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通体雪白,亮泽晶莹的物什,萧沥沥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大娘…这…是…”
虽然她尚不能确定,这地上滚着的夜明珠,是否是她娘亲萧张氏的东西,但她可以肯定,此物定非周秀丽所有。
萧沥沥面色苍白,弯下腰身将珠子拾了起来,然后轻轻拉着周秀丽躲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同她说话。
“周大娘,您同我说说,这东西从何而来?”
见萧沥沥手上托着夜明珠面色肃正地问她话,周秀丽立马吓破了胆似的,又跪在地上,恸哭着求萧沥沥为她做主。
“三姑娘!您定要相信老奴啊,我老婆子光明磊落活了这大半辈子,又岂是那等会行偷鸡摸狗之事之人呐!这一篮子东西,也绝非我儿媳刘英偷来藏下的,我们实在冤枉啊…三姑娘…
您是个明理的、有大智慧的姑娘,求求您,帮我们跟夫人求求情,至少…让我和石桥娘俩能够带着阿英的尸首归家去,莫要随便埋了啊…”
周秀丽跪趴在地上,任萧沥沥怎么拉她,都不肯起来,非得到她的同意不可。
萧沥沥无奈,只好应下。
于是出口安慰道:“我自是晓得周大娘您和岳家娘子都为人老实,万不能做这等败坏声名的蠢事,只不过这事儿,尚未寻得多少眉目,仍需从长计议才好…
岳家娘子因何事投井,您可知道?”
“老奴亦是不明,只听阿英走后,几个闲碎的人讲话,说我们岳家尽是些‘踏早青’的能手,上梁不正下梁歪,总是那个为娘的不教好,孩子才能做出那等荡检逾闲的丑事…”
听周秀丽之言,萧沥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那您这怀中抱着的,从何处来?”
她不问尚好,这一问,周秀丽便又开始啼哭。
哭得老泪纵横。
“三姑娘明鉴,老奴为了证明自家儿媳的清白,却反倒…将赃证…找了出来!
冤枉啊三姑娘,阿英绝对不可能去偷夫人财物的,老奴可以拿这条老命担保!
我家如歌丫头是个好丫头,她知道…”
边听周秀丽讲话,萧沥沥的目光边在她脸上打量。
最后又落到了那篮东西上。
稍经思量,虽不确定,但萧沥沥心里已有几分计较。
将慢慢止了哭的周秀丽扶着起来,并送她回了落住的偏房。
这偏房别院就在萧炎枭和萧张氏的“月厢”旁边,是萧张氏特意安排的,说是遇事的时候方便传唤。
进到院儿里,便见着了十来间小屋子鳞次栉比地排在眼前,死板呆气。
但周秀丽却是指了指最右边角落上的一间茅草房子,让萧沥沥扶她过去。
进到草屋,一股子腐霉的气味便扑鼻而来。
最近又时常下雪,这屋里更显得潮湿阴冷。
除了一张床,一床被子,外加一架石头搭建的表面凹凸不平但可以盛放东西的石台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摆设。
“周大娘,您一个人…在这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