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暴戾皇子的俏国师21(1 / 1)

然后当天晚上,他们的定王爷就被关在了国师府门外,无论他怎么解释,门口的侍卫都不让他进去。

他问原因,他们也只说不知道,他们也只是执行国师大人的命令。

他眼见着路上偷偷瞟他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先离开,然后围着国师府转了一整圈,却发现今天的巡逻侍卫增加了整整一倍。

大白天里翻墙进去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他绕了一圈最后只能先回去。

定王府的管家叫做程贵,为人老实,做事也不错,赵明敬就挑了他做管事,他看着赵明敬回来,就急忙迎了上来。

“王爷,是要立刻洗漱吗?还是先去换身衣服?”

他身上还穿着面圣穿的官服,赵明敬根本无心管这些,不过看着院子里摆放着一箱一箱的珠宝器具,似乎正在打点上册。

赵明敬道:“这里面挑些需要的出来用,剩下的存在库房就行。”

程贵点点头,又问:“那宫里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些女子该分配到何处?”

赵明敬正要迈步往后面走去,突然皱眉回头。

“你说什么?”皇后什么时候给他送人来了。

程贵似乎有些诧异,说:“今天下午刚到的,整整齐齐十一个人呢,看样子,都是长相端正的。”

他心中闪过自己早晨给齐新竹腰牌的画面,突然问:“今天国师大人有没有来过?”

程贵:“来了啊,国师大人当时也见到了,还问了一嘴最近定王府是不是很多人进来呢。”

赵明敬突然明白了什么,暗骂了一声,他说怎么今天早上还主动亲他,晚上就不让他进门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程贵看着自家王爷脸色变幻莫测之后又似乎拨云见雾,然后大步流星走进去了。

齐新竹今天休息得格外早,天刚一擦黑就换好衣裳躺到床上了,手里拿着一本记录奇闻异事的小册子,虽然大多十分荒诞不羁,但当个玩意看还挺有意思,原来古人的想象力也是如此新奇。

齐新竹正看到一个故事重点剧情,突然一阵风刮过,窗棂的声音清脆一响。

齐新竹眼睛都没从册子上移开,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说:“我上次说了,不要翻窗。”

赵明敬举着一盏烛火站在他床前,体型高大却表情委屈,说:“可是你的侍卫不让我走门。”

齐新竹的头发都披散着,显得人很幼态,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毫无心机,他放下手里的书,笑了下,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进来了吗?”

赵明敬连忙举起右手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给我府里送了人,我也肯定没碰过,这些天我的心思在哪你还不知道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齐新竹侧着身子,饶有兴趣地问:“哦,在我这是吧。”

赵明敬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他一手举着烛火不由自主慢慢走进,齐新竹明明就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可他就是觉得,他在勾引他。

他慢慢走到床头,单膝跪下,堪堪能和他平视。

齐新竹的手抚上他的脸,语调微长,笑:“那我是不是要奖励你这么听话?”

赵明敬嗯了一声,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齐新竹突然觉得他真的像一只自己养的小狗,正在朝自己欢快地摇尾巴。

很快,他手中举着的烛火就已经熄灭,纱帐被一只伸出的手拽落,两个人的身影交缠,隐隐还听得到那上面高大的男人的话——委屈极了。

“他们都嘲笑我还是个雏——”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齐新竹醒的时候,赵明敬已经在看着他了,他还被吓了一跳,推了他一下,想要起身。

赵明敬赶快跳下来给他挪位置,甚至已经做好了抱着他去洗漱的准备,可是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齐新竹的动作不快,但也并没有任何迟钝,看起来…真的和平时无异。

齐新竹看着他的怪异眼神,转身问:“怎么了?”

赵明敬神色微妙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在齐新竹的逼迫眼光下最终开口:“我以为……你今天会起不来床。”

齐新竹反而十分麻利地把鞋子穿好,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开始换衣服,赵明敬坐在床上,看到他将后背的青丝撩起,洁白如玉的后背上红痕斑斑,引人遐想。

他看着又觉得火气起来了一些,齐新竹却已经扣好了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打趣地转过头问他:“你从哪里看来的,说第二天后会起不来床?”

他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说:“他们不都这么说吗,军营里大家,和画本子上。”

齐新竹突然勾唇一笑,他实在太可爱了。

然后突然走进一些,弯下腰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气息幽幽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和人说不是雏了。”

赵明敬在他走后好一会还呆呆地看着门外他离开的地方,脸上的笑意还呆呆挂着。

——

自从那天之后,赵明敬怕他什么时候生气又把他关在外面了,私自在他们府邸的院子围墙那开了个洞。

齐新竹被他带着来参观刚刚敲出来的洞,和寻常的狗洞无异,不过是大了点。

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明敬得意洋洋的脸,有些无奈:“你唐唐一个王爷,天天钻狗洞像什么样子?”

