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钰润抱着那束花,“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岑溪。”
“抱歉,我不知道。”叶岑溪语气淡淡,似是对姚钰润的话毫不在意。
姚钰润叹气道:“我想要你啊,岑溪,你心里明明知道,前几天我还给你送去一束花,就是这束向日葵。”
他把花束递过去。
叶岑溪没接。
姚钰润并不在意,又重新把花抱到怀里。
他的手指纤长漂亮,一下下拨弄着向日葵上层层绽放的花瓣。
风吹过来,花的冷香很快飘远。
姚钰润道:“我挺喜欢向日葵的,向阳而生的一种花,虽然不及玫瑰高贵,但长在田野里,色彩很明亮。不像我,前半辈子只能生活在一片阴影中。”
他抬眸,认真看着叶岑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该死的人,已经被我送进地狱,现在我想当向日葵,但终究没有太阳能让我敞开心扉,直到那天碰上了你。”
叶岑溪听得出来,姚钰润是在向她表明心意。
可她对此毫无感觉。
没得到叶岑溪的回应,姚钰润继续道:“围观的人看见我是白化病人,都不肯帮我,像看怪物一样似的看着我。但是你没有嫌弃我,将我扶起来,还替我撑伞,真好。”
他爱怜地抚了抚向日葵的花瓣,眸间温柔得能溢出水。
叶岑溪看着他,想起之前她所了解的他的过往,即便心里再抗拒,但对命运凄惨之人的同情,还是慢慢涌上心头。
她动了动唇,半晌才说:“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你追求美好,到哪里都会是阳光。我的阳光是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姚先生,你应该知道,招惹别人的妻子,是不对的。”
姚钰润笑容一瞬间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岑溪,你会喜欢我的,秦少野没有我好,以后我会成为你的阳光。”
他近乎偏执。
叶岑溪知道与这种人讲不通,索性不再说什么,拎着点心盒子,扬长而去。
傍晚回家时,孩子们还没回来。
秦少野跟她打视频电话。
未免让秦少野担心,叶岑溪思虑片刻,没把姚钰润在l市的事情说给秦少野听。
但秦少野明显能感受到叶岑溪情绪不对劲,他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叶岑溪侧躺在床上,看着秦少野那张帅气的没有死角的脸,闷声道:“没什么事,就是这边天气有些冷,可能有些着凉吧。”
“吃药了没?”
“不是特别难受,躺了一会儿就好了。”
秦少野还是担心,“过几天我过来找你。”
“你最近工作不是挺忙?”
“再忙不能忘了陪老婆。”秦少野也是自那天跟叶岑溪吵架之后,才后知后觉想到这点。
叶岑溪笑了,“你要是之前有这个觉悟,说不定我就不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我错了。”秦少野眼里带着笑。
随后他问:“星宝和福宝气消了吗,让他们接电话,好几天没见他们了。”
“他们还没回来,跟着周言川去游乐园玩了。”
听到这话,秦少野的脸立马垮下去,“这么快就和周言川联系上了,说起来,他算不算你旧情人。”
“胡说八道什么?”叶岑溪绷着脸,“你还想吵架。”
秦少野蔫了,“没想吵架,但是我吃醋,不想你跟别的男人说话。”
叶岑溪把手机的镜头移开些,偷偷笑了声,随后才道:“就和周言川打了个招呼,他带着小朋友去游乐园,我又没跟着去。”
“那你这几天自己一个人待在家?”
