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再次持竹在手,心中豪气顿生。
目中神光湛湛,对着二人大声道:“再来!”
说着,右手缓缓向上,摆出一个奇怪剑势。
青衣女子眸中惊讶。
这是什么招式?
这砍柴的莫非还藏有绝学?
哼——
本姑娘偏偏不信!”
“来就来!”青衣女子娇喝一声,“让本姑娘看看你除了那鬼鬼祟祟的剑法之外还有什么?“
李隐听得当场哑然了!
老子特么那是地煞七十二路剑法。
签约给的品级是黄阶!
不就是剑招出得快点,花样多点,怎么就成了鬼鬼祟祟的剑法了?
“砍柴的看剑——“
一道凛冽的刚猛的剑法瞬间扑来。
李隐双目一凝,这女子外表看似柔弱,但有一种不输于男子的傲气,就连使出来的剑法也是霸道非凡!
李隐冷哼一声,竹尖一点,一道轻脆的音爆响起,五朵剑花瞬间绽放。
这是秦山剑法最为普通的“苍松迎客”。
然而。
这招剑法在此刻李隐手里仿佛活过来似得,无比灵活地穿梭在那霸道剑法之中。
当当当当当......
五声轻响,五朵剑花悉数落在青衣女子的剑身上。
青衣女子蹬蹬蹬一连退了几步,满脸的惊诧。
这砍柴的,怎么武功越打越厉害?
李隐看她踉跄而退,不由哈哈哈大笑。
天罡三十六剑法给他最多的领悟不是剑招。
而是化腐朽为神奇。
如果说地煞七十二路剑法是以招式取胜,是用繁杂多变来创造先机。
那天罡三十六剑法便是纯朴,浩大!
每一招一式光明磊落,但又不失灵活、跳跃,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当时初领会“无坚不催”的时候,就领悟到斧头有灵,招式有灵的妙义。
但当时尚在入门阶段,尚在萌牙。
还没有现在这般深刻。
“美女,你一个不行!”李隐竖起食指,朝她摇了摇。
那动作、那神情看起来是那么让人生厌。
青衣女子哪里还能忍得住。
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对白衣簿衫女子道:“冰块我们一起上,打得臭砍柴的满地找牙!”
“嗯...”冰块冷冷地应了一声。
两人再暴一声娇喝,再次冲了上来。
两人一上来就是师门绝学。
这一番威势比刚才还要凌厉三分。
李隐神情兴奋,正好试试新领悟到的剑理。
于是,大喝一声,竹尖猛地一抖,空气中似乎荡起了一阵涟漪。
秦山十八路剑法第二招“一剑三仙”夹着浑厚的两种源劲顺势点出。
空气一声异啸。
尖锐又刺耳!
这剑招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无比。
颤颤巍巍地避过了无数的剑芒。
眨眼间奔至二人身前。
两人大吃一惊,一跃而退!
遇到鬼了?
这是什么招式?
居然躲过了我们两人所有的招式。
两人全神戒备,招式去势留意,丝毫不敢用老。
就在这时。
竹尖陡然一声轻响。
瞬间绽放出三朵妖冶的剑花,剑花呈品字直追过来。
更为奇特的是,这三朵剑花仿佛有灵性一般。
其中两朵分别袭向二人,疾如闪电,势如奔雷。
最后一朵半路改道,缓缓临空左右摇摆着,似乎在寻找新得攻击方向。
这番操作简直亮瞎了两人的双眼!
还能有这种操作?
简直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感觉在这砍柴的面前,自己白学了十几年的剑法。
就在这时。
二人感觉一股惶惶然不可抵挡的剑威扑面而来。
两人惊慌,手忙脚乱中耍出师门最强的防守绝学。
不愧是当代年轻一辈的姣姣者。
倾刻之间。
各自身前划下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
噗…噗…
两朵剑花重重地撞在剑幕上,剑幕倾刻间崩裂,剑花也化作光点散去。
一青一白粉脸刷白蹬蹬蹬再退几步,鼓鼓的胸脯更是急剧地跳动着。
然而。
还没等二人喘口气来,中间那朵剑花又生出两朵,再次袭至。
一波接着一波!
像分裂的细胞!
越来越快!
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此刻的一青一白被迫得节节败退,早已香汗淋漓,不堪重负!
“不打了,不打了!”青衣女子气喘吁吁,首先跳了出来。
白衣簿衫女子也是跃跳出圈外,钗横鬓乱不顾形象地拄着大剑喘气。
李隐没有收势,依然耍着剩余的招式。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一种莫可名状、酣畅淋漓的体悟之中。
耍到最后,一声长啸,身影腾空而起。
手中竹枝化作九十朵剑花,漫天飞舞。
所到之处树枝、竹子纷纷支离破碎。
这正是当时莫长声使得“苍松迎客加上十八路勤王”剑法。
如今这一招在他手里已经全然变样。
每一朵剑花都具备的灵性,源劲,两者的杀伤力根本就是一个天上和一个地下的差别。
半晌,枝叶慢慢平熄。
场外的两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可匹敌之感。
这就是一个怪胎!!!
“砍柴的,你这是什么武功?“青衣女子看得余意未尽。
“秦山派十八路剑。”李隐略一思索。
想要壮大秦山派首先要打出名声,不是吗?
“秦山派?”白衣薄衫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听得好耳熟!”
青衣女子眸中发光,问:“秦山派在哪?”
“喏——”李隐回头指了指山上,道:“就在这山上!”
青衣女子惊讶,重新上上下下瞧了他一眼,怀疑道:“你真是砍柴的?”
“是啊!都砍了十几年的柴。”李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被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这么瞧着,这位老司机也是挺局促的。
“你就是一个怪胎,砍柴都这么厉害!”
白衣簿衫女子颇以为然地点头。
李隐呵呵笑道,看着月亮爬上梢头,便道:“两位美女,没事我先走了哈!”
青衣女子点点头,见他不往山里去,反而往滁州城方向。
眸光一亮,叫住他的背影:“砍柴的,你去哪儿?”
“去滁州办点事!”
“哈哈,我也正要去,同去同去!”
“对了,冰块你呢?”
“我也要去滁州!”
青衣女子大喜:“一起去,一起去!”
于是三人趁着月夜往滁州方向。
“砍柴的,你的剑法学了几年了?”青衣女子轻柔地问。
“嗯,砍柴十几年!”
“那还差不多!”青衣女子心里好过了一些。
“他说的是砍柴,又不是学剑!”白衣女子淡淡地说着,“你们长生谷出来的人就这智商?”
“冰块,你说什么?”青衣女子一点就炸,眼睛一瞪袖子一撸就要开淦。
“你叫谁冰块啊!”白衣女子脸上寒气十足。
“你看那棺材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你似得,不叫冰块叫什么?砍柴的你说对不对?”
“你再说,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来啊!又不是没打过?”
李隐一阵头痛。
这两人是十辈子的怨仇吧,这都可以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