。
女生去洗手间,免不了八卦,其中一个人,说出一个名字,顾依一本来就心思烦乱,一听见那个名字,顿时心惊肉跳。
只听那个声音说:“叶路怎么样?还在家躺着呢?”
另外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过去总听说他爸威胁他再混夜店,不务正业,就把儿子腿打断,以为不过是说狠话,没想到,叶路他爸,真给他腿打断了!据说黄花梨木的椅子,愣给打的散了架!直接打成小腿骨折。”
然后是清脆的粉饼盒盖扣下的咔嗒一声,第一个声音语气满是震惊:“他干什么了?他爸下手那么狠?”
第二个声音回答:“谁知道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他家急需的一笔银行贷款批不下来,上边放下话,让他爸回去问问他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平时叶路人品就不好,闯的祸不计其数,他爸气的发疯,才往死里打他。”
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外面几个人说说笑笑离开了,洗手间重新安静下来。
叶路得罪了什么人?
一想到自己在夜店被叶路那个人渣在酒里下药算计的事情,顾依一就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那件事早已没有证据可寻,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的逃避心里,不想惊动家里去处理叶路,更不想被刨根问底,把和季澈发生的事情对别人说出来。
不过听见叶路遭难的消息,不可谓不快意,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何必为了躲季澈,缩头缩脑的躲在洗手间不敢出去?
其实不过是鸵鸟心态,宴会才刚开始不久,哪能一直躲在洗手间不见人?
顾依一现在自己也不太清楚对季澈的逃避是出于什么理由,最初的痛恨已经过去,她现在似乎更怕发现他好的一面,她很希望自己可以纯粹的讨厌他,那样会更轻松。
手机已经收到好几条短信,是别人在询问她的去向,顾依一做了几次深呼吸,站起来走了出去。
吸烟室里,三个男人两个正抽烟,只有时默笙不抽,看着季澈和时启轩吞云吐雾。
他开口问季澈:“你的意思是,云跃的那个祥云计划,要推出的新药品,是和我们一样的种类?祥云计划才推出几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