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远一见,立即要上前,穆战阳动作更快,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警告道:“夏太尉,本将军要是你,就不会动手,这里可是夏太尉府,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定当是你,教子不严,冲撞亲王和王妃,本就是死罪,夏太尉还有几个儿子靠砍的?”
夏承远本是怒气中烧的气焰,也就在他的这番话里,突然就熄灭了。
他看了眼此时已经半跪在地上,还惨叫的夏修靖,心疼的目光不言而喻,可却只能抱拳求着。
“璟王殿下手下留情,是小儿不懂事,冲闯了璟王殿下与璟王妃娘娘,下官在此给殿下与王妃赔罪……”
凌宸翊冷哼一声:“夏太尉可真会说笑,本王没记错的话,贵公子已经弱冠之年,更是朝中五品的官员,而且早在他十七岁之时,已经高中了进士,夏太尉说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儿,还真是小看了他呢,能这般的出言不逊,可见也是夏太尉教导有方!”
“非也,只因刚刚是王妃出言挑衅,靖儿只是护本官心切,方才会与王妃出言不逊,其实说起来,不过就是家宅之中,兄妹之间的拌嘴罢了,玩闹之举!”夏承远马上解释道。
夏夫人跟着解释:“是呀……璟王殿下,还请高抬贵手,轻一点吧,手指都要掰掉了,璟王妃娘娘,快快帮你兄长求求殿下呀……”
秦茉冷扬了下嘴角:“夏夫人真会说笑,本王妃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要严格起来说,本王妃应该姓什么,想必夏太尉是最清楚的,是吧,夏太尉,本王妃姓夏吗?”
夏承远还担忧地看向凌宸翊和夏修靖的方向,此时猛然地扭头过来惊恐地瞪着她,更是紧张的暗咽了下口水。
听到这话的屋内夏家人,也都愣住了,连刚刚还惨叫哀嚎的夏修靖都停止了,呆呆地看向秦茉和夏承远。
夏夫人也呆愣了,看向夏承远地问道:“老爷,这丫头说什么……”
夏承远刚要摇头,秦茉却语气懒散的道:“看来,夏太尉并未将我的真正身世与府中人说明,不过也对,我的身份一旦要是公开了,想来,这夏府的安定日子也就结束了,先不说凌云派的人会不会来找你寻仇,就半月楼,就能灭了你全府上下吧!”
“你知道了什么!”夏承远慌乱的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宸翊声音淡淡的道。
只这一句,夏承远感觉天好像都要塌了一般,原来凌宸翊也都知道了,那么,面前的穆战阳是不是也一样,那宫里的圣上呢……
他是不是已经全都暴露了!
秦茉缓身站了起来,看了眼这屋内的众人,再对上惶恐的夏承远笑道:“夏太尉,看来咱们真得好好的,心平气和地聊一聊了,是当着你这所谓的全家人面聊呢,还是找个你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聊,由你定,怎么样。”
夏承远深吸了一口气后,轻点了下头:“夫人,带着他们都退下吧,这里无需人伺候!”
夏夫人疑惑重重,可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也只能点头地带着屋内的人走出了花厅。
凌宸翊也放开了夏修靖的手,看着他被夏修良扶起,狼狈地走出去。
可他们并没有被放行,而是被侍卫们给围住在了花厅外五十步远的一处地方。
这时夏夫人才看到,这后院之中,已经站满了璟王府的侍卫和东甄军,夏太尉府已经被占了。
可夏府是有府兵的,怎么会如此的不顶用,连声响都没听到就成了这样了?她有点不相信。
穆战阳挪步到了门口处倚在门框处,凌宸翊和秦茉并肩站在一起的看着面对着他们,面无表情,强装镇定的夏承远。
“你们想怎么样!”夏承远试探地问道。
“就看夏太尉要怎么样了,视你的态度和情况而定!”秦茉抱着胸的痞笑一声。
夏承远突然苦笑了一声后,略显颓废地坐在了椅子里,苦笑连连地轻摇着头。
语气里带着难过的道:“对于王妃的身世,确实是本官有所隐瞒,可那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梅若雪是本官的一位故交,是本官年少时结识的一位江湖朋友,她身怀六甲,又受重伤,被本官所救后,就安排在了凤仙山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只从她身上的伤情所看,应是被仇家追杀……”
“她是半月楼的人!为何你不在她伤好之后送回?”秦茉顺着他的话问道。
夏承远更加难过的道:“怎么会不想让她回去,可那时的她已经不想离开了,原本她可是江湖中声名远扬的人物,美貌不可方物,更有江湖绰号半月仙子,但当时救她时,武功被废,舌头被拔,全身是伤不说,而且还怀着孩子,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呀,成了这般模样,她本是想一死了之的,可她不忍心扔下刚刚出生的你,所以才会……苟且偷生……”
秦茉抬头与凌宸翊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都闪着嘲弄的笑。
夏承远果然没让他们失望,还真按他们原本的台词演,看他这泪眼婆娑的样子,演得真是不错呢。
“她确实是苟且偷生的活着,可为什么,你会让我认那个姓墨的姨娘为娘亲,更是放任着她对我们母女的欺辱,要说你对梅若雪没能一点仇恨,这个我可不相信。”秦茉声音清冷的道。
夏承远虽然微垂着头,可眼珠子转动时,依旧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他再叹了口气地道:“墨氏不过就是我在外风流的一个遗患,当年本官也是不小心招惹了她,可那时本官已经有了家室,她要是愿意,自可入府来当个妾,可她不肯,自视清高,可她毕竟是救过本官一命的人,只好将她养在外,她这个向来心思不纯,本官将你们母女安置于凤仙山庄时,她就怀疑是本官的另外一个外室,对你们母女诸多为难,本官也多次警告过她,但她都不听,本官无法常去庄子,她就在那里称王称霸,在本官得知她对你们母女所做之事后,已经处置了她,她的坟不就安葬于后山嘛……”
穆战阳不由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于夏承远这编故事的能力,还是挺佩服的,要不是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这番话,真能让他们相信一半。
秦茉扭头咧了下嘴地强忍下笑出声来冲动,对他道:“既然夏太尉这般维护我们母女,家母的佩剑想必应该也在夏太尉这里吧,不如交与本王妃,也算给本王妃留个念想。”
夏承远顿时愣了愣,再面露为难地挤出一个笑容的道:“佩剑不在我处!”
“不如去看看!”秦茉突然目光凌厉地瞪着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