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钦来了引嫣阁。
“侧福晋,王爷派奴才来跟您回禀一声,王爷今夜宿在福晋的院子里,便不过来了!”
“知道了!”苏拂衣不咸不淡道。
虽说宝亲王不来,便是不派人走一趟也无妨,可为表示对苏拂衣的爱重,宝亲王每每不来引嫣阁,都会唤身边的宫人亲自来禀。
如此做法,引得后院众人眼热不已。
苏拂衣的声音犹如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令人闻之欲醉。
王钦面上端着恭敬,可余光却忍不住往苏拂衣身上瞟。
哪怕不敢抬头对上苏拂衣那张绝世容颜,只瞧见一角衣裙、一双绣鞋也足以令他心神荡漾。
苏拂衣将王钦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若非这般猥琐之人留着还有大用,苏拂衣定然施法将他变作蛤蟆!
不过便是先留着他,自然也要先给些教训。
王钦还在心中万般意淫苏拂衣,却不曾想报应将至。
芫荽见王钦还杵着,便上前两步,“王公公可还有事?”
王钦这才回过神连忙拱手作揖,“没有没有,既如此,奴才便先退下了!”
没能等到苏拂衣再度开口,王钦心中有些遗憾,可苏拂衣不是他能得罪的,王钦只好行了一礼退出引嫣阁。
今夜并非王钦当值,王钦前来回禀过苏拂衣便可回自个儿的住处。
出了引嫣阁,王钦兴致大起,便想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为自己寻来一桌酒菜,只等着回去之后用上两丸阿肌肤苏丸,再配上酒菜好生快活快活。
谁知张嘴吐出的竟是蛤蟆的叫声,“呱呱呱……”
王钦被吓了一跳,又有些不可置信,便再试了几回。
无论如何尝试,只要他开口,便都是蛤蟆的叫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一旁的小太监被这瘆人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可却又碍着王钦是宝亲王身边最得力之人,只好生生忍下。
王钦彻底慌了神,一把扯过小太监试图让小太监前去请太医。
可此时王钦半个字也不吐不出,那小太监如何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太监仿佛一只小鸡般,被王钦拎起,在寒风中抖动。
呱呱叫了许久,眼见小太监不明其意,王钦气急败坏,一把将那小太监扔下,踉踉跄跄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那一夜起,王钦便告了病,说是吃坏了东西哑了嗓子,奴才病了自然不能侍奉主子,唯恐将病气过给主子。王钦告假后,侍奉在宝亲王身边的便都是李玉。
次日一早,昨夜宝亲王宠幸了富察琅嬅的族姐,并抬了格格,赐居逸香轩的消息,穿过重重院墙,传入后院各个主子耳中。
恰逢风雪已停,福晋便传了各院前往毓秀院请安。
苏拂衣换上一身鹤纹黛青宫妆,髻上多用青玉妆点,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摇曳生姿,姣容薄施粉黛,朱唇轻点,眼尾轻轻勾勒,顾盼生姿。
揽镜自照,苏拂衣十分满意,女子爱惜容颜本就是天性,便是狐狸也不例外。
紫苏为她披上同色披风,一双纤纤素手拢在兔毛袖笼之中,格外暖和。
“走吧,且去瞧一瞧这位新进府的格格。”苏拂衣含笑道。
紫苏上前搀扶着苏拂衣,芫荽见此有些闷闷不乐,“奴婢也想去瞧一瞧那新格格长什么样子!”
苏拂衣哑然失笑,不怪芫荽好奇,后院日子漫长无趣,谁不喜欢吃瓜?
“那便一起去吧!”
府中并未规定晨昏定省带多少侍女,总归没将富察琅嬅的毓秀院挤满便行。
芫荽闻言眼睛一亮,“谢侧福晋!”
而此时的绿满轩与指月轩也是如此,青格格与月格格都盛装打扮,严阵以待。
她们二人是皇上亲赐给宝亲王的哥格格,那富察诸瑛不过是侍奉过王爷才抬起来的格格,如何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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