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章 我要他死(1 / 1)

“全部收押,审!”谢停舟冷声道。

送礼的所有人都被押入牢中。

下面负责审讯的人手段了得,不到半个时辰,兮风和长留就拿到了供词送过来。

谢停舟刚沐浴过,他在砍那小胡子的手时身上溅了点血。

兮风递了供词,简单说明了一番情况,“他们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不知情,东西在装车的时候就是封好的,他们只负责运送,只有陈广,就是被王爷砍了手的那个,他说他偷偷看过那个小匣子,里边确实装了首饰,是一根簪子,一柄木梳,还有一把小木剑。”

其他的物件沈妤没什么印象,但是小木剑她却印象深刻,是小时候沈昭为了哄她给她做的。

之前回沈府搬东西那次她还特地找过,当时没能找到,却不知怎么会落到江敛之手中。

谢停舟看完了供词,侧头便见沈妤垂眸沉思,“怎么了?”

“我没送过他那些东西。”沈妤道:“簪子和木梳我不清楚,但是小木剑确实是我的东西。”

谢停舟将供词搁在桌上,“这事不难猜,东西在途中被调包了。”

“王爷为何如此确定?”长留不解。

谢停舟斜睨着他,是看白痴的眼神,“盛京到北临路途遥远,要是装箱的时候运的就是死人,到北临都该烂成骨架了。”

长留恍然大悟,“对哦。”

“正是,尸体都让封阳验过了,死了不到两日。”兮风咬牙说:“应当都是杀的咱们北临境内的人。”

谢停舟一动不动,“调包的人到底是江寂找人做的,还是别的人,这还说不准。”

“那那些人怎么处理?”

谢停舟终于抬起头,“留下那个断手的,其余一个不留,让他回去给江寂报个信,找人跟着他,别让他死在路上,务必让人活着回到盛京。”

长留听得懵懵懂懂,“可是王爷,那东西不是被调包的嘛,江寂是被人坑了吧。”

谢停舟没搭理他,吩咐他们退下。

屋子里四个人,也只有长留瞧不明白了。

不论尸体是不是江寂送的,就算他送的是正经贺礼,但送发簪木梳这种贴身的东西,怎么都像是在挑衅。

而谢停舟是最见不得挑衅的人。

人出去了,谢停舟歪在椅子里看着沈妤,“你的东西怎么落到了他手里?”

沈妤打量了一番谢停舟的表情,不爽的,压抑的,想发火,又忍着。

“你怀疑我?”

“我敢么?”谢停舟倾身,手肘撑着桌案,“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到他手里的,你得想一想,那人决计不是自己人。”

“我想了。”沈妤侧眸,“东西是从沈府流出去的。”

“人多眼杂,能动你东西的人不少。”谢停舟说。

沈妤看着他,“那小木剑是我的心爱之物,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有人选了?”

沈妤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沈嫣。”

谢停舟又坐了回去,“你忘了一个更关键的人。”

沈妤说:“是谁?”

谢停舟蛊惑地看着她,“你过来些我就告诉你。”

沈妤倾身靠近,等着听答案。

谢停舟撑着桌案,在她探究的目光里垂首堵住了她的唇。

谢停舟身体里藏着火,亲得很凶很野,他没闭眼,眼神里全是侵略。

“是我呀。”他在接吻的间隙喘息着对她说:“东西是谁拿的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生气了,你得哄,而江寂此人,我要他死。”

炙热的鼻息互缠,沈妤想要说话,又被他亲得失了言语。

案几在谢停舟压过去时不小心推翻了,哐啷一声。

长留在檐下缩了缩脖子,自言自语道:“完了,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他会不会打王妃呀?不行,我得去告诉爷爷,让他来劝一劝。”

……

“真冷啊。”门口的侍卫搓着手,张口哈出来的就是白气。

“是啊,这天儿也忒奇怪了,今年怎么还不下雪?”

今年的天气不对劲,春夏时期连日都是雨,南方好些地方都遭了灾,收成不好,导致难民骤增。

而今到了冬日,天一天比一天冷,但就是没有下雪的迹象。

王府的池子里都结了冰。

长留更是不敢把小乌龟带出来,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冻成了冰。

侍卫送走了来议事的将领,刚准备关门,隐约听见了一阵马蹄。

走出大门探头一看,一骑骏马奔驰而来,还没到门口就开始大喊:

“急报!八百里加急!快去请王爷!”

那人到了门前,几乎是滚下的马背。

人一下马,那马也跟着倒了,浑身冒着热气,在地上抽搐着。

侍卫检查确认了腰牌,不敢耽搁,赶忙冲进去找人。

来人水都来不及喝,说话也颤抖着,“王爷,西厥人卷土重来,在日前突袭了赤河的营地,萧家军败了!”

“你再说一遍。”谢停舟倾身,“不是燕凉关,而是赤河?”

“没错,博达带人突袭了赤河。”

谢停舟眉眼间压着阴云,“他们不攻守备薄弱的燕凉关,却选择了去啃萧家军这块硬骨头,为了什么?”

不容细想,谢停舟身上朝外走,“随我去大营说,把诸位将领全叫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风刮得呼呼的。

兮风追上来给谢停舟披大氅。

谢停舟翻身上马,“告诉王妃不必等我,让她先睡。”

说罢一人一鹰,策行而去。

兮风喊了侍卫来交代了事,上马也追了出去。

大营中一派肃然。

韩季武道:“盛京比咱们北临近,按理说收到消息也比咱们早,有朝廷出兵的消息吗?”

无人回答这个问题,表明还没人收到消息。

各将领围坐其中,谢停舟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烛光却将他的面色衬得森然。

“赤河战损如何?”

送信人说:“死伤超五千人。”

四下响起了吸气的声音。

五千损伤不是小打小闹了,赤河边境线上的驻军一共不到五万人,一战就折损了一成。

谢停舟看了送信人一眼又垂下了眼。

赤河并非是一条河,而是一个地名,赤河以西是成片的大漠,关内也是种不出地的黄沙。

关内人烟稀少,西厥的铁勒各部和葛逻禄时常在边境滋扰。

此次却由西厥首领博达亲自带兵,他举全军之力地去突袭一个抢夺不到粮食地的地方,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