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隶隘的尸体踢出洞外后,梦钰看着只有成人巴掌高的和尚,‘嗤嗤嗤’不停的笑着,问:“我说,我的将军,你怎么会变成这副行头,万一你老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事实上,和尚已经长高了不少。
“哪能呢?我看以我这样的长高速度,顶多两天就可以恢复。”矮小的和尚不断的比划着,样子很是滑稽,弄得梦钰又是一阵娇笑。
“东猪,我真是奇怪,那个寂灭混沌塔的威力,可是修能者谈虎色变的东西,只要被装进寂灭混沌塔的人,我还没有听说能够出得来的,你是第一个,告诉我,那东西究竟是如何把你变小,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梦钰一边捏着和尚从隶隘身上搜出的那小塔,一边心有余悸的问。
不过此时的那寂灭塔,真就成了一座四面通风的玩具塔,根本看不出它其中有什么奥秘,将他放在眼边,能通过塔身看到另一边,显然,这件远古宝贝已经被和尚废掉了。
在听完和尚叙述后,梦钰那种的后怕仍然令她胆战心惊,若不是和尚体内有那说不清的能量吸血鬼,只怕两人的结局真的非常惨!
“东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被吸进寂灭混沌塔后,我真是吓坏了,吓得都不会想东西了。”
“哎呀,我的陛下,不要那样紧张,我和尚何许人也?没那么容易就挂掉,我是您福将,懂吗?福将!”和尚牛哄哄 梦钰听罢,连连点头道:“福将,对,福将,那霄龙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我很想立刻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说尊敬的陛下,外面正在黑漆一团,电闪雷鸣,正下大暴雨,你太心急了吧!”
梦钰笑道:‘抱歉,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实在闻不惯隶隘留在地上的臭血味道。”
“别那样急,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发,对了,你会赶蝙雕吗?隶隘死了,咱们谁来当赶雕人?”和尚忽问。
“赶雕,我也不会啊,难道你也不会?”
“你以为你的将军是万能手,啥都会?”
“那怎么办?”
“这个不急,等雨停了再说,对了,咱们先把隶隘的那个什么地角盾研究一下,那可是一法宝,若是碰上追来之人,也好抵挡一下,你没看见,我今天白天,在他后面怎么比划,都白费劲?你可知道如何用那个隶隘的那个什么地角盾?”
梦钰:“隶隘用的只是一般的护身法宝而已,若要用它,需要口诀,然后注入能量就可以,只是如果是好的法宝,大多数情况下都和主人心意相通,假如要使用别人的法宝,除了要用自己的精血来洗去原主人的意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掌握法宝的用法。”
”这么复杂?”
“这是必要的程序,免不了。”
“那如果以地角盾这样的护身法宝,我若是接手,那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使用?“
“这要看你的能量级别了,级别越高,就越快掌握,以你现在怪异的身体来看,我根本说不准,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你永远不掌握不了它。再说,你也不知道破解地角盾的口诀,那更难,除非碰上高级别的修能者,直接将地角盾原来的记忆洗掉,重新换个口诀,换句话说,重新给他换个主人,那就可以用了。可你也要知道,越厉害的法宝,则越难清洗里面的记忆,我看隶隘的地角盾显然是护身法宝中的顶级品,因此,我觉得我们现在要使用它,为其过早。”
”复杂,太复杂了!既如此,我们还是别瞎心了,什么玩意,一年时间?我没这个耐心。“和尚马上把地角盾的东西扔进了空间袋。“
説完他又拿出隶隘死时从他身上飞出的那碧绿的小珠子问:“这应该是修能者的内丹吧?”
”没错,是修能者内丹。看这珠子的颜色,隶隘已经修炼到仙级中期,眼看就要进后期了,东猪,你可真是厉害,你杀了一个快进仙级后期的高手啊!”
“那算什么?我只是问你,这颗内丹能起什么作用?”
“得到它,它可以提高你能量修炼的进度。”
“就这些?”