赵明敬并不以为意,说:“只要不被关在外面,走哪条路都行。”

既然赵明敬已经出宫开府,齐新竹实在不愿意每天半夜就要起床去上朝。

对他而言,那时候起床,和要他的命没有区别。

刚开始赵明敬还尝试着叫醒他,他起来穿戴好之后就一直蹲在床边耐心叫他。

齐新竹最讨厌这样,好多时候就是一个巴掌呼过去,然后手臂在半空中被人截止。

然后他就会开始发脾气:“我真的不想去。”

赵明敬哄他:“再忍一次好不好,不然没个交代。”

齐新竹闭着眼睛,就是不愿意睁开,皱着眉胡言乱语:“你就跟他说,我旧疾又犯了,已经吐血卧床了,实在去不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昨天被这家伙折腾了半天,还要早起?

赵明敬看着他已经缩到床边上去了,衣领松垮,他叹口气,给他把被子盖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那你好好睡,我先去了。”

皇帝听说了他的事之后到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客气的关心了一下,况且左右他的官职也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在他眼里,齐新竹早就该死了。

赵明敬站在队伍前列,今晨倒是看见了太子和秦王,看来今天确实有要事相商。

皇帝的声音沙哑,道:“如今正值夏季,建安水患又起,据昨天的线报所说,洪水已经冲垮了刚修好的长堤,现在刚安顿好的居民们又不得不迁移。”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建安水患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年为了处理这个问题,朝廷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可每一次都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皇帝对着下面站立的一帮大臣,说:“今天就是想看看爱卿们都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件事。”

有人站出来说:“臣以为大堤为根本,现在洪水泛滥,最重要的东西还是重修大堤。”

又有人出来争辩,看起来年纪很大,吹胡子瞪眼睛说:“大堤所耗费是大辰几乎半年的税收,况且,大堤自修建以来,已经维修了大小不下十次,每次都耗费巨大的银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当地的百姓迁走才是。”

几波人争论不休,各不相让。

皇帝的眼神突然扫向站着的赵明敬,问:“定王,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赵明敬突然像被惊了一下,然后拱手说:“回父皇,儿臣只懂得一些领兵打仗之事,对社稷政事,实在没有太多见解。”

皇帝表情微妙噢了一声说:“前几天教授皇子的夫子说,你的悟性不错,看来是他胆大包天,诓骗朕的了。”

赵明敬眉心一挑,突然跪下来,道:“也许夫子的意思是儿臣的记性不错,但儿臣实在资历太浅,那些东西还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他说着冷汗都要滑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父皇并不蠢,只是年纪大了,反而更加多疑。

赵崇看着他跪在地下,又突然笑了,说:“起来吧,朕只是突然想问问罢了。”

赵明敬没说什么,默默站起身来,站在他身边的秦王和太子一脸倨傲,看来即使他打了胜仗回来,父皇也并不是多么信任他。

那可不是,毕竟两人即使有血缘关系,中间也隔着越不过的十八年,谁又能保证毫无芥蒂?

赵明敬回府的时候,齐新竹刚起床准备用午膳,今天有他喜欢的百合鸽子汤,清热解暑。

赵明敬换了衣服坐下来,和他说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齐新竹慢慢咀嚼着一片青菜,沉思了一会。

说:“所以他选了太子去治理建安水患?最后却又把神机营的兵权交给你了?”

神机营可以说是保卫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平时驻守在宫门外的军营之中,虽说只有三两千人,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赵明敬点点头,“大约是想通过我削弱太子和秦王的力量。”

齐新竹当然也明白,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即使他想给你多一点筹码,大可以给别的,为什么要给神机营的兵权,他会甘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别人手里?”

赵明敬听了他的话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受封的时候只觉得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

自己不可能动用其力量不说,还将他至于水深火热之地。

后来走出大殿门的时候,太子秦王那边的人脸都绿了,他们恐怕也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半路杀出来的。

齐新竹说:“不过,建安水患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你刚打完仗回来,要是再接下这个,无疑太招摇了。”

赵明敬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到紧要关头,韬光养晦才是最好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有齐新竹陪在身边。

赵明敬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今天日头正好,想不想去跑跑马?”正好他今天也没有别的事。

齐新竹眼睛突然一亮,“好啊。”整天待在这个地方,也确实无聊极了。

赵明敬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让人给他牵过来一匹白色的骏马,说:“这是比较温顺的一匹,你试试。”

齐新竹穿着劲装翻身上马,发丝飞起,显得神采飞扬。

赵明敬还准备着他如果不会自己还可以趁机教他骑马,可没想到看他上马的样子熟练极了。

他有些挫败地拉过自己的飞燕,它一靠近自己的主人就长长的鸣叫了一声。

赵明敬摸摸他安抚一下,也翻身上去,加快速度,跟上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

两个人在郊外一前一后酣畅淋漓地跑了好几圈,知道齐新竹的身体又受不住了,他们才放缓了速度,坐在马鞍上慢慢走着。

赵明敬看到他的神情,很是担心,他居然忘了,齐新竹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居然带他来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他强硬地把齐新竹扶到一个凉亭里面,给他披好衣服,带上斗笠。

