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披着薄雾,飘扬童真,轻绕脑海。晨曦铺缀露珠,洒落纯粹,润吻心扉。壮观之最莫过于欣赏黑暗克星,渐渐诞生的晨光。壮美之最莫过于迎接万物君主,冉冉升起的朝阳。
牵着羚驹儿悠闲漫步,怀着心思清扬畅想,就象点缀片片碎白云的无际晴空,蓝湛湛、暖洋洋。希冀着全新的自己就象是清晨,充满良多的可能而迷人。
翌日,因了奶奶与鹏举,都早起的习惯。她们便按约定,鸡鸣三遍就起来,借着窗外透进的微曦,收拢随身物品,轻步悄离,舍不得扰了这一家子好梦。
终是不舍离去太快,便伴着爱马羚驹儿,两人徐步昨日河边。
重温群钓画幅,回顾近日点滴。似汩汩清流,淌过心头,脱口而语:早晨,你好!
有幸认识了岳鹏举,就象饮了兴奋剂,又似吞了安魂散,心情莫名舒畅与和祥。
自我陶醉一番后,飞马路过安阳,直奔邯郸磁州。
磁州实际收获,就因北宋王安石《相州古瓦砚》一诗,让她的行囊里多了一方磁州砚。红玉见了,也要了一方。带着邯郸的种种“女娲传说”,两女子,一路激情翻转。继续挥马北上。
一路上,她们接受教训,除了天天装扮老妪、老头等等不同的形象外,不敢两人一起睡,而是轮流睡去。一连几天后,感觉确实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什么异样情况,这才放心下来。
西京,忽鲁勃极烈,辽王翰本府。
勃极烈,相当于“亲王、贝勒、贝子。”前缀“忽鲁”,就是“宰相”勃极烈。
“这些笨蛋,一个豪门千金,能带一个普通的女仆出远门吗?这下好啦,失踪了!你们这些吃干饭的。”他一边生气,一边责备自己太大意了,应当亲自去的。
他有两个同族女人。将近而立的他,一直想再物色一个,既才貌双全,又小巧玲珑的汉家女子。本族女子,基本都是大块头,而且都是直来直去,狗肚子消化不了黄油,缺少委婉含蓄的美。虽然,汉家女子多的是,随便骑马出去,一抓一大把。可骄傲的他,不屑象他的族人那么做。这样强迫要来的,没意思。很想此生,也能刻骨铭心地爱一场。
就在这时,得悉有这么一位优秀女子。还没有与赵构见过面,自然谈不上彼此有感情。女真人有谚曰“好马在养,好苗在耪。”优秀如他,自信,只要弄到身边,就一定能够使对方,爱上自己。虽然劫持也是强迫,但由于情况特殊,他可以先恋爱后结婚。而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主人不用太担心,据探子报,在安阳的赵构,对秀女吴芍芬失踪,没有任何动静。只要我们加派人手,会找到的。”王府管家道。
“那你多派人手,一定要找到人。吩咐找到后,不要惊动。一边盯着,一边快马报我,我自己去请。”
“遵命!”管家退下,匆匆布置去。
翰本,依然坐立不安…
安阳节度府,赵构面有怒色。
“我说蓝珪,你唠叨第几遍了?没来就没来,没准就是进了汴京王府了。没来更好,免添心烦。”
“王爷,要不小的派人去汴京王府问问,也好有个准信。康都监都去了月余了,按理,就算进了王府,也应当报个信哪。”
“用不着。我不在汴京,府中有康履在,王妃也好多个人手可以使唤。你,退下吧,让我静一静。”
蓝珪退下,赵构不禁心里更加不爽。本来无所谓,可也堪不住蓝珪总唠叨。不禁思忖:蓝珪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按常理,康履还不致于违抗他的命令。说了直接送这来,怎么可能接进王府?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也不对,出了意外,比如失踪了、被劫持了、病了等等,康履早来报告了。抗旨?借他吴府十个胆也不敢吧。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汴京,暂时还是不想回去。难道我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汴京找人,丢死人了。
越想越窝火,心下决定:既然没有按时来,那就不用来了。就算来了也轰走,我还就不要她了。
在前往保州的路上,吴央与红玉下马歇息,也让马儿吃点青草。
