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袋长老凝视了一阵夏飞云、罗飞鸿两人,沉声问道:“两位强行闯入本帮重地,是什么缘故?”夏飞云急忙上前施礼,说道:“晚辈夏飞云,这位是敝师弟罗飞鸿。前来此地,确实是有要事相询贵帮张舵主。刚才贵属下不肯通报,晚辈才不得不如此。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旁边一中年乞丐说道:“这位是本帮徐长老,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说话的这人便是丐帮鼎州分舵的舵主张山。夏飞云和罗飞鸿一听,心中惊讶不已。这位徐长老名叫徐成,其人武功高强,内力精湛,江湖上赫赫有名,夏飞云两人自然也有耳闻。他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的传功长老,在丐帮中的地位仅在正副两位帮主之下。不过他应该是在丐帮的君山总舵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飞云虽然心下疑惑,可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夏飞云即定了定神,朝徐长老躬身施礼,说道:“原来前辈就是名震江湖的徐长老,晚辈有幸得见尊颜,实在有幸之至。刚才失礼之处,万望宽恕。”徐长老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夏公子不必客气,老朽还要多谢这位罗公子手下留情。两位如此情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就请直言相告,以免再生误会。”
夏飞云见他们没有把自己两人让进庙内说话的意思,心知是刚才的举动惹恼了他们。只不过他们碍于身份,又顾忌丐帮名门正派的名声,才强忍心中不满,没有发作出来。夏飞云也不计较,只是看了一眼张山,便问道:“鼎州城外,梁山脚下的王家村,有一位王佐先生,不知张舵主是否知道?”
张山不解地回道:“这个自然知道。王佐先生是岳飞岳元帅部将,曾经有功于朝廷。本帮中人对于此等忠义之士,向来是极为敬重的。”夏飞云脸色凝重地说道:“可在十日前,他一家六口惨遭杀害,无一人得免,他是晚辈的伯父。”徐长老、张舵主等人一听,齐声惊道:“有这等事?什么人竟然如此凶残?”
夏飞云悲痛地说道:“现在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残忍地杀害了我王伯父一家。我们有两件东西,要请张舵主过目。”夏飞云随即从腰间掏出两个布袋,递给了张山。张山接过来一看,一眼就认出是自己舵中弟子的布袋。因为在布袋上面绣有“鼎州分舵”四字,这是丐帮鼎州分舵的独有标志。
张山狐疑地问道:“这是本帮弟子的布袋,你们是在哪里捡到的?”罗飞鸿插话说道:“你承认就好。我告诉你,这是在我王伯父家中院子里找到的。你仔细看看,就能看到布袋上还有血迹!”张山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在王佐先生家中捡到?”张山随即反应过来,反问道:“看来你们是把我们当成了杀人凶手,前来兴师问罪的?”
夏飞云接着说道:“不敢。只是这东西出现在王伯父家中,其中必然有些缘故。我们自然要来问个清楚明白,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王伯父满门被害,此仇晚辈等自是非报不可。可现在我们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两个布袋。因此才冒然前来,请张舵主指点迷津。”
张山极为不悦,冷冷地说道:“这事和我们丐帮毫无关系,我又怎能给你们指点什么迷津?你们找错人了,还是另请高明吧。”罗飞鸿脸色一沉,寒声说道:“张舵主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此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张山怒道:“我能给你们什么交代?我丐帮分舵弟子在鼎州有上千之众,丢失一两个布袋不足为奇。你们岂能就凭两个布袋,就能入人与罪吗?看在你们家遭变故,本舵主就不计较你们的无礼之举,快快退去为好!”
夏飞云怕罗飞鸿把话说僵,急忙接着说道:“张舵主此言差矣,也不必动怒。虽说布袋丢失确实是平常事,但也要看被丢弃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贵帮弟子的布袋遗留在发生惨祸之地,怎么说都算是一个物证,不能凭张舵主一句话就可摆脱嫌疑。我们本来是可以自己去贵帮弟子询问,但晚辈又想我这个兄弟脾气不好,出手拿捏不好分寸,万一伤到了贵帮弟子,那就罪过大了。因此才来请张舵主彻查此事,给我们一个说法。当然如果舵主不介意我们去找贵帮弟子询问,那自然也行。”
张山一愣,心想以那罗飞鸿的武功,本帮弟子恐怕无人能敌。这个夏飞云虽然还没有出手,估计也和罗飞鸿在伯仲之间。如果自己答应让他们自行去查问,恐怕众弟子必将遭罪。如此一来,更加有损丐帮之名。鼎州分舵将就此声名扫地,难以立足于此。张山疾速思考着对策,
正在此时,那徐长老插话说道:“两位公子,也不要着急,此事还是要从长商议。”夏飞云见徐长老发话,心知他才是丐帮可以做主之人,务必要小心应对。飞云便道:“前辈名动江湖,晚辈自当洗耳恭听前辈高论。”徐长老问道:“老朽对此事有些疑惑,想请教一二。”
夏飞云说道:“不敢,前辈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徐长老说道:“老夫刚才见这位罗公子的身手,确实不凡。你们既然和王先生是一家人,想必王先生家中之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以老朽看,就是本帮的八袋弟子出手,也未必有战胜罗公子的把握。而在鼎州分舵中,以张舵主之能,估计也不是罗公子的对手。因此,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本帮,从而迷惑你们。老朽说的可有道理?”
夏飞云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不过也是一闪而过,瞬间恢复如常。飞云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王佐断臂之事,因此王伯父早已武功全失。而他的长子当年战死,王伯父为此极为懊恼。此后王伯父便不让自己的儿孙习武,因此王家中人都不会武功。再说以丐帮的盛名,有谁敢去栽赃陷害?!难道他就不怕事泄,丐帮找他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