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师妹(1 / 1)

故事的最后,云裳忘了自己说的什么打动了她,让她放弃跳下去的念头,只记得自己告诉她了一个故事。

“我曾经认识一个小哥哥,他特别聪明,被称为小神童。

他因为意外骨折了,打了石膏,他就用左手写字,结果还是比别的小朋友写作业写的更快,正确率更高,字也更好看。

所以,如果姐姐你曾经那么热爱画画,视它如生命,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学习用你的左手,重新拿起画笔。

毕竟,心脏更靠近左边。说不定以后你画出来的画,更有感情呢。”云裳眨眨眼,真诚地看向丁雯。

后来,云裳给丁雯跳了一段舞蹈,她们约定,云裳努力争取下一次的中心位,而丁雯则努力练习用左手绘画。

时光如细沙,不经意间就流散。坚持,比想象中更难。

丁雯能溜出来的时间不多,云裳没有手机,她们大多在周五下午或是周末的时候在这里见上一面,具体时间点不定。

她们也会在废旧天台的小盒子里放纸条。来过而没有见上面的时候,她们可以留言放到盒子里。

空闲的时候,丁雯会教云裳画画,虽然她自己用左手练习也练习得很艰难。

云裳从一开始的敏感自卑,甚至有点孤僻的自己,变得逐渐乐观而又内敛。

一周相聚的时间有限,生活好像变得不同,又像什么都没变,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时光中,丁雯的状态却一天比一天更好,从心情到画作。

之后,她们约定在舞团领舞选拔赛当天下午天台见,可是因为舞台事故,云裳失了约,再之后,不论她怎么寻找,那个姐姐都再也没出现过。

“裳裳。”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云裳看向15年都没见过丁雯,紧紧拥住她,唤了一声雯姐。

“裳裳,你看,这是我最近画的《日出》,现在我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用我的左手画画了,虽然比起之前的我还差的很远,但是我相信不久以后我就可以重回巅峰达到以前的状态。”

云裳看向《日出》,这幅画生机勃勃,充满了爱与希望,虽然笔触还有个别地方有细微的瑕疵,但是瑕不掩瑜,充沛的情感,强大的生命力,无一不为这幅画注入了灵魂,让人过目难忘。

前世这个时候,原来雯姐是想跟她分享这幅画,可是她却没看到。她攒钱在花店订的棒棒糖花束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送到雯姐手中,好在,一切得以重来。

两个人吃着小蛋糕一起庆祝了一番,云裳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要来舞团接她回家。

云裳告别了丁雯,既为她的重获新生而喜悦,又隐隐有点不安。

丁雯说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再走,云裳则慢慢往舞团走。

微风徐徐,拂面而来的清风在耳边絮语,男人倚在柳树边看着远方,嘴角不经意带起一抹笑意。

传统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接起电话。“澜姐,今天下午的事谢谢您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是笑了一下,“小景,你和我还客气。我和你经纪人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男人唇角勾起,轻轻嗯了一声,边说边走,片刻就走到一辆黑色的卡宴前关上车门。

远方,云裳脚步轻快地往前走,等她回去的时候父亲已经打开车门在等了。云裳坐上车,趴在窗口,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风景,只觉得心情变得很微妙。

路口的红灯很长,云裳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看着还没有到处高楼林立的2005年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车子启动的时候,云裳看到一个小孩在吃棒棒糖,棒棒糖掉地上了,他就撒娇耍赖缠着妈妈再给买一根。

云裳突然想起她曾经在花店订的棒棒糖花束,这一世她依然没有看到棒棒糖。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不安,直觉告诉她,要回去看看。

她让父亲靠边停车,说有东西落在舞团了,父亲还想送她,她摆摆手,说很快就回来,父亲也没再坚持,只是把一个翻盖手机递给她,让她有事打电话,里面存了父母的电话。

云裳点点头,快步往回跑。常年的跳舞,这些运动量不算什么,云裳跑到公园的时候甚至觉得他还可以再跑3公里都不带大喘气的。

正想上天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快递员把棒棒糖花束给丁雯的一幕。

她们隔得不算太远,只有一座桥的距离。云裳也不着急了,慢慢走过去,准备从背后吓她的雯姐一下,却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