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爹急忙去开门,“青东发高热了?”
里正抓住他的手,眼睛红红的,“大哥,我想让青玉媳妇去看看。若她也没法子,我们就把人送去县里。”
方老爹拍拍他的手,“你别急,我这就去给你叫人。”
刚从正房出来的张氏对他道:“我去叫老三媳妇,你跟二弟先去看看青东。”
“好好好。”方老爹说着便拉上他弟弟先走。
古月兰被吵醒的时候,人还是迷糊的。
“老三媳妇,二叔家的青东发了高热,请你过去看看。”张氏拍着门。
古月兰爬起来,一边穿外裳,一边道:“娘,我起来了,一会就好。”
睡在隔壁老四屋里的方元善也醒了,“娘,我陪月兰去二叔家。”
二人赶到里正家的时候,不仅听到了胡氏的抽泣声,还听见二婶秦氏诅咒方青言。
她话里话外都在怪罪方青言把她儿子带进山,才导致她儿子受伤云云。
里正实在听不下去,呵斥道:“是你儿子要跟人家青言上山,不是人家青言找的你儿子!”
被呵斥的秦氏一愣,而后直接坐在地上拍大腿,“天啊,这日子没法活了……”
“院里有麻绳,还有井,你实在不想活了就挑一样!”里正气得口不择言。
秦氏吓得连哭声都卡顿了。
门外的古月兰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二叔,您说话可真有意思。”
里正一看到她,语气便缓和下来,“青玉媳妇来啦。快帮你大堂哥看看,他这都烧糊涂了。”
“哎。”古月兰靠近床榻,发现胡氏正在抽抽噎噎,帮方青东物理降温的竟然是她公爹。
胡氏见到她,竟还轻哼了一声。
古月兰觉得她莫名其妙,不客气道:“我把脉需要安静,嫂子要哭就去外面哭。”
这话跟里正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了。
“你……”胡氏想发火却被里正瞪了一眼。
古月兰没有立即把脉,而是先看过方青东的眼睛、口舌,又检查了他的腿伤,才开始把脉。
里正紧张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倒是秦氏口无遮拦,“就她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她会看病!”
语气里,满满的不屑和不信任。
里正恨不得堵住她的嘴,磨牙道:“你能少说两句吗?”
秦氏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嘴上不说了,但心里没少抱怨、谩骂。
古月兰收回把脉的手,对方元善道:“相公,你帮大堂哥把上衣脱了,我好施针。”
秦氏一听不干了,“好你个古氏!看了方青言的身子还不够,还想看我儿子的身子,你可真不够要脸的!”
“啪——”里正气得直接给了秦氏一巴掌,颤抖道:“大夫治病救人,你懂个屁!”
方元善握住古月兰的手,“既然二婶如此说,那我们就不讨嫌了。爹,我们回去吧。”
里正急了,“青玉啊,你二婶她、她…她脑子被驴子踢了。你们看在二叔的面子,救救你大堂哥,二叔可就他一个独苗啊。”
古月兰没想到方元善比她还生气,加之里正第一时间教训了秦氏,她心里的气就少了许多,说道:“相公,咱就看二叔的面子吧。”
里正松了口气。
方元善没说完,松开了古月兰的手,上前把他大堂哥的上衣给脱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施针,方青东的高热渐渐降了下去。
古月兰递给方元善一瓶药丸,“喂大堂哥吃三颗。剩下的交给二叔,三餐后吃,两日后不再反复发热就不用吃了。
至于腿伤,邓大夫接骨的手法很不错,敷腿的药我再开一个方子,二叔拿方子去镇上抓药,敷上两个月,再好吃好喝修养半年,大堂哥这腿就能痊愈。”
“好好好,麻烦青玉媳妇了。”里正高兴的合不拢嘴。
邓大夫说儿子的腿要去县城治才能治好,现在青玉媳妇就能治,他岂有不高兴的。
交代了注意事项后,古月兰便拉着方元善起身离开。
留在后面的方老爹拍拍里正的肩膀,“二弟,咱俩从小感情就好,这些年一直没什么来往,你也该知道其中的原因。”
方老爹说完便走了,而秦氏却因为他这番话差点被休。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放亮。
古月兰仰头看着天,问道:“相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方元善瞧她连打了几个哈欠,说道:“回家吃了早饭,你再睡一会。”
“嗯。”古月兰是真困,毕竟施针耗费精气神。
炖了一晚上的龙凤汤,不管是单喝,还是煮面,滋味都特别的鲜美。
古月兰吃了半碗面,便回屋补觉。
等她醒来,已经是午时了。
方青梅看到她,笑道:“三嫂,大堂嫂把做好的衣裳拿来了,就在娘的屋里。还送了咱家三只母鸡,一篮子菜,还有五贯钱。不过,娘退了两贯钱回去。”
古月兰听后,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送鸡好啊,晚上咱杀两只,你三哥明天要去县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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