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鼎州城西的大道上,两匹骏马在疾速奔驰。骑在马上的是两位劲装少年,一个脸色微黑,眉清目秀,一个面如重枣,浓眉大眼。两人都是身背宝剑,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看他们的装束,想必也是江湖中人。
两人纵马来到路边的一座破旧城隍庙前,即吁了一声,同时用劲勒住了缰绳。两匹骏马昂头嘶叫了一声,即停在了城隍庙前丈许以外的地方。那城隍庙外,站着五个乞丐。众丐见有人来到,神色顿显紧张,即握紧了手中棍棒,一字排开,挡在了庙门之前。
当中的一个乞丐,身上背三个布袋,显然是丐帮的三袋弟子。他正要开口问话,忽然只觉得眼睛一花,面前便多了两个人。众丐一惊,暗想来人好快的身法,自己都没能看清他们是如何下的马。那三袋弟子一拱手,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什么事?”俩少年拱手回礼,那个脸色微黑的少年说道:“这位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晚辈夏飞云、罗飞鸿有事要见贵分舵张舵主。”
那三袋弟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迟疑了片刻,说道:“两位见谅,我们舵主现在没有空见你们。你们有什么事,不妨先说给我听。等舵主忙完,我再禀告他。你们明日再来听信,不知意下如何?”
红脸的罗飞鸿显然平素性急,不耐烦地说道:“我们自然是有要紧事找他,对你说了也没有用。你们还是快去通报好了!”那三袋弟子一听罗飞鸿语气不善,心中自然有气。他心想来到这里的江湖中人,震于丐帮威名,无不客客气气。这样言语无礼的,还是头一次遇到。三袋弟子脸色一沉,便冷冷地说道:“抱歉,我们舵主确实无暇相见,你们还是明天再来!”
罗飞鸿一听,哼了一声,喝道:“我们此刻就要见到他,哪里能等到明天!你们不肯去通报,我们只好自己进去!”说完,朝夏飞云看了一眼,夏飞云点了点头。罗飞鸿即举步朝庙门而去,夏飞云随后跟着。
众丐见他们竟然想强行闯入,自然大怒。这明显是没把丐帮放在眼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堂堂丐帮分舵门前如此嚣张。众丐心想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知道丐帮的厉害。于是那三袋弟子一挥手,众丐举棍迎了上来,拦住飞鸿的去路,厉声喝道:“站住,这是丐帮重地,岂容你们撒野!还不退去,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罗飞鸿理也不理,依然举步向前。那三袋弟子见状更怒,微一摆头,两个乞丐便从左右冲了上来,伸手就朝罗飞鸿的肩膀抓去。罗飞鸿一见,双手一挥,把两丐的手格开。接着双掌左右一推,一股强劲的掌力顿时把两丐推得倒飞而去。两丐叫了一声“哎哟”,就倒飞出数尺,跌到在地上。
那三袋乞丐一见,大惊失色。对方内力强劲,他自忖就算自己上去,也不是对手。但遇强而退可不是丐帮弟子的行事作风。何况这是在分舵门口,他怎能示弱,有损丐帮威名。于是一挥手,带着剩余的两丐冲上前来,一起举棍朝罗飞鸿打来。罗飞鸿一看他们的身法,便知他们武功不高。罗飞鸿运劲于臂,挥手格开来棍。随即双掌翻飞,连出三掌就把三人打倒。三丐沉闷了几声,纷纷倒在地上。
罗飞鸿和夏飞云便迈步进了庙门,刚走入数步,从四周围来十余乞丐。当面一个乞丐,身上背着五个袋子。丐帮中人,除帮主以外,都是以袋数多少而论高低。袋数最多者有九袋,是仅次于帮主的四大长老。此人地位不低,是丐帮的一个五袋弟子。
夏飞云正要说话,那五袋弟子抢先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打伤我帮弟子,擅闯本帮重地!?”罗鸿又哼了一声,对夏飞云说道:“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是一帮叫花子,竟然搞成如此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官府大堂呢!”夏飞云知道罗飞鸿心直口快,说话从无遮拦,正想阻止,已是不及。
那五袋弟子刚才听到庙门有动静,正要出来查看,不想对方已经闯入。他一见之下,不免心中有气。一听罗飞鸿话中带刺,辱及丐帮,顿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侮辱本帮!看棍!”说完,挥棍直奔罗飞鸿。罗飞鸿见他动作迅疾、强劲有力,心想毕竟是五袋弟子,比外面的几个要强多了。罗飞鸿即运气于臂,待他棍到,举左臂相迎,右手一掌直击其胸。
只听“嘎吱”一声,木棍打在罗飞鸿的手臂上,如同砸在铁板上,木棍即被震成两段。那五袋弟子惊骇不已,他自然没有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震惊之余,见罗飞鸿的右掌攻到,急忙撤身后退,可是已然不及。罗飞鸿一掌打在了五袋弟子的胸膛上,那人即倒飞而去。眼看他就要撞到后面的墙壁之上,那样的话,他不死也要受伤。
众丐惊呼之际,只见人影一闪,从庙门出来一老者,左手伸出,在那人背上一托,那人登时平平稳稳站定。那人惊惧不已,急忙朝老者施礼说道:“多谢长老相救!”老者看了他一眼,问道:“运气看看是否受伤?”那人一运气,即摇了摇头。那老者随即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夏飞云和罗费鸿。这还是罗飞鸿手下留情,没有使上十成内力,否则那人非受内伤不可。
罗飞鸿、夏飞云一看此人,见他年约五旬,颌下有数绺长须。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是一位内家高手。此人身上竟然背有九袋,看来是丐帮长老无疑,却不知是四大长老中的哪位。正在此时,从庙内又出来三个中年乞丐,站在这位九袋长老两旁。飞云看他们都是身背七八个布袋,心中暗忖道,怎么这里有这样多的丐帮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