“目前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昆魔大陆很多黑心的修能者就是靠击杀比自己功力的修能者,而后夺取对方内丹还提高自己的功力。”
“原来是这样,那就送给你吧!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控,只怕体内的吸血鬼早就把这颗内丹的能量给吸走了!”
梦钰急忙摇头:“太脏了,太脏了!我不要!对了,你为何想到会送给我?”
“梦钰,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但一直不知道怎么问。”
“什么问题?”
“你是修能者吗?”
“为何这样问?”
“从灵岛出来后,我发觉,你身上好像也有一股能量波动,只是那股能量实在太弱,太弱。弱的非要你仔细感应,才能查探到。我不好下结论,你是否为一名修能者,或者说,你刚刚进入修能?”
“这个,你迟早都会知道,我的确是一名修能者,而且功力不弱,在没有发生战争以前,我已经达到仙级中期。”
梦钰说话虽然平淡。但是和尚听后却一蹦老高。
“什么?你是仙级修能者?而且还是仙级中期!我的天,我真是走眼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王呢,既是修能者,可为何你.....”
“为何我会变得弱不禁风?”梦钰笑问。
“对对对....”
“那是因为在一次和九国联军的争斗中,我的内丹遭到重创,彻底破裂,变成了一颗不可弥补的雾状内丹,若是普通修能者遇到这种情况,早已烟消云散。但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我用了月峰门最后一颗,也是昆魔大陆独一无二的魂焱丹,若不是那颗具有夺天撼地的奇丹,只怕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从那时起,我不但不能再继续修炼,还要时时刻刻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你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何还要担心意外发生?”
“你不懂,我是个修能者,内丹彻底破裂,那即是毁丹,丹一毁,失去控制的内丹,就如你制造的炸弹那样,会把它的主人轰的尸骨无存。我的内丹虽然被击成了雾状,但是我的内丹在魂焱丹的强大作用下却能聚而不散,勉强限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所以能够保命至今。”
“那难道就没有修复的可能?行澜的内丹都是我修好的”
“有,可我的内丹伤的太重,已经没法修补,除非你先毁掉原来的内丹,重新修炼出一个内丹,但是,那样做只能是自寻死路。”
“为什么?丢掉坏的内丹,再续修新的内丹。那不是挺好的?”
“你又不懂了,内丹,是一个修能者一身的精血和罩门,若是你废弃它,就等于废弃了自己的生命。有谁可以死过一次再重活?”
“我有点懂了,你刚才说,你还要一直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我不是很明白,你不是说的你的内丹已经被魂焱丹保护住了吗,哪来的性命之忧?”
“东猪,难道你不明白再好的丹药也有个作用期限的?”
“魂焱丹的作用期限有多久?”
“多则三五十年,少则五年八年吧。”
“啥?”和尚再次蹦起来!
“你干嘛那样紧张?”梦钰笑道。
“我的陛下,若那魂焱丹只能将你的内丹护个五年八年,那如何是好?”
“我已经想的很开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将邀月国重新复国,我想有这么长的时间也就足够了。”梦钰平静的说道。
“哪够?哪够?真是可恶!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和尚恶气冲冲道。
“疆漠们的泥敬,也就是丽血国的国师。”
“行,我记住那狗日的了!我到时一定要为你出口气。”
“唉,东猪,我告诉你实情,不是要你去为我出气,我告诉你那是要你日后万一碰上泥敬,多留几个心眼!”
“得,知道了,君主被打,当将军的岂有不报仇之理?你别劝了,我现在是打不过他,终有一天,我相信,我会干掉他!”
梦钰听完,蹲下身子,低下头,将手撑在和尚站的石块上,眨巴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和尚,好一阵道:‘东猪,你要记住,你永远打不过泥敬的!见到他有多远,跑多远。”
“知道,知道。我问你,那什么魂焱丹你们是从哪里弄回来的,为什么说只有一颗了?万一你有事,那咋整?”和尚不耐烦的道。
“魂焱丹是我们的祖师幻逖尊者留下的,我们也不知道,这魂焱丹是他自己修炼的呢,还是从其他地方得来的,反正,我用完那颗就没有了。”
“幻逖尊者就是远璃口中的神级高手吧?”
