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之中,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庄严肃穆。
当得知郑州之战的最终结果后,李侃的面庞此刻布满了凝重之色。
“实在没想到,梁军精锐部队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此次虽侥幸守住了城池,但结局着实难以令人满意,日后万万不可再轻视敌手!”
一旁的郑畋见状,不禁压低声音询问道:“陛下,如今刘知俊已被押回开封问罪,朱温帐下除却王彦章外,已然再无可用之良将,开封周边驻守的兵力尚不足六万,我们是否要集结军力,一举攻破开封?”
李侃微微摇头,“此时强攻开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时机尚未成熟。”
略作思索之后,他接着说道:“不过,铲除敌人的一些旁支势力倒是可行之举。”
郑畋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追问道:“陛下莫非打算攻打其他州县?”
李侃轻轻点头,“朱温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近一两个月很少上朝,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朕决意同时对亳州与宋州发起攻势。”
郑畋闻言喜出望外,脸上满是兴奋之情,“陛下既有此意,微臣即刻着手筹备相关事宜,定当全力以赴确保粮草辎重及时到位。”
李侃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赶快去着手准备吧,一定要确保在半个月内全部筹备妥当。”
郑畋不禁一怔,面露难色,“陛下,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保证猛火油柜能够及时供应。”
李侃轻轻地摆了摆手,“猛火油柜虽然威力巨大,但由于体积庞大且沉重,无论是移动还是携带都颇为不便,就目前而言,并不太适用于攻城作战。”
“况且我们现存的火油数量有限,还是留下来作为洛阳的防御之需更为稳妥。”
郑畋听后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微臣明白了!”
李侃转头望向一旁的陆扆,语气严肃地叮嘱道:“陆相国,工部必须加快对猛火油的探寻与开采工作。”
陆扆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启禀陛下,根据您所提供的猛火油产地线索,工部经过一番努力,已经在荆州、湖南的衡州以及平卢的齐州、登州等地成功找到了一些油田,但是由于技术等方面的限制,现阶段对于这些油田的开采确实存在一定难度。”
李侃微微一笑,“不必过于担忧,当前对于猛火油的需求还不算太大,你们应当加强与技工署之间的交流协作,共同探讨如何逐步改良开采器械,以提高效率。”
陆扆躬身行礼,“微臣谨遵圣谕!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厚望。”
李侃沉吟片刻,下达了命令:“传朕旨意,封葛从周为宋州行营招讨使,朱瑾为亳州行营招讨使,各领兵四万,两个月内必须拿下城池。”
“同时诏令钱镠,牵制曹州。”
唐军的一举一动,迅速传入朱温的耳朵里。
他拖着病恹恹的身躯,艰难地坐在御书房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
随着朱温低沉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几位被紧急召唤而来的心腹大臣纷纷低垂着头,恭敬地站成一排。
“唐军即将对宋州和亳州发起攻击,诸位可有良策以应此局?”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几位大臣们却只是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无助的眼神。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因为他们深知,大梁此刻所面临的困境几乎无解。
朱温见状,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他重重地冷哼一声,将凌厉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崔胤身上,“崔相国,你有何良策?”
感受到朱温逼人的目光,崔胤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起头皮,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陛下,此次唐军分三路进军,兵力将近二十万之众,而我军目前仅有十三万余人。”
“不过作为守城的一方,我们实际上并不完全处于下风,依微臣愚见,当下之计唯有凭借坚城固守,同时招募一批新兵补充战力。”
“哼!据城坚守?你觉得能支撑得了多长时间?现今连许多已过五旬之人都被迫应召入伍了,致使大量田地荒芜,无人耕作,哪里还能再征召到士兵?”
话至此处,朱温的面色愈发涨红,胸脯也开始剧烈地上下起伏,似乎下一刻就要因气急攻心而昏厥过去。
一旁的崔胤见状,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陛下息怒,依臣之见,凭我们当下所拥有的兵力,着实难以和敌军正面对抗,据城坚守恐怕已是别无他法了,至于新兵的招募事宜,也许可以从魏博那里找办法。”
听到这话,朱温微微皱起眉头,将目光转向站在另一侧的柳璨,“柳相国,对此事你可有什么高见?”
柳璨脸上露出一副为难之色,心里暗自思忖片刻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启禀陛下,崔丞相所言不无道理,然而此计终究非长远之策,微臣斗胆进言,不妨考虑向刘仁恭借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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