“不是,我约同事喝咖啡了。”
“同事?男的女的。”
叶岑溪挑眉,“你猜。”
“如果是男的,等跟你见面那天,我把你屁股打肿。”秦少野威胁她。
叶岑溪乐不可支,“倒是有男的,可惜人家名草有主,他老婆就坐在他旁边,我约的那两个同事是一对夫妻。”
“这还差不多。”秦少野满意了。
叶岑溪问:“你呢,周围有没有妖精。”
“妖精有,但都是男妖精。”秦少野一本正经。
逗的叶岑溪忍不住笑。
有时候秦少野说起冷笑话,既违和又搞笑,她觉得自己笑点越来越低了。
而后,话题开始慢慢变得不正经。
叶岑溪侧躺在床上,领口低了一块。
圆润饱满的一片肌肤,弧度极为诱人。
那边秦少野眼神毒辣地盯着,声音有些哑,“岑溪,你里面没穿衣服。”
叶岑溪愣了下,随后低下头,这才发现领口大敞着。
她把领口拉高,又拎了毯子盖住身体。
耳根红了红。
秦少野揶揄道:“老夫老妻的了,你哪里我没看过,你现在脱光了其实都没事。”
“胡说八道什么?”叶岑溪被逗得面红耳赤。
“没胡说八道。”秦少野语气又哑了几分,低沉又好听,“我想看看你。”
叶岑溪躺不住了。
她咳了一声,故意装傻,“你不是正在跟我视频吗,咱们聊聊别的。”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秦少野呼吸都不稳了。
隔着手机,他们没这样过。
而后,秦少野的话开始越来越不正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都素着,叶岑溪被秦少野撩拨的浑身发热。
她把卧室门锁上。
好久才平息。
那边秦少野脸也有些发红,眼底却有火,直勾勾盯着叶岑溪看。
叶岑溪到底是脸皮薄,很快把电话挂断,去浴室洗澡。
秦少野又打来视频电话,她就不接了。
做过那么刺激又暧昧的事情,叶岑溪一时间没法再面对秦少野。
就给他发了微信:我困了,要睡觉了,明天再聊。
秦少野:害羞了?
叶岑溪才不承认,手指在屏幕上翻飞:没有,就是困了。
秦少野:明天还这样吗,我特别喜欢你这样。
这次叶岑溪没回。
她觉得秦少野越来越骚了。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周言川把孩子们送了回来。
叶岑溪把孩子们哄睡,再看微信的时候,脸色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秦少野脸皮厚,给她发微信消息:刚才我弄的挺舒服,但是没跟你做的时候舒服,过几天我来找你。
叶岑溪就特别想把手机甩出去。
秦少野简直太坏了。
后来,叶岑溪没怎么和秦少野聊过天。
不是她这边的原因,而是秦少野那边确实特别忙。
一般是第二天,她才看到昨晚秦少野在深夜时发来的微信。
有时候给她拍过来腹肌照,有时候又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
偶尔在阳台上拍一张红酒加江景的照片,显得他有多深沉似的。
叶岑溪就给他回:秦先生孤独寂寞冷了?
秦少野边品着红酒,边打字:除了孤独寂寞冷,还难受,想跟你做了。
叶岑溪忍不住揶揄:秦老板,您能别这么流氓吗?
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不跟喜欢的女人耍流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叶岑溪笑出声。
“妈妈,你在笑什么?”福宝牵着星宝跑过来。
叶岑溪正带着孩子们在小区里玩,她对着手机笑。
两个小家伙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想扒着手机去看。
叶岑溪手疾眼快地把聊天记录删除了。
她和秦少野的聊天记录,要是被孩子们看到,老父亲老母亲的脸就都得丢尽了。
“没什么,看到一个笑话而已。”叶岑溪把手机收起来,“怎么不在那边玩了。”
星宝嘿嘿一笑,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朵很漂亮的向日葵。
“妈妈,送给你。”星宝眼睛亮晶晶的。
叶岑溪脸色却发白,“这花是谁给你的。”
“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叔叔给的。”星宝把花塞到叶岑溪怀里,“他有好大一束呢。”
叶岑溪捏着花,向四周看,并没有看见姚钰润的影子。
她拉着小朋友们回了家,在客厅里道:“星宝,妈妈以前不是告诉过你,陌生人给的东西不可以要。”
星宝见叶岑溪的表情有些严肃,下意识缩到福宝背后,小声道:“那朵向日葵,是我跟那个叔叔换的,不算是叔叔给的,我想送给妈妈。”
叶岑溪把星宝和福宝都抱过来,放到身边坐着,“谢谢星宝,但是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万一是坏人的话,星宝就要被拐走了,以后就会见不到妈妈。”
“好哒,我知道了。”
星宝埋在叶岑溪怀里撒娇。
叶岑溪则忧心忡忡,她嘱咐道:“星宝,福宝,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叔叔说话,知道了吗?”
“为什么?”星宝不解,“那个叔叔是坏人吗?”
不能说姚钰润坏,但还是要警惕,叶岑溪便道:“因为我们都不认识那个叔叔,所以不知道他坏不坏,为了安全着想,听妈妈的,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好吗?”
星宝和福宝答应了,然后就在客厅玩起了乐高。
接下来的几天,叶岑溪都没有再带星宝和福宝一起出去玩。
她来l市的初衷,就是因为想自由地散散心,但姚钰润在这里,貌似跟在c市没什么两样了。
叶岑溪心里不安,整天魂不守舍的。
秦少野工作特别忙,她也没敢和秦少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