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余日,宝亲王都宿在引嫣阁。
而富察琅嬅身上的疹子,不过是三五日的功夫便尽数消退,脸上光洁如初。
只是唯有富察琅嬅知道,那几日是如何熬过来的,每日奇痒无比,几乎用尽了全部定力才没有去挠。
那药粉确实无毒,可若是控制不住去挠,便会留下疤痕。
本以为引嫣阁很快便会传出苏拂衣起疹子的消息,可左等右等也不见。
富察琅嬅只当她还未用那几匹料子,此事也只好作罢。
而此时,距离皇上恩准的假期,还剩两日功夫。
这一夜,宝亲王没有来引嫣阁,而是去了富察琅嬅的毓秀院。
毓秀院上下欢天喜地,宝亲王与福晋圆房令毓秀院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而后的日子,宝亲王也陆续留宿在两位格格处,侍奉过宝亲王,也算是过了明路。
虽说平日里宝亲王宿在引嫣阁的次数最多,可依着规矩,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留宿在福晋的正院。
富察琅嬅卯足了劲想赶在众人之前生下嫡长子,只是几个月过去也不见有动静。
许是富察琅嬅一心都在子嗣之上,这些日子王府后院里,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如今府上最为得宠的便是苏拂衣,一个月里宝亲王足足有二十余日宿在引嫣阁,其次便是青樱。
宝亲王便是如此,得了绝色佳人犹嫌不足,偶尔也惦记着青梅竹马之情。
而高曦月大约是不如何得宠,又见不得青樱那清高自傲的模样,很快便投入了富察琅嬅麾下,对富察琅嬅很是唯命是从。
……
……
很快便到了年关,宫中依着规矩置办了除夕夜宴。
苏拂衣身为上了皇家玉牒的侧福晋,自然有资格出席。
可苏拂衣懒得去应付这些,便在除夕前两日装病窝在引嫣阁中闭门不出。
不过一个侧福晋,谁也不会在意她是否出席。而富察琅嬅见苏拂衣不出席,心中自是畅快。
若是苏拂衣一并前去,宝亲王的目光便只会黏在她身上,如此落在旁人眼里,她这个嫡福晋该如何自处?
而富察琅嬅入宫赴宴也并不轻松,熹贵妃趁着更衣的功夫,特地将她唤了去,话里话外都是催促着她尽快为宝亲王诞下嫡长子。
皇家子嗣格外重要,如今宝亲王虽得皇上看重,可若是子嗣艰难,怕是难当重任。
富察琅嬅心中苦闷,“额娘,儿臣也想早日为王爷诞下子嗣,只是……许是儿臣福薄!”
熹贵妃虽没有时刻盯着宝亲王府,可宝亲王什么德行她自是清楚。
“可是弘历宠着那苏氏,冷落了你?”
被说中了心事,富察琅嬅并不接话,只是低头咬唇不语。
见富察琅嬅如此,熹贵妃便了然。
苏氏美貌非寻常女子能及,如此绝色,试问又有谁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是嫡福晋,自然不能与寻常妾室那般拈酸吃醋,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弘历膝下有子,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总归你才是嫡母,一时长短算什么,你要记得,来日方长!”
熹贵妃意有所指,富察琅嬅自然听懂了,虽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到底还是应下。
“儿臣谨遵额娘教诲!”
见富察琅嬅是个拎得清的,熹贵妃越发满意。
“玉氏送来了一名女子,皇上的意思是送入宝亲王府做格格,另外本宫选了一名汉军旗的秀女,虽说家世低了些,可瞧着是个极好生养的,你回去选个日子,好好的将人迎进去!”
富察琅嬅闻言心中一紧,她才入府不足半年,宫中便这般迫切往府中塞人。
同为女子,熹贵妃自然清楚富察琅嬅心中定然不好受。
“你要记住,你与弘历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富察琅嬅自然听出熹贵妃的敲打之意,连忙应下,“额娘放心,儿臣回去便选个好日子,好好的将人迎入府中,早些为王爷开枝散叶!”
熹贵妃点头,“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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