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沥沥方在睡梦之中,便听得门外吵嚷叫唤的声音,一片嘈杂,同时混有众人来回奔忙的脚步声。
仿佛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在忙活着什么事情。
她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旁边木架上挂着的斗篷取下来披在肩上,才缩着身子挪到门边去望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天尚未大亮,他们都还举着火把,在萧沥沥开门的同时便都匆匆过门而去,是跑往萧进和骆冰所在的风厢的方向。
萧沥沥趁机唤下在旁边指点行动的阿松,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怎的这般莽壮,不成体统。
阿松脸上本来还泛着困意,但见萧沥沥突然探出头来,即立刻打起精神停在门边冲她行了礼。
“何事如此慌张?”
“回三小姐,是老爷和夫人,命我们赶紧去追那偷了夫人许多首饰然后私逃了的丫头…”
“私逃?”
虽然阿松没有指明跑了的人是谁,但萧沥沥心中有数。
她只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正是,昨个儿夜里,便跑了路,若不是方才青织丫头去报,只怕众人竟都不晓得有这等事情!”
说完闲话,知萧沥沥再无别事吩咐,阿松即告辞跟上其他的几人也跑走了,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雪厢这处,方又恢复安宁。
看他们那般模样,萧沥沥暗道:只怕如歌丫头这一回,终归不能全身而退了…
正想着,待要关门回房,却望见门前几丈之外积了雪的榕树上,跳下一个人来。
那人落地之时,腿上不稳,打了个趔趄,崴着了脚脖子。
接着便缩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向萧沥沥挪来。
萧沥沥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方才阿松所说的已经逃了出去的岳如歌又是何人!
只见她衣裙好几处擦破划伤的痕迹,并脸上也有几处伤口,额前发丝更是蓬乱不堪,眉心处还渗着血…
模样甚是狼狈可怜。
萧沥沥便趁着四下暂时无人,直接就将岳如歌拉进了自己房里。
在窗边木椅上坐好后,又给她倒下一杯微温的茶水,待喝了了,才问她怎的弄成了这般样子。
岳如歌木讷地看着手里的茶杯,双唇微启,却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她失神,萧沥沥担忧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一摸才知道,小丫头是被冻得狠了,僵了心,所以暂未恢复。
萧沥沥并不嫌她身上肮脏,反倒去床上抱了被子过来给她捂着,又偷偷出去找了平儿,让她烫一壶热水过来。
待平儿拿来热水,萧沥沥还亲自拧了帕子给岳如歌擦脸暖手。
萧平儿看在眼里,心里愤懑,她跟在萧沥沥身边七年之久,尚未得过自家小姐这般伺候,怎的一个犯了错被人人喊打的下作丫头却可以得到如此厚待…
如此,她看岳如歌的眼神便不自觉多了几分敌意。
萧沥沥自是不知萧平儿的真实想法,虽然看出来她面上不悦,但只当她是起得太早,所以心里堵着一股子闷气。
给岳如歌清理了伤口之后,萧沥沥又让萧平儿去拿了两身自己常穿的衣裳并三四锭银子,一齐裹了塞到岳如歌的怀里。
但这时候,萧沥沥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