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时间,小齐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这里。
“猛哥,我在病患的公司里问过了,”小齐的声音很是空旷,“这个白然挺惨的,在公司里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周边的人对她的评价无非就是文静,话少之类的。”
“就这些?”我不是太相信,这样的说法更像是只见过一两面就能得出的面片结论,完全不像是朝夕相处的同事给出的信息,“我不是让你细致点吗。”
“当然不能就这些啦,”好家伙,这气让她喘的,“在她的公司里有一个推广部的小组长追求过她,但是白然没同意。”
“然后呢,人家怎么说的。”她的话停住了,我最受不了这样,赶紧追问道。
“今天那人没在公司,没有机会当面问,但是我要到了联系方式。”小齐颇为自豪的回答,好似立了什么头等功一般。
我扶着脑门,“所以你没问是吧,行吧,你先回来吧,严老摆的宴现在就差你们了。”算了,小齐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起码比空手而归要好,“对了,星彤呢,和你在一起吗。”
“刚才打过打不通嘛,我有什么办法。”她还挺委屈,“星彤那边我不清楚,要不我去找她得了,我知道星彤在哪个局子里。”说罢不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
我摸着身上掏出烟盒,突然反应当下正在严老的车里,遂放下手,“不好意思,让老先生见笑了。”
“哪里,一件事一个人一套做法,”严老不在意,“等一会也无妨的,晚上有的是时间。”
“怎么样猛哥,”李胖子挤在我的旁边,他肯定看到了我的表情变化,“小齐有收获?”
我点头,“算是吧,应该让你陪她去的。”
李胖子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严老又带着我和李胖子回到了之前的酒店,“苏组长,我看你们舟车劳顿,又担心你们来回折腾费心费力,干脆把宴定在这里。”
“严老费心了,”我望着这栋十来层高的酒店,心里却莫名的烦躁,也是懒得在说什么。
酒店的五楼以下全是餐房包间,再往上就是客房。严老可能是习惯了这种生活,进了包房只是点了一壶茶慢慢的品着。
无奈我也只能饿着肚子陪着他一杯一杯刮着肠子,终于在我要坐不住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是云星彤打来的。
我长出一口气,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出包房接通了电话。
“猛哥,案卷我翻过了,虽然不是什么重大恶性的事件,但以我的身份还是调不出来,也只能看看,笔记都不让做的。”听声音云星彤应该是在车里,旁边还有小齐叽叽喳喳的和另一个女声对话,“我也只能大致的复述一遍,但具体的关键点我都有记住。”
“行,说吧。”我叼着一支烟走进洗手间。
“这个范某是白然的房东,所以有白然房屋的钥匙。口供备份上说,他在白然的房间里放了很多的微型摄像头,在案情纪要里也记录了一共找出四个针孔摄像头,摄像头的位置布局图我也看过了,我刚才照着印象简单的描了一幅,按布局来看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厨房客厅,包括卧室。而且角度明显是白然经常经过或者停留的地方。这个范某是个老手,报警的是另一个女人,口供上记着的,他做这个已经有段时间了。”
啧,我心里一阵恶寒。即使我是一个大老爷们,每天回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这是什么感觉,更别提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
“还有呢,”我知道一云星彤的刨根问底的个性肯定不会就查到这些。
“其他的地方就有点可疑了,”云星彤接着说,“这个范某并没有承认自己做过除了偷窥以外的事情,口供里说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窝在家里等白然下班回家,然后看着她在镜头里的生活。纪要里也提到,小区的周边摄像头拍摄到范某的频率大概三四天一次,如果不是刻意避开的话那我想跟着白然的另有其人。”
好家伙,我就是他娘的一个小科员,曾几何时能想到自己还要考虑这种事。“这个先不管,偷拍的摄像视频呢,你看过吗。”
“这个我没机会看。”云星彤那边小齐大喊着“变态活该”之类的话,“不过我听在一旁监陪我翻阅案宗的警官说,事发之后找过当事人白然来看过摄像视频,当时被害人虽然是很震惊和害怕,但并没有直接陷入沉幻症中。”
这说明不了什么,很多情绪都需要调节和酝酿的,白然当时虽是惊讶,但不至于患上沉幻症。但回到家中一细想,再与家中的环境一对照,自然就会心生恐惧。
“行了,你回来吧,”我在心里把事情的始末轱辘了一阵,“就是我们下榻的那个酒店,严老摆的宴,就等你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