红玉,继续向吴央介绍“燕云十六州”,末了道:失去十六州,中原便失去了,与游牧民族的天然与人为防线。契丹辽国便开始了,从单纯的游牧,向游牧与农耕共融,不断发展壮大。
后来,女真完颜氏崛起,完颜阿骨打,把辽国天祚帝赶到了燕山。1122年,阿骨打与宋宣和帝,订立“海上之盟”,约定联合灭辽后,金归还燕云十六州。
翌年,阿骨打履约,把已经从辽要回的,太行山以南七州,燕、涿、易、檀、顺、景、蓟,如约归还,阿骨打也不久战死,成了金太祖。
此后,金借题不断搔扰,致使宣和帝心灰意冷,于宣和七年(1125年)腊月,禅位其长子靖康帝,自己做太上皇…
听完红玉讲解。她心下补充:由于历史原因,北宋末国防,已然软弱无比,几乎不堪一击。
主要原因包括,丧失燕云屏障,对峙女真强悍。朝廷抑武扬文而漫长,子民富裕而图安逸,将士温饱而思欲等等,形成了国防孱弱的必然与无解。
一路沉重!
她计划,一到保州,就安排红玉返程,然后独自前行。
因为时间紧迫,她有她的使命。红玉,自有红玉的使命。
告别邢州,经过衡水。虽然没有停留,还是难免,对生长于这片土地的西汉窦太后,窦漪房,感慨一番。
直奔保州,这座位于华北平原中部的重镇,与燕京、蓟州构成黄金三角,素有“京畿重地”之称。秦始皇时为上谷,北宋开始繁荣为城市,改名保州。因地处宋辽边界,双方多次于此开战。撇开其军事要地不说,单就出了一堆的名人,就令人咂舌。他们是:武则天、狄仁杰、王之涣、杨继业、米芾等。无论哪一位,皆名垂千古。
呵呵…缅怀而已。日子还是要过,正事还是要做。依然与红玉分头行动,把街市、茶楼、武馆、军营走一遍。晚上,老三篇。会合、分述、分析,所见所闻。
“妹子,我一直心里痒痒,你真会吊胃口。你快说说你的梦,我为此,心里一直惦记呢。”
“紫萼,他们是岳飞,梁红玉与韩世忠夫妇,还有虞允文等,皆是你可以倚重之人…”菩萨的话语突然活跃记忆。
“姐姐,你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自幼随军,而今都25岁了,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能够入眼的男子么?”
红玉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妹子,说来话长啊!
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方腊起义。翌年正月,朝廷以童贯、谭稹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为两路主将平乱。
其中,我的祖、父、叔、兄,皆为平乱大将。却皆因莫须有的“贻误战机”被问斩。当年,19岁的我与母亲被“连坐”,起初就是被处置镇江。我母女分别沦为京口“营妓”与“营仆”。自幼随父祖兄弟,习武转战的我,为了不被玷污,“献艺不献身”,吃了多少苦啊!
方腊之乱,祸延6州52县,戕害百姓200多万。他败亡后,“所掠妇人自他的巢穴中逃出,全身,自缢于林中的,相望百多里。”直至4月27日,方腊最后被一位“小校”所捉拿。这个小校,就是王禀麾下的韩世忠。
方腊被杀后,余部坚持斗争,直到宣和四年三月才被镇压下去。童贯等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行到京口,召营妓侑酒。我与诸妓入侍,就在席上初见了韩世忠。
韩世忠,在众多将领大吹大擂的欢呼畅饮中,独自显得闷闷不乐,引起了我的注意,对韩格外殷勤侍酒。而我,按他的话说“飒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色,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彼此产生好感。
他便提出,愿筹措银子,为我赎身。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赎身,并不能脱去贱籍。他便说,会努力向上,将来官升一定级别,便向朝廷要了我,便可脱了贱籍。
后来,我母女被转汴京,依然入贱籍于官方教坊。于是在开封教坊,进一步学习音律歌舞。终于,父祖荫庇,否极泰来。父祖世交,吴家千金的你,救我出了苦海。可是妹子,我依然还是贱籍啊!
