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了各自的任务,便带着他们下楼回到了严老身边。云星彤带着小齐和严老几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严老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让那个女孩子载着两人离开,只剩下我和李胖子两人上了男人的车。这一路上我没再问白然的情况,看他们的样子也就知道那些。不过严老很是健谈,一一向我介绍了开车的男人和另一辆车的女孩。
虎背熊腰的男人叫做何威城,专门给严老开车的,他那个体型能顶两个方智明,窝在前座扒着方向盘我看着又有些别扭。开着另一辆车的女孩子叫程颖,是严老的学生,跟了他能有个一年多了。别的他没说,但我心里透亮,那个程颖的身份估计不简单,严老能收她做学生,估计家里是有点门道的。
“今后啊,就指望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老者看得很开,“人不得不服老啊,现在眼睛都花了,也没年轻时那股劲了。”
“诶,老人家你别这么想,我家六姑婆快九十了,天天早上起的比我都早,在广场上耍太极,那身体倍棒的,我看你也不差。”我本想安慰几句,李胖子却抢在我前面开口说着,“都说老马识途,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的领路者嘛。”
“哈哈,”严老很是开心,“小伙子挺能说嘛。”
“哪有,我是猛哥手里嘴最笨的那个,所以不怎么会说假话,”李胖子拿出了那股侃劲,“猛哥他一般也不让我开口,怕坏了气氛。”
严老摆着手,“我这没这个说法,想说啥就说啥,你们也不用管我什么身份,当我是你家楼下遛弯的大爷就好,不讲究那些规矩。”
“到了严叔。”何威城停稳了车熄了火。
“走,”严老下了车,“我带你们去瞧瞧,顺便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的手段。”
咬着牙忍着冷冽的寒气,“手段不敢说,但见到病患心里才有底,所以还请严老先生带路。”我尽量把话说得圆滑一些,不能踩了人家,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低势。
严老笑笑没说话,他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自然明白我的想法。跟着严老进了医院,说起来现在已经到了晚上的饭点,但这里还是人潮汹涌,瞅这架势估计得忙到入夜才能消停。
“这里人还挺多,”我瞄着路过医生和严老打招呼的空隙提了一嘴,“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
“倒也不至于,”严老背着手走在我们的前面,“现在正巧是宴江降温,所以感了风寒的人还不少,也都是些小毛病。”他带着我们进了电梯,上楼的人确实不多。
李胖子吸了两下鼻子,好像是在应和着老者的话。
电梯停在五楼,我跟着严老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前,终于是见到了此次事件的主角。这里的房间比我见过的任何单人病房都宽敞许多,连接器靠墙摆着倒也没显得有多占地方。一个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年轻女孩子躺在正中央的病床里,手臂上扎着点滴。
“胖子,去确认连机器的状态。”我上前端详了一番白然,和病历上的照片有些出入,毕竟昏睡一个多月了,头发油腻且散乱,嘴唇干裂,眼窝有些凹陷,勉强能认出和病历上是一个人。
“入院时有外伤吗。”我翻看着白然的左右脸颊包括脖颈,她的身体有些凉的可怕。又掀起被子撸起白然的衣袖,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
严老站至我的身边,“没有,是这里的护士给换的病号服,之后我也问过,并没有外伤。”
我瞟了一眼心率监测仪,有些低,在某些方面来说算是好事。人一般在遇到刺激的事情时,心率都会明显过快,呼吸也会急促,包括手脚出汗。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白然并没有以上情况,说明她梦里的节奏不是那么急。
“猛哥,”李胖子拿着脑部连接装置检查了一番,“机器没问题。”
“嗯,”我回应一声,接下来就是看小齐和云星彤那边的消息了。
“怎么样,苏组长,”严老开口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我翻开白然的眼皮,只能看到上翻的眼珠和露出的大片眼白。“嘶,”我吸了一口冷气,“病患心率平稳呼吸轻缓,梦里应该没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可是这种状态我还是头一次见,”我把话留了一半,因为我心里也没谱。
“那就别着急,不是一刻两刻能办妥的事。”看得出来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咱们先找个地方,让我给几位接个风。”
我望着白然,“全听严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