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府中要进新人的消息便传遍了。
“奴婢听说福晋已经命人收拾了望春轩和秋水轩,过了正月十五便迎两位格格入府呢!”芫荽回禀。
苏拂衣捻起一块梅花糕,“望春轩、秋水轩,可都是极好的住处,福晋倒是舍得!”
紫苏点头,“可不是,那望春轩与秋水轩一应陈设,丝毫不比青格格的绿满轩,以及月格格的指月轩差。”
富察琅嬅素来节俭,便是毓秀院也格外朴素,如今这般大肆修葺,想来也是做给宫里头看的。
若不是此次入宫,富察琅嬅被熹贵妃敲一番,又怎会如此重视?
只是不知这般举动落在青樱与高曦月眼中,可会心生不满。
那玉氏来的贡女金玉妍,以及家中无一人为官的苏绿筠,如何比得过青樱与高曦月的出身?
虽说同为格格,可依着家世自然也分了三六九等。
……
……
无独有偶,此时,青樱的绿满轩里也说起此事。
阿箬愤愤不平,“格格,福晋特太偏心了,那两位算什么东西,一个是外族贡女,一个出身寒微,福晋竟巴巴的将望月轩和秋水轩腾出来!”
青樱脸色一沉,“阿箬,管好你的嘴!!”
阿箬环顾四周,一旁的惢心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闻。
这些时日阿箬已然摸清惢心的脾性,自然不惧,“格格,奴婢不过是为您不值罢了,您出身后族,如今在王府里,住的竟还不如一个外族贡女!”
奴婢自然知晓轻重,只是在咱们绿满轩才敢说几句,出去自然不会乱说。若是有人胆敢传出去,当心我撕烂她那张嘴!”
后边的话,自然是对着惢心说的。
青樱瞧了一眼立在一旁恭敬垂眸的惢心,虽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没有落了阿若的颜面。
一个是王府里的丫鬟,一个是自幼跟在身边的陪嫁侍女,青樱自然更加偏袒阿箬。
“不管出身如何,往后都同为王府里的格格,理应同心同德侍奉王爷。”青樱道。
“格格您便是太心善了,您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且不说那两位将要入府的格格,便是福晋也不能与您相提并论!”阿箬不服气道。
见阿箬越说越没个忌讳,青樱冷了脸,“放肆,福晋也是你能编排的?”
见青樱真的恼了,阿箬才知道害怕,“奴婢失言!”
“这里不必你伺候了,去抄写两遍心经,不抄完今晚不许用膳!”青樱狠了狠心罚了阿箬。
阿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一礼,气急败坏退了出去。
阿箬走后,惢心柔柔开口宽慰,“格格,您消消气,阿箬姐姐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
青樱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想起方才阿箬提起青梅竹马之情,青樱心中又是苦涩又是甘甜。
青梅竹马之情,到底不比得苏拂衣天姿国色令宝亲王倾心。
可若说宝亲王对她与寻常人并无二致,宝亲王却在二人床头夜话之时,深情缱绻对她承诺,“有我在,你放心。”
只一句“有我在”,青樱便觉得在宝亲王心中,她自是格外不同的。
……
……
只是没人想到,还不等金玉妍与苏绿筠进府,便有人先一步成了这王府中的格格。
按理说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可今年是富察琅嬅进府的头一年,迎来送往之事格外多些。
如此,便拖到了初十,富察琅嬅才回了富察家拜年。
宝亲王并未跟着一道回去,身为王爷,也着实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婿。
可当富察琅嬅回到王府,却不是一人回来,而是带回了一名女子。
府中人多口杂,不出一个时辰,事情便传扬开来。
引嫣阁。
“侧福晋,福晋回了府,带来回了一名女子!”芫荽将听到的消息回禀。
苏拂衣正凝神作画,闻言并未多想,只随口问了一句,“是什么人?”
如今正值寒冬,接连数日大雪纷飞,连带着晨昏定省都免去了。
这样的天气苏拂衣懒得出去,便对着白瓷瓶中的开得格外艳丽的红梅细细临摹。
许是苏拂衣在作画一事上颇有几分天赋,一枝红梅跃然纸上,颇具傲骨。
“是福晋的族姐,富察家族里的庶女!”芫荽回禀。
闻言,苏拂衣才想起前世哪位在富察琅嬅前生下长子的女子——富察诸英。
“是她啊!”苏拂衣声音不便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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