如今,前后五年过去了。我与韩世忠,自京口一别,他便杳无音信。也许,他就随口一说,早已经把我忘了吧。
虽然无缘,他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生,是再难看上别人了…
看着红玉,沉入无限惆怅中,吴央好感慨。“姐姐,你真是应了大唐元稹之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哪!姐姐不用担心,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贱籍,更不用担心。只要你我共同努力,姐姐必将成为名扬四海的女子。”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
“姐姐出身将门世家,晓畅军事,武功了得,自然是要发挥所长,为挽救大宋于危难之中,尽自己一份力量。这一路来,你也看清楚了,靖康国防,已经微弱到什么程度。倘若大兵压境,则回天无术矣!”
她叹一声,接着道“至于我们个人怎么做,我还是说说我的梦境吧。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做了一个好长好奇怪的梦。梦中见到一个女将军,武功好生了得。梦里的我飘在空中,一路跟着她,见到她做了好多好多了不起的事情。突然,她不见了,我急得不行…下面,我就具体地一述此梦内容。”
她的神情,似乎真的沉浸在回忆里。然后,悠然而娓娓道来:小姑娘飘在空中,看见汴梁河北之相州一带,时常出没一支约三五十人的队伍。队伍的头领就是红玉。她命名这只队伍,就象大唐平阳公主的军队一样,叫“娘子军”,要部下叫她“军姐”,以一个懂军事的男子为军师兼团练。因为人少,部下只分两级。她们不分昼夜地跟着几个男教练,强行操练,训练时,常喊一句口号:“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雄壮的口号声,划破长空,威震四野,深深地激励了小姑娘,恨不得飞下去与她们一起训练。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落地。只好作罢,依然在高空跟着她们。
有一天,军姐到训练场,站在排列整齐的队伍前说:兄弟姐妹们,我们只有刀、剑,弓箭、缨枪这些冷兵器,光靠这些,是打不过敌寇的。我们要逐步去弄些霹雳炮、震天雷、引火球、铁火炮、火箭、火球、火枪、火炮等等火器,并加强训练,如何使用这些火器。另外,我们还要尽快配备战马。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可是,我们暂时还不是正规军,所以没有官方配备,又没钱买,怎么办?
——这时,空中的小姑娘,就听到了一段精彩对话。
女兵答:那我们先去赚钱吧,又不能去偷去抢,因为我们要遵守娘子军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民众一针一线,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亵渎男子等等。
军姐答:我们的纪律,可没说不拿朝廷一针一线,是不是?
女兵问:那我们也不能,去偷去抢朝廷的呀?
军姐答:是不能抢,但可以“暗渡”。
女兵问:什么是暗渡?
军姐答:就是不动声色地悄悄弄来。
女兵问:那还不是偷吗?
军姐答:有所不同。一般的偷,往往是为自己去巧取别人的东西。而我们是为了什么?为了大宋强兵!就算偷,那也叫“国偷”。为国偷国,那也算,不得已而为之的天经地义。姐妹们,我们今天为什么会离开温暖的家,聚集在这里?
女兵齐声答:为我大宋,为了大义!
军姐答:对!因为朝廷软弱,敌寇强大。且看当下之动荡时局,令我们无时不刻地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也就是说,我大宋即将大难临头了,民众即将失去温暖的家园了,而朝廷呢?还在做着美梦呢!所以,姐妹们,请跟我说: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
女兵齐声答: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
军姐答:对!因此,只要是为了大宋,为了社稷,为了民众,官方的,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要。我们不能去抢,因为那样会被污蔑为“叛乱”。我们却可以“暗渡”,我们所急需的,来强化我们的战斗力。
不然,那些战备物资,不是搁置在官方仓库里,就是配备给了一些,守着武器不强兵的家伙,另外还有可能留给了敌人。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女兵齐声答:暗渡!