“对。”
“唉,这老头子,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邀月国都成这样了也不现身!难道他已经归天了?”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祖师!”梦钰突然正色道。说罢,还来捏和尚。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说点别的。嘿嘿,说点别的.....”和尚连连道歉。
梦钰这才罢手。
“你想说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内丹,可否?远璃的内丹那可是我的功劳,你说你的内丹伤的那样重,说不定到了我这还有的救呢。”
梦钰听罢,怔怔的看着他半天,忽然笑道道:“你真想看?”
“真想!”
“那好,你应该记得如何为行澜功疗内丹的吧?”
“记得,当然记得!”和尚大声说道,可他刚说完,就立刻闭嘴!他想起了给行澜修复内丹的情景:那可是需要脱了上衣才能够做的事。
“接着往下说。”梦钰笑眯眯的道“这个,这个.....”和尚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梦钰看他为难的样子,终于道:“东猪,你别费劲了,你可以和行澜进行内丹之间的能量交换,但是我这里万万不行!你若是往我的内丹你输送那么一丁点能量,说不定我的那颗破碎内丹的立刻会冲破魂焱丹的保护防线而崩溃,你明白吗?”
和尚顿悟,不停点头,然而他的心中却有另外一种深深的,巨大的遗憾。但他牢牢记住了魂焱丹这样东西。
“好了,我的小弟弟,不要瞎心,以后该怎样,就会怎么样。”
和尚听了后哭笑不得,説到:‘我怎么觉的这话别扭!谁是你弟弟?”
“你现在长得这么小,我不叫你小弟弟,叫什么?”
“我我就赶紧长!”
梦钰又笑道“那,小弟弟,你就快快长大吧,长大了来保护姐姐,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只是,我不愿你作我的姐姐。”和尚也乐道。
“那你要作我的什么?”梦钰愣了楞神,问道。
和尚“不知道,我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再説吧!”
听完和尚的话,梦钰忍不住大笑。和尚发觉,梦钰是第一次如此开怀大笑。她的样子使得和尚更是开心。
两人乐了好一阵,梦钰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急道:“糟糕,快,快去看看那蝙雕,隶隘死了,我们又不知道如何控制它,我怕它跑了!”
和尚一听,也急了,道:“外面雷声这么急,雨那么大,这大蝙蝠不会真被吓跑了吧!”
说完,急忙跳下石块,往外查看。
洞外,闪电不断,暴雨如注。
不久,和尚垂头丧气的回到洞内道:“我的陛下,果然不幸被你言中,这蝙雕已经没影了,可能被暴风雨惊吓飞走了。
梦钰惊道:“这下糟了,没有了蝙雕,我们如何赶路?”
和尚:“别着急,总会有办法。我们现在要弄清的是我们的位置在哪里?”
梦钰:“这蝙雕的速度很惊人,一直往西北方向飞,早就偏离我们要去的兲荡山脉,照我的估计,我们有可能到了滇皖国和西岆国交界之处附近,但是我们还没有过暴流海峡,我们还在南大陆。我们得赶快想个法子找到有人的地方,也好确定我们现在在哪里。”
和尚:在这黑灯瞎火暴风雨,我看只有等到天亮才能走。
梦钰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和尚又道:“我现在道不是担心什么位置的问题,我在担心我们的安全问题,我现在已经是个超级小小人了,万一我们又碰到什么情况,我怕会出问题,不拿别的,就拿这隶隘来说,这家伙要不是起了色心,我们的结局会很不幸。”
“那家伙本来就是个色狼!活该,要不然,我月峰门在百年前为何要与他结怨,不就是因为他对我们月峰门的女弟子起了歹心。”一提隶隘,梦钰就来火。
“呵呵,咱们不提他,不提。”
“不过善恶有报,这个奸人可能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会死在东猪你的手里。”
和尚听完笑道:“嘿嘿!此言差异!他今天之所以完蛋,你才是主角,我只不过是配角,请你不要搞错了。”
梦钰:“胡说!”