“你现在这坐一会,水壶放在刚刚过来的地方了,我现在去取。”

齐新竹原本想着自己可以一起去,但赵明敬根本不听他的,直接飞奔离开,没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齐新竹便乖乖坐着等他,也等胸口那鼓噪的心跳慢慢平缓,这个身体确实太差了,几乎不能受任何剧烈运动,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折磨。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仅仅因为骑了两圈马而心悸得喘不过气来。

他只希望下一个世界他的身体能超级无敌好。

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感觉身边突然有人走进,他以为是赵明敬回来了,正疑惑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却发现来人并不是他。

而是一个长相有些阴柔的公子哥,但看起来中气匮乏的样子,也就是外强中干,似乎比他还要虚弱。

齐新竹本以为他也是来暂坐一会,没想到那人却就是朝着他走过来的。

他透过面纱,仔细看了好几眼,终于认出来这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李则成,齐新竹听说过这人,据说整天混迹在秦楼楚馆,名声极差,但因为是礼部尚书的老来子,整个家里都极其宠爱,越发惯得他无法无天。

齐新竹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想要避开他,却没想李则成居然主动拦住他。

色眯眯地看着他,说:“小公子,在这里遇见,还真是有缘。”

平心而论,齐新竹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呆愣了一秒。

这个人居然看上了他,现在在向他示好?他恐怕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有些恶劣的想,现在自己摘掉斗笠,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直接萎掉?

不过齐新竹并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轻巧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像个影子般地滑到他的背后。

却不曾想,李则成更兴奋了,他以为齐新竹在和他玩什么游戏,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背过身说:“是要哥哥抓到你吗?”他笑的恶心极了,“那哥哥来了。”

齐新竹恶心之余属实也觉得他胆子有些太大了,在大道上就敢干这种事,看来确实是惯犯了。

他体质不好,但刚刚休息了一会,对付这种绣花枕头还是相当简单的,他阔落地站在那里,只要他再靠近,自己就一个手刀把他打晕算了。

可他靠近之时,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把他硬生生推开了,他的力气太大,以至于让他趔趄了几步,最后扶着凉亭的柱子才堪堪站稳。

李则成愤怒至极,刚想要指着来人的鼻子骂,就发现来人是皇上新封的定王殿下。

即使他没有母族力量,但他也知道人家刚刚打了胜仗回来,并且,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不是如往常平民一般,可以任自己欺辱的。

但他又如何能受这种气,语气十分不满地说:“不知道定王殿下突然出手伤人是何缘故?”

赵明敬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齐新竹面前意图上下其手了,自己没当场把他扔河里现在就应该赶快跑了,居然还胆子大到质问他?

赵明敬面无表情地冷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请纵星国师出来跑个马,李大人的公子就想对我们纵星国师做什么,况且…”他换上一种嘲弄的语气说,“我刚刚只是轻轻推了一下,是李公子自己身子太虚,怎么说是我出手伤人呢?”

齐新竹几乎要笑出来,这人很少说话这么损。

赵明敬也没想到自己就不在他身边一炷香的时间,居然又会有苍蝇盯上他。

齐新竹看到他的眼神,十分乖顺地朝他走过去,缓缓挪到他身后,一言不发,这让他倒是开心不少。

李则成也惊呆了,自己偶然在城外遇到的一个人居然就是上一任国师纵星,而且,他还是和定王一起出游。

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但心中又愤懑至极,脖子都被气红了。

他咽了咽口水,万般不愿意地低头道歉,说:“这次是我不对,我在此向国师大人道歉。”

齐新竹坐在石凳上,手里慢慢喝着赵明敬刚刚取回来的水,置若罔闻。

李则成碰了一鼻子灰,更气恼了,赵明敬一把把人挡回去。

说:“李公子如果仍旧是这样的态度,那倒也不必介怀了,子不教,父之过,下次在朝堂上遇见了李大人,我再和他好好谈这件事吧。”

一提到这个,他顿时慌了,在他们家唯一能管着一点的就是他父亲,一听说赵明敬要将此事告诉他父亲,他表情霎时变白。

一个劲地道歉赔罪,到最后甚至痛哭流涕起来。

带他走后,齐新竹才慢慢开口,神色尴尬,说:“这事确实在我意料之外。”他向来自恃美貌,但如果吸引这样的人,那么也大可不必。

赵明敬也有些生气,他不喜欢有人表露出一点点想靠近齐新竹的想法,这个人只能是他的。

齐新竹看着他的样子,伸出手,猫挠似的给他顺了顺气,说:“别生气了。”

他想了想,又说:“那人真是礼部尚书李翰的儿子?”

赵明敬面色融化了一些,点点头,说:“确实是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了,是需要让他吃点苦头。”

齐新竹知道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李则成,但他也不会为这种人求情。

只捏着杯子,慢条斯理地吐槽说:“这人也太蠢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