军姐答:好,下面,我们仍然采取,集思广益的办法。各自按“什伍”回你们营帐,讨论暗渡哪里,怎么暗渡。一个时辰后,执戟长汇集大家意见,报给我。军师,各统领去我营帐,一起商议。
——这下,空中的小姑娘没辄了,因为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看见她们乔装分散外出,大概是“暗渡”去了。
因为她们都是夜间暗渡,所以具体哪里不知道。只知道主要去了两个地方,汴梁城内,和汴梁附近的夷山马场。
城内的不知底细。夷山马场好象是夜间,弄走了天字号、一号、二号,三间马圈的所有马匹,有好几千匹呢。这三间的马,是夷山马场的好马。跑得快,一夜跑出老远。
到了白天,她们全部男装,而且是马贩模样,把马分成好几批,分别走不同路线,迂回到娘子军营地附近的,一座香火冷淡的寺庙,把寺庙当做她们的马场与仓库。然后,每天换不同的几十匹马,进行骑兵训练。
几个月后,好象是靖康元年,也就是今年。十月后,主要是腊月前后。她们的口号又多了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誓死保卫王爷!”
因为她们的军姐对她们说“时局骤变形成了,王爷是赵宋幸免于大难的,唯一皇家血脉。他在,赵宋就在;他亡,大宋即亡。”
此后,这位王爷,在女真的一路追杀中,只能一路南下。
娘子军也或明或暗地,一路南下,见机行事。
在南下途中,军姐邂逅了,卓而不群的韩将军,更加投缘,率部投靠将军麾下。从此,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怎么没声啦?后来呢?”红玉急了。
“后来,我也想知道后来,可是梦醒了。呵呵,我想后来,军姐一定成了大英雄,大将军,大夫人。你想啊,这位军姐誓死保卫的,没准就是真命天子,那不就是大宋的特大功臣么?好啰,本故事到此结束。”
接着,讲起应当分开,各行其事。红玉也觉得是有必要这样,因为离开教坊前,与那些共命运之教坊人员,还约好等红玉的。只是红玉不放心吴央一人前行,担心再出什么意外。吴央便陈述了不用担心的理由,言之已经有了一定经验,再经一路艰苦磨练,不会再象开始那样了。她会自己凡事谨慎的,还是各自办正事要紧。
商量好了,吴央说“夜深了吧,你先休息,我去泡澡。”
等她沐浴回房,红玉已经沉沉睡去。
她轻轻推开窗,遥对天上星星,心说:红玉姐姐,当然有后来啊…但愿这次编的故事,能够令你有所领悟。领悟其故事情节,就是我希望你,怎么去做的方向与步骤。但愿,我的苦心没有白费。因为,我需要一支自己的队伍。
然后,她拿出事先备下的纸墨笔砚,给父亲吴近,写信。好让红玉,信达钱到。
她将携带的银钱,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好让红玉在见到吴近前,有个基本温饱的过度。准备次日早餐后,就与红玉各行其是。
至于分头行动的理由,已经很充分了。一路的所见所闻,外加时间的紧迫性。作为爱国、正直、热情、仗义,文武双全、晓畅军事,而又心怀远大抱负的人杰,响鼓何用重捶。
红玉返回,吴央到了渤海之滨,蓟州(天津蓟县)。
蓟州,隋前为无终邑,隋改名渔阳。蓟州位于燕、冀腹心,南距沧溟,西连太行,东放碣石,北负长城。古来为兵家所必争。准备稍作逗留,歇个脚。不为别的,就为“东临碣石有遗篇”。
蓟州的惨不忍睹,令人揪心不已。自然而然联想,曾经困顿渔阳,割爱玉环,怆然涕下的李隆基。其当年当时,是何等的无奈。于是乎,留下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之千古辛酸与悲凉。不禁惦记,那位暂避安阳,尚未谋面的康王,是否也将因“渔阳鼙鼓动地来”,而“惊破霓裳羽衣曲”啊!
