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远紧紧地盯着她,此时的她更像是地狱里来的索命罗刹,长着一张艳美的面容,浑身却散发着阴森的寒意,让人周身生寒,被死亡包围。
凌宸翊微垂着头的摆弄着拇指上那墨色的扳指,语气清冷的道:“夏承远,本王能来你这府中赴宴,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想来你也是不相信的,而且本王知道了多少,你也应该心知肚明,不过也是个给别人当腿子的命,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门外的那些人,才是与你有血脉的骨肉,想想,真得值吗?”
夏承远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眼睛也异常地狠厉了起来,表情也更阴沉了些,但他那下巴此时轻抖的胡子,却出卖了此时他特别紧张的心情。
秦茉抬脚踩在一边的椅子上,更显得痞气十足的道:“夏承远,我家殿下向来宅心仁厚,不太会为难人,看你一路奋斗至今有了今日的成就,实属不易,原本对于你从一个泥腿子出身到现在一品大员的奋斗史还挺敬佩的,不过,有一件事得与你求证一下。”
“何事?”夏承远的眼睛转了转的生硬问道。
“你是在帮谁光宗耀祖!”秦茉嘲笑地咧着嘴。
“什么!”夏承远再阴阴地瞪着他,明显就是很愤怒的样子。
“别用这么弱智的目光看着本王妃,要是真不知道你点底细,怎么可能今日出现在你面前摊牌,你敢不敢说句实话来听听,你真的姓夏吗?”奏茉再对他挑了下眉。
凌宸翊抢在夏承远要回答之前,开了口:“可据本王昨天晚上收到的消息,在夏大人十七年前,从鄂安城调到京城就职前,生过一场大病,准确的说,是被人袭击过,重伤差点不治,病愈后,性情大变,向来待人亲厚的夏大人,突然就变得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原本跟随着夏大人的几位忠实的部下,全家被诛,理由全都是通敌之罪,可有此事?”
夏承远的眼睛轻眯了下后,冷笑一声:“那些人不忠诚,为了些蝇头小利就出卖国家,死不足惜。”
说完话后,他还伸手在自己的脖间处摸了两下,又扯动了下衣袖的抬眼看过来。
凌宸翊挑眉道:“那本王问你,当时你所持的令牌在何处。”
“令牌……战况激烈时,丢失了……”夏承远再生硬地回答。
“可本王找到了!想知道这令牌在何处寻得?”凌宸翊戏谑地看着他。
夏承远瞪着眼,不由地咽了下嗓子后,再伸手摸了下额头处,看似不经意地抚上耳后,再是下巴和脖子。
“就在你原城卫守防营所居之地,床榻处的那个脚踏踩起来不舒服吗?”凌宸翊嘲讽地笑了起来。
夏承远垂头时,眉头已经紧紧地拧在一起了。
“本王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主的英雄本王也向来敬仰,可你这种杀人冒顶之法,还真是让本王不齿,杀你,本王不会费吹灰之力,可你苦心盘算经营了这十七年,还真就是功亏一篑,不知没有你这个太尉在这里支撑着,后续的事,是不是还会能顺利的发展。”凌宸翊冷笑地说完。
然后在他抬起眼时,凌宸翊的目光却瞄向了门外。
他特别认同秦茉的一句话:“人一旦要是有了牵挂,那就不会再有铮铮傲骨,只要抓住这人的软肋,就成功了一半。”
就在夏承远觉得有异时,就听到凌宸翊坏笑道:“夏太尉还真是子嗣多呢,三位儿子个个都是废物和草包,三个女儿也是心比天高,不过听闻,夏太尉那个年不过十二的小公子,却是个特别聪明伶俐的,小小年纪已经得中了秀才,更是在天龙学院就学,听说今天的科考他也会参加,要是高中了,那将是咱们圣夏国年纪最小的才子,可不知,他的身份要是被揭开的话,是否还有这成名的机会吗。”
夏承远的脸色点了,目光里的慌乱更甚了,呼吸也跟着有些重了。
秦茉这时笑道:“太尉大人可得想好了,今日无论你是否与我们合作,只要我们平安的走出这里,让你全府上下安然无恙,接下来,你就会很忙了,这府里将会来不少的不速之客,希望你都可以解释得通,可别遇到几个钻牛角尖的,那样的话,太尉大人经营多年的富贵,可就毁于一旦了。”
夏承远的目光终于变了,可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过多的变化,除了那下巴上的胡子在泄露着他的情绪外,脸色都不红不白的。
“有时候,面具戴得久了,真会忘记自己原本是谁了,可以往做过的事,就算真的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就能洗白吗,我看未必!”秦茉轻摇头的嘲讽道。
凌宸翊冷哼一声:“本王今日带着王妃来,是想听你来讲真相的,可并非是本王来与你说明真相的,不过本王向来心善,也不妨与你说明一下,为何本王会知道那块令牌,这块令牌到底是何用处,想听吗!”
夏承远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凌宸翊了然的挑眉一笑:“圣夏国一直有个很神秘的暗军,此军原本就是灭前朝时的一支主力军,自前朝被灭后,前进余孽一直不断在四处袭扰,这支大军就成了剿灭前朝余党的先锋军,而这支大军原本却是前朝的一支亲王军,只因前朝皇帝为夺位而诱骗那位亲王回宫后将其惨害,这支亲王军就消失了,直到前朝被灭时,这支亲王军突然出现,成为了攻破前朝皇宫的主力,而这支暗军后来隐退于世人面前,可它依旧存在。”
“幽冥军!”夏承远脱口而出。
“是!正是幽冥军,据相传,得其幽冥令牌者,可号令此军,为此,百余年来,有很多人都在寻找这块只听说,从未见过的令牌!”凌宸翊得意的笑看着他。
“你得到!”夏承远强忍着激动的问道。
“嗯!”凌宸翊傲娇的回答。
“持令者,真的是他!”夏承远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的问道。
凌宸翊摇头:“不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就在他的脚下,真的持令者,是被你斩杀的鲁明,而真正的夏承远是他所选中的入军人之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夏承远问道。
“你说呢!”凌宸翊突然冷脸,目光闪着杀意的冷声道。
夏承远顿觉不对,刚一张嘴,一颗药丸入口,下巴快速被穆战阳合上,手指在他的咽喉处轻按,在他吞咽后,方才放开手。
他想立即要扣吐,却发现身上已经不能动了,怒瞪着面前笑看着他的凌宸翊和秦茉道:“你们想干什么!”
秦茉对他比了个“枪”的手势,笑嘻嘻的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夏承远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刚要开口,就被穆战阳一掌给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