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出去，门也没关，冷风趁机吹了进来，姜演自己去把门关上，转过来看着桌上凉掉的粥，端起来去了灶台，他舍不得一下子全吃了，划了一小块出来放在水里，煮了很大一锅，稀的和水一样。

等水滚起来了，这才打了一碗趁着热喝下去，虽然味道很淡，但比他自己煮的那些糠米粥要好上太多了。

喝了一肚子热水，总算是舒服了许多，把剩下的粥放进柜子里藏起来，以防被夜猫吃了，他这才进去。

外面大雪纷飞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困，索性钻进被子里裹着闷头睡觉，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醒来时，有太医在他面前。

姜演眼睛昏花，瞧见他们拿着银针在一堆呕吐物上验了验，银针尖变得乌黑。

他听见太医说：“幸好吃的不多，中毒也不深，现在也都吐出来了，也就好了。”

他用力的转过去看，是他刚刚喝下去的那些粥。

心，就这样凉了。

原以为是别人要害他，他才不敢喝。

知道是姜渊特意给他送的，他才敢，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他的父亲，在王府时最宠他的父亲。

却不想，连他都要害自己。

姜演缩在被窝里不动，太医放了药丸在桌上。

“殿下，皇上只是废了您太子之位，并未贬你为庶人，这些药丸你记着吃。”

姜演没动，太医跟着内侍出去，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腹腔内隐隐作痛，他撑着手起来，扶着墙出去，锅里还有热水，是他煮粥时剩下的。

把锅里的水都打了出来，洗干净了另外装水烧热，拿着瓢打起来直接大口大口的灌，喝得太多耐不住吐了出来，他依旧在拼命的往下灌，直到腹腔内不在作痛才罢休。

身上的衣服湿了，他就地瘫坐，手里还拿着瓢，余光看见破烂的柜门半开了，过去一看，里面剩下的粥已经被野猫偷吃了。

姜演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顺着那只经常走的路线找过去，在墙角就看到那只野猫的尸体。

他顿了好久，去找了几块碎石盖在野猫身上，算是一个小小的坟茔了。

过了腊八，就等着除夕了，年味越发的重了起来。

玉临笙在回京途中遇上了刺杀，而且还不止一次，直到他到了咸阳才停手。

侍从回禀的时候，萧简从手里拿着的笔好半响没有落下，墨汁滴下污了字迹他也没有动。

侍从说完了他才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凤鸣山来信，穆老先生带着小姐去了咸阳。”

萧简从手微微一抖：“他们去咸阳做什么？”

侍从说道：“不知道，穆老先生只说，所有事情的关键都在长生丹，那么，就该由小姐亲自去解决一切事情，他让公子放心，他自有安排。”

萧简从放下笔：“传信给咸阳，保护好小姐和穆先生。”

“是。”

侍从刚出去宫里就有内侍来了：“穆公子，皇上有旨，除夕宫宴宣你一同入宫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