带着难以挥去的缅怀与感慨。抵达燕京及其附近地区。总算到了燕山府的吴央,已经累得快趴下,赶紧找家客栈,睡一觉再说。
次日,依然起个大早,换上在一农家,弄来的农夫衣服穿上。随便用点早餐,便守候在军营必经路口附近,等待每天送菜的农夫。
远远的,来了三辆独轮车,车轮是木轮。她迎上最后一辆,交涉一方后,掏了些钱,让农夫在外等候取车,自己代而进了军营。到了伙房,又掏了一些钱,让一伙夫,与她对换衣服,要他将车子送出去,交给农夫,然后去街市逛逛。约好天黑前,他回来。伙夫二话不说,就照办。推着车子出去还想着,今个天上掉馅饼了,竟然有这等好事。不仅可以玩一天,还有人出钱让他玩。
“你是谁,怎么穿了二黑子的衣服了,王二黑子呢?”看来象伙房掌勺的。
“师傅行个方便,我是王五。二黑子是我堂哥,我大伯有点急事,要他回去一趟。怕耽误了师傅的大事,就让我来替一天。我哥天黑前一准回来。我也会很勤快的,师傅让干啥就干啥。”说罢掏一包上好的烟丝给他“伯父让给师傅带的,一点心意。”
他看看金黄发亮的烟丝,果然上好的“好吧,少个把人也忙得过来。你手生,看看哪能够搭把手,就搭把手吧。有啥不懂的,就过来问问。”说吧,过瘾去了。
按今天送来的菜,供千余人差不多。燕山府,不是驻防边军十万吗?她似随便溜达看新鲜的样子,从菜间走到饭间看看。摆在地上,准备做馒头的高粱面、玉米面、小麦面总量,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就按千余人说,备饭、菜各十几人,也忙不过来呀?嗯,得先找掌勺的唠嗑去。
她与掌勺的拉家常。原来各营都有伙房,这里是总伙房。一会都会来领面、领菜。他们只管军官的饭菜,只有三桌。比之各营伙房,最轻松的劳动量,也最难侍侯。燕山府军,节制顺、檀二州驻军,总共不到三千兵力。另外就是,其他各乡都有一些乡兵(民兵)。加之,兵力不会超过一万。
中午,开饭了。没有戎装的,都便装。果然三桌不满。
她溜出去,到其他伙房看看。不用进伙房,倒是都穿普通兵服。三三两两,到处蹲着。一手抓几个混面饼子(馒头),菜碗搁地上。难怪,之前,她拿块抹布,要擦去大圆桌周边,环形坐凳上脚印等。却听说,不用擦,没人坐的,都是蹲站环凳上用餐的。
河南兵?回说起码一半是,其他人也跟着习惯了。因为刚设燕山府不久,将士都是从河南各处调防来的。
还不到五分钟,都吃完了,各自散去。
她往回走,好嘛,远远就传来,“五魁手啊,六个六啊,七个巧啊…”赌酒猜拳声,此起彼伏。不是一拨,似乎是好几拨。
她不想进去看了。眼不见,心不烦。找一角落猫着去,等着他们走了,再进去吃饭。
饭后,约过了一个时辰,总算开始操练了。
她端张小凳,坐在伙房外不远处,能够看到操练现场的地方。倒是蛮热闹,舞枪弄棒的,耍大刀的,摔跤的。有比划着的大小教头,有刚开始学基本要领的,也有比较好的自己练着。总体是一拨三脚猫,训练一批花架子。
她感觉自己是走进了戏班了。无法看下去,后悔约了一天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怎么办呢?还不如与掌勺的继续唠嗑呢。
原来,大多数是乡兵,为了凑数的。只有少数是禁军,都成了大小兵头、大小教头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好话几句,得到掌勺首肯,允她提前离开。
走出军营,万分沉重。不禁仰天心呼:燕山,大宋第一道东北防线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