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无药可医(1 / 1)

季澈手指轻弹,一截烟灰掉落:“这就是蹊跷之处,我在祥云内部的人已经职位不低,但是打听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这个项目是云跃的小儿子王铎亲手主抓,据说这是他在业绩上超过他哥哥的唯一可能,保密工作严密的匪夷所思,项目具体研究进程,没几个人知道。”

时启轩沉思:“我预感不太好,明天着手派人调查,看看能查出点什么。”

顾依一做足了心理准备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在公众场合自然的直面季澈,可是这个人基本上整个舞会都没有露面,连带着两个表哥也消失了。

最后舞会结束,宾客如云散去,顾依一一个人穿过宴会场的后花园,打算抄近路去车库取车,结果走上石子小路才知道厉害。

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个不注意就崴下去,顾依一堪堪站稳,可是那只脚再落地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

怪不得这条路没人走,顾依一试着走回去,结果一步一吸气,脚踝某一处明显感觉错位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一时间进退两难。

只好提起裙摆,坐在花坛边缘,打算给司机打个电话。

头上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受伤了?”

顾依一揉动脚踝的手停下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季澈,她头也没抬,勉力站起来:“不关你的事。”

刚要试图迈步,双肩就感受到压力,被季澈强行按住肩膀坐下来。

“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随手在花坛里熄灭了手里的烟,然后蹲下来,轻轻托起顾依一的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问道:“是这只脚么?”

顾依一哪里容他这样随意的接触,立刻把脚往回一缩,却缩的眉头一皱,没控制住,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季澈语声里有微弱的笑意:“看来是这只脚没错。”

顾依一刚才一动,倒把高跟鞋给蹬掉了,月光下,白皙纤小一只脚,从暗红色真丝裙摆下伸出来,落在季澈黑色西装料子上。

脚踝被季澈的手捏住,季澈很熟练的上下探寻,然后捏住某一个位置,突然的就是一扭,极其微弱的骨骼挪动声,顾依一感觉脚踝猛的一疼,刚要惊呼,那疼痛转瞬消失了。

季澈给她把错位的地方正了回来。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帮她把鞋给穿了回去。

季澈笑着对她说:“走两步试试。”

顾依一走了两步,还微微有些钝痛,但是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谢谢。”她说:“没想到你还会治崴脚呢。”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在曲棍球队和队医谈过恋爱。

顾依一道过谢,转身就要走,却听季澈的声音在背后想起:“怎么,就这么走了?都不说以后请我吃饭感谢我一下吗?”

那语气熟稔自然的仿佛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他们不是。

顾依一想了想,问出心里的怀疑:“叶路的事,是你做的么?”

季澈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坏事做多了,自然要糟报应的。”追哟文学

顾依站定数秒,而后回身,俏丽脸庞在莹白月色下是冷冷的疏离。

季澈的心,冷不防向下一沉。

果然,顾依一开口,就是他最不想听的话。

她说:“季澈,我知道我不能把错全怪在身上,缘分这东西,讲究对的时间,对的人,对的相遇方式,三者错了那一样都不行,而你我,显然开头就错了,错的开始,永远不会有对的结局,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澈站在她身后,额上青筋隐现,是极力在克制情绪和追上去理论一番的冲动。

在他看来,顾依一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歪理邪说,错的开始就不会有对的结局?谁说的?凭什么?

她又懂什么?能如此轻易的提永远,后边再轻描淡写的加一个不可能!

顾依一得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季澈低头看身边一花坛的玫瑰。

刚才她穿的裙子,也是这种颜色,红的娇艳动人,却是带着锋利的尖刺,一不小心就刺的你双手鲜血淋漓。

季澈静默片刻,转身离去。

时默笙和苏意欢同时启轩夫妇宴会之后又单独待了一会,聊了聊才散了。

时默笙送苏意欢回去,在家门口,苏意欢贴近他的胸口轻轻嗅了嗅,问道:“你抽烟了?”

“没有,我哥和季澈抽的,熏上的。”

话音刚落,时默笙的手机就响起来,接通就是季澈醉醺醺的声音。

时默笙皱眉,宴会才结束多久,就喝成这副样子。

季澈此刻坐在酒吧不远处一个学校的篮球场上,穿着一身西装,就那么坐在地上,领带歪斜,头发凌乱,说话语无伦次。

他刚从酒吧里出来,顾不上什么品酒的讲究一口气喝了一瓶轩尼诗道。

他就不信了,不就一个顾依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是个仙女不成?他季澈难道还缺女人?

可是领班领进包厢的女孩有好几批,一个个都那么漂亮,可是偏就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他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人,都没有顾依一万分之一好看。

顾依一不是仙女,可是就是独一无二的,想拿别人来填补空虚去替代她,已经绝不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季澈恼羞成怒,把那些漂亮姑娘全数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包厢喝酒。

酒入愁肠,却依然变不成解药。

自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季澈,不得不承认自己得了一种叫爱的病,且除了顾依一外无药可医。

季澈坐在地上,自暴自弃的揉着本来就乱了的头发,顾依一决然而去的背影始终在眼前萦绕不散。

是他的错,他放纵半生,终究遭了报应。

真的遇上那个对的人,想把那颗真心捧出去,可是那个人却不肯相信那是真的,不肯接受,甚至懒得看他一眼,提起他的名字,就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