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跟她们一路。
为了避免遭受池鱼之殃,李隐开始转移话题。
“你是长生谷的?”
“嗯!”
“长生谷在哪里?”
“青州!”
“青州在哪里?”
“西北”
“西北在哪儿?”
“......”
青衣女子怒了:“砍柴的,你还会不会聊天?耍我呢?”
白衣簿衫女子也忍不住莞尔。
李隐尴尬地摸了摸头,他真的不知道大庚国的地理分布,更不知道滁州位于大庚国的哪一个方位。
当初那本三郎历游记也只是局限于滁州、兖州地界。
看来得找个书店刷一刷历史常识才好。
“额,我真不知道啊!长这么大没出过滁州呢!”
李隐很诚实地解释着。
“那你真可怜,我还好,虽然也是第一次出来,但已经快走遍大庚国了!”
“哼~”冰块一阵冷哼,神情有些不屑。
“你哼什么哼?你比我多么?“
冰块淡淡地道:”大禹国,大夏国都有我们玄阴教的分堂!“
冰块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满不在意地说道:”我是玄阴教四大法王之一......“
言下之意就是大庚国算什么?
我大禹国、大夏国都去了好几趟!
“玄阴教了不起啊!哼——”鼻哼反击过去。
“总比你们长生谷好吧,缩头乌龟!想要出世,就不要入世!出来干么,老死山谷不是更好?”
“你...你你可恶!”青衣女子论口舌哪里是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被怼了几句,脸马上红了,气急败坏的,就差点跳脚了。
李隐也听明白了,这玄阴教提倡的是入世,而长生谷提倡的却是出世。
两人就因为这个打起来的。
唉——
无脑啊!
李隐暗中直摇头。
这问题本来就没对错,全看个人喜好,有什么可争的?
不过听这青衣女子说是第一次出来,应该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位玄阴教大法王。
那怎么会打起来呢?
还上升到教义之争!
应该是另有隐情!
李隐也不八卦,免得这二人又干起来,吵得自己耳朵都不清静。
一路无话,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滁州城外。
白衣簿衫女子只与李隐抱了抱拳,便踩着轻功提前走了。
青衣女子嘟着嘴,冷哼着:“了不起啊!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李隐哑然失笑,敢情这青衣女子与那法王打出感情来了。
又或许是这姑娘这番出来寻着乐呵,想要多交些朋友。
奈何那法王偏偏不买她的账。
“你去哪?”李隐问。
“我能跟你吗?”青衣女子弱弱地道。
李隐犹豫。
一会儿要去找程孝义,顺便会会那些前来瞧热闹的江湖人士。
确实...有些...
青衣女子见状,连忙摆手道:“我保证不惹事!”
李隐看她着急的模样,笑了。
这丫头估计在家也是一个常惹祸的主,这话想都不想随口张来。
跟着自己倒也没什么,更何况这姑娘身手也不差。
说不定还可以拿来当当托什么的。
于是,李隐点了点头。
青衣女子一脸雀跃,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儿了。
“对了,砍柴的,你叫啥名字啊?”
“你就叫我砍柴的,挺好听的!”
“那可不行,我娘说每个人都必须有名有姓,追源溯本,坐行端正!”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看来长生谷的家教不错。
李隐暗赞着,蓦然想起了师娘踢肿自己屁股的事。
师娘对自己严厉,不仅仅是惩罚自己欺骗于她。
更多的是教导自己君子不欺暗室,做人要堂堂正正。
是啊,我李隐除了穿越和系统,还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
想通了此事,脑子里突然神清了许多。
“我叫李隐。”
“李赢?李赢!你赢?那就是我输咯——”
青衣女子背负着手,踩着小碎步,念着念着突然笑了起来。
李隐脸黑了。
“不过还是没有砍柴的好听,嗯——以后还是叫你砍柴的!”
青衣女子转过身脸上笑眯眯的。
“砍柴的,我叫陆云娘!”说着粉脸突地飞起两片红霞。
李隐看得莫名其妙,介绍名字也会脸红?
说话间,进入了城门。
现在戌时刚过(晚上9点左右),滁州是小地方不行宵禁。
这个时候依旧人流如炽,热闹非凡。
拦住一个过路的,问了下相逢居客栈的位置。
两人继续赶路。
“你一个砍柴的这个时辰去客栈干么?”
“有一个坏蛋抓走了我的师弟!”
“有这事?反了他了,没事,没事!”
陆云娘摩拳擦掌,眼冒精光,有点事不嫌大的感觉。
“嘿嘿——你的事本姑娘罩了,一会儿揍他一个满地找牙......“
陆云娘说着说着心虚了起来,声音小了许多:“当然你武功比我好,不用我罩,不过我还是可以上去帮你踩他两脚!”
李隐笑呵呵的,这丫头不错,挺肝胆的。
“好!一会儿你帮我上去踩他。”
“哈哈哈!“陆云娘大笑,”砍柴的不错,挺对本姑娘胃口。“
“对了,你跟法王为什么打架?”
“法王?哦——你说冰块啊!”
“嗯!”
“你不觉得冰块那张脸很欠抽吗,可惜我打不赢,咦——你的功夫能不能教我两招,下回碰到她再抽她满地找牙!”
这疯姑娘!李隐听得嘴巴直抽抽。
“啥了?你不愿意?大不了我拿我家的长春剑法跟你换!”
“那倒不用!你想学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耍给你看!”
李隐是现代人思维,没有那种藏珍自秘的思想,更何况能使出来的剑法都是过时的。
因为自己的剑法是能升级的。
“你就因为这和她打架?”李隐惊讶。
“那倒不是。”陆云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出去办事,看到她正在行刺!以为是一个大大的坏蛋......”
陆云娘扭扭捏捏地说着,脸慢慢红了。
“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她刺杀的是一个更大的坏蛋!”
“那意思就是说,你弄砸了她的好事?”
“大...概...是这样...的吧!”
“那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是呢,是呢,我就是说她太小气,欠抽,不就是不小心嘛!”陆云娘见他这般说,又神彩奕奕起来。
李隐脸黑了,这姑娘顺着杆子往上爬,看她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事情怕没那么得简单。
“你不会闯大祸了吧?”
陆云娘听了蓦地跳了起来。
“什么闯大祸,不就是放走了一个刘补遗!回头我亲自去把他抓回来!”
“刘补遗又是谁啊“李隐直接懵了。
“额,你这都不知道?”陆云娘惊讶。
继而又用小手拍拍自己的前额,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忘了,你只是个砍柴的。”
然后。
陆云娘解释着说,刘补遗现任杨杭织造局,听说是以一幅绣像发迹。
绣像?
刺绣?
李隐眉头一皱,仿佛碰到了那么一丝丝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