和尚:“胡说?我根本没胡说!那家伙最后说的两句话里还记得吗”
梦钰:“记得,他说自己是笨蛋!”
“还有一句,你没说,要我帮你说吗?”
“什么话,我忘了。”
“自古英雄爱美女,要美女不要江山的混头也大有人在,在美女面前,他们如同一只只听话的小哈巴狗,要他干嘛他就干嘛!更何况隶隘这样的少根筋的混蛋,你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是在捧我呢?还是在贬我?”
”在下不敢,女王陛下!所以,在这件事上你才是主凶,我只是你雇佣的打手,执行命令而已!要不然,那家伙为什么咽气时会说:‘歹毒的女人!’而不会说‘歹毒的男人’呢!
梦钰听完,拎起和尚就扔出了洞外。
没多久,和尚跳进洞内,一边像小丑一样擦着头上的雨水,一边抗议道:“过分了啊,太过分!”
梦钰笑道:“这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
“如何没有干系?我是被你扔出去的!”
“我扔你出去的?有谁看见了?”一句话,呛得和尚直摇头:“陛下英明!”
“我就是那么英明,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谁叫我是个袖珍小小人呢?”
梦钰听完,止住笑道:“你得赶紧长,要不然,明天谁来背我?”
“不知道!但霄龙将军可以对您保证,一定尽快长!”
”你呀,就会油嘴滑舌....
两人一边聊着,不知不觉中,夜已深,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东边,露出一弯极细,极淡的月牙儿。虽不是很明亮,但却可以把星空点缀。
疲倦的梦钰也静静的和衣睡在篝火旁休息。和尚着在一旁打坐,说是打坐,其实他双眼几乎没有闭过,梦钰那优雅,绝美的睡姿,如一幅活生生的睡美图,令他一阵阵发热,他哪能沉下心来打坐?
但和尚他不敢生一丝玷污之心。
在黑夜的深处,不时传来家几声夜出觅食动物的傲叫声。雨夜后,一阵阵夜风轻轻吹来使人颇觉凉意。
正在休息的梦钰忽然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石洞口,其实她也没有睡着。好在和尚已经变得那么小,没有发觉他那难看的色狼模样,纵然如此,也把和尚吓了一跳,毕竟做贼心虚。
梦钰起身来到洞口,凝望着那挂在东边的的月亮儿,还有那满天的睡眼惺忪的星辰。
此刻的大地,安宁,祥和,宁静。
和尚跳上她旁边洞壁上的一块凸起的岩石山,站在梦钰的旁边。两人都没説话,都在静静地望着这美丽的夜景。
良久,梦钰叹息了一声,她幽幽道:“弯月当空照,影我思乡心。故土人,今安在?流落泪人盼回望。勾月淡如雾,何故不欢颜?今人未见古时月,今月可曾照古人?月儿天上走,独人地下随。问明月,伊人憔悴尔若何?若悲独,愿乘风驾雾飞弥天,伴流云,披清风,共梦故乡土。“
和尚听后,不免有些伤感,但他不喜欢这种郁郁寡欢的格调。
“梦钰,我知道你想家了,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家乡人,饮上家乡水,喝遍家乡酒,相信我好吗?”
梦钰回转身莞尔一笑:“东猪,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低沉,只因肩上有万斤重压,只要一想到往事,我就会高兴不起来,东猪,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好像天塌下来你都无关紧要似的。”
”想知道原因吗?“
“想。”
“道理很简单,两个原因,一,我只往前看,不会往后看。二,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天生是钢,女人天生是水。”
“如此说,就像你以前跟我说说的,你现在也把我当成一个女人看?”
“没错,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只可惜....”
梦钰刚说到这里,和尚忽道:“不好,那群狼狗又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