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说道:“夏公子过誉了。两位既然称王佐为伯父,想必贵府长辈和他是亲戚。不知两位的尊长是什么人?能否如实相告?”夏飞云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家师本来不许我们随意说出他的名字,但晚辈又不能欺瞒前辈。家师是当年岳元帅的部将陆文龙,这位罗兄弟的父亲是罗延庆。”
夏飞云话一出口,徐成等人顿时惊呼道:“两位原来是忠良之后,倒是我等失敬了。”徐成带着众丐朝夏罗两人又拱手见礼,飞云两人连忙回礼。徐长老接着说道:“刚才张舵主也说过,本帮向来对忠义之士尊崇有加。两位的尊长都曾经血战疆场,为国为民出力,本帮自是敬仰不已。此事老朽做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对你们有个交代。就算你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一旦得知此事,也要去查问明白,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那张山说道:“徐长老,这事…”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徐长老眼神制止住。徐长老又说道:“两位公子,刚才老朽等失礼了,就请里面详谈如何?”夏飞云摇摇头,说道:“丐帮侠义之名播于天下,晚辈早有耳闻,今日得前辈一言,才知盛名不虚。今日已经打搅太久,就不再耽误前辈们的时间了。只是不知何时会有消息?”
徐长老思考了一会,说道:“一时之间,难以定下时限。两位住在哪里?我们一有结果,便着人去只知会你们。”夏飞云说道:“我们兄弟也要继续访查,因此会在城中的德山客栈暂住一段时间。如果五日内还没有贵帮消息,我们再来拜访。”徐长老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如果我们五日内没有查出什么,自然要请两位公子来一起商议。”
夏飞云看了一眼罗飞鸿,罗飞鸿眨眼以示会意。两人便一起向丐帮众人拱手施礼,说道:“以丐帮之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今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们就此告辞!”徐长老也不再挽留,即拱手送客。夏飞云、罗飞鸿即转身出了庙门,上马扬鞭,朝城内而去。
待夏飞云两人离去,张山向徐长老问道:“长老,此事摆明有人故意栽赃,本就和我们无关。你却为何如此轻松答应了他们?”徐长老瞧了瞧张山,叹了口气,说道:“张舵主,如果我们不答应,你认为这两位会善罢甘休吗?罗飞鸿的身手你是见识过,我看那夏飞云锋芒内敛、气定神闲,似乎更胜一筹。他们年轻气盛,万一闹僵动手,我们并无必胜的把握。就算能打败他们,我们能把他们怎样?万一我们败在他们手上,本帮如何自处?再说本帮以侠义自居,既然知道有这等惨事,岂能袖手旁观?还有他们也算是忠义之后,虽然行事鲁莽,我们又怎能和小辈们计较?”
张山听出徐长老语气不佳,急忙说道:“长老教训的是。那一切就请长老做主。”徐长老又说道:“张山,你身为分舵舵主,遇事可不能率性而为,必须多加思考才能做出决断。我们刚才就说到,现在鼎州城内江湖人士云集,鱼龙混杂,传闻又多。随时会有大事发生,此时此刻我们可不能再树强敌。”
张山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谅他们两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就算加上他们的长辈们,也不足为虑。以本帮之力,还怕他们不成?”徐长老听了,甚为恼怒,沉声道:“你可不能小看他们。那双枪陆文龙、罗延庆是好惹的吗?再说他们背后是岳家军,不要以为岳家军已被解散,就能轻易得罪,那岳家军的名声压都会把我等压垮。”
张山见徐长老声色俱厉,吓得连忙认错道:“长老请别动怒,是张山失言了。那此事该如何处置?”徐长老脸色稍缓,又想了一下,说道:“最近几年,洞庭湖一带,冒出了一个龙凤会。他们行事诡秘,势力不小。我曾经多方打探,竟然没有能探知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得知了他们的头领也许是钟相和杨幺的后人,却不知具体是什么人。如果真是那样,他们目的自然一是报仇,二是造反。杨幺当时的据点就在君山,这样一来势必影响到本帮。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钟相杨幺之后,我想王佐被灭门之事,可能和他们有关。当年就是因为王佐的出卖,才使得杨幺被轻易剿灭,杨幺后人找王佐寻仇自然在情理之中。只是把人家满门杀害,未免太过。”
张山说道:“既然如此,长老为何刚才对他们明言此事,让他们自己去打探就是。”徐长老摇摇头,说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又没什么依据。再说这个龙凤会底细如何,我们都全然不知。他们又从哪里查起?就算说了,他们也必然不信。那又何必多次一举?”
张山想了想,说道:“长老思虑周全,属下佩服。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徐长老说道:“你传话下去,打探十日前有些什么江湖中人去过王家村。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务必认真对待,不得怠慢。此事我们要是能帮他们查个水落石出,他们自然欠了我们的人情,日后也许会有助于本帮。”张山到此刻才明白了徐长老真实的想法,连忙应承而去。
再说飞云、飞鸿两人远离了丐帮分舵之后,即放马缓行。飞鸿说道:“大哥,现在有丐帮去查探,想必很快就有结果。”飞云回道:“我想也是的。我跟随师父行走江湖时,就听师父说过,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就以打探消息来说,丐帮如果自称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我才想到要利用丐帮,否则单凭我们兄弟俩人,何时才能查出凶手?”
飞鸿说道:“没想到他们得知我们是岳家军之后,就爽快地答应下来。早知如此,我们直接把来历告诉他们就是,那样多么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