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瞳孔猛然一缩,迅速刺出了手中枪。
“铛~”
金铁交鸣之音炸响,赵佾手中长铍被八夫挑飞。
但赵佾双臂肌肉却是再次贲张,强行压下铍刃,并催动长铍猛然下劈!
察觉到袭来的长铍,嬴成蟜下意识的便要以戟尾尖刺刺向来敌。
然而当嬴成蟜的余光捕捉到赵佾身上的将军重铠,嬴成蟜却是眸光一闪,调转长戟回身横挡。
“铛!”
愈发刺耳的金铁撞击声砸入众人耳膜。
嬴成蟜身形猛的一晃,左手迅速抓住缰绳以稳固身位。
对赵佾投去一个惊惧的目光,嬴成蟜右腿用力一砸马腹,口中大喝:“敌将悍勇!”
“速走!速走!”
半个身子还挂在战马侧边,嬴成蟜却已催促胯下战马带着他踉跄而逃。
赵佾见状眸光大亮:“休走!”
“大赵春平君在此!纳命来!”
大喝间,赵佾手中长铍再次突刺而出。
但这一次,两杆长枪却是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长铍!
八夫、卦夫同声大喝:“休伤吾主!”
赵佾手中铍被再次荡起,看着已然跑出数丈的嬴成蟜怒声爆喝:“秦长安君自诩当世大将、悍勇无双。”
“可敢与本君正面厮杀乎?!”
然而回应赵佾的却是嬴成蟜迅速遁走的背影和飘荡在空气中的大喊:“传本将令!”
“全军后撤!”
“快!!!”
赵佾当即就要前冲追杀,但八夫、卦夫的两杆长枪却向着赵佾身周各处当头罩下,逼的赵佾不得不回铍格挡。
待到赵佾身后家兵来援、八夫、卦夫拨马回追,赵佾与嬴成蟜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至百余丈!
遥望嬴成蟜那已藏于家兵丛中的背影,赵佾嘶声咆哮:“司马尚惧汝如惧虎,本君观汝却分明是无胆鼠辈!”
“传本君令!”
“各部合围,今日必当将秦长安君所部围歼于此地!”
“本部听令,随本将追杀秦长安君!”
猛然一夹马腹,赵佾当先疾追!
不远处的赵柯赶忙策马抵近赵佾身侧,焦声道:“秦长安君于春平君而言不过尔尔,但于我等而言却实乃强敌。”
“当今大赵唯春平君可战秦长安君而胜之!”
“拜请春平君慎重!”
“由末将去追杀秦长安君便是!”
作为长期在城外承担袭扰作战任务的将领,赵柯很清楚前几天的仗有多憋屈。
结果赵佾才接手大军几个时辰便打出了漂亮的反击战,就连嬴成蟜都战败奔逃了。
所以虽然赵柯与司马尚同为军中袍泽,但赵柯却已隐隐认定了赵佾,生怕赵佾折于阵中,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听从司马尚的号令。
然而赵佾却是冷声而喝:“无需多言!”
“本君誓要斩秦王政之首!”
“既然一夕之间不能竟功,便唯有先斩秦王政之弟以缓本君心头之恨!”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那么断人登基为王的前途呢?
赵佾恨不能啖嬴政之肉!饮嬴政之血!
今秦国势强而赵国势弱,赵佾很清楚他恐怕难以实现心头所愿,那他唯一缓解心头大恨的方法,便是手刃嬴政最为重视的王弟!
嬴成蟜,他杀定了!
赵王迁来了也拦不住!
赵飒劝之不得,便只能肃声道:“末将愿随于春平君身侧,助春平君阵斩秦将!”
赵佾畅快大笑:“甚善!”
“且跟紧本君,冲杀!”
与此同时。
小北城北城门楼上,看着被赵佾全线攻破的秦军阵线和在赵佾面前落荒而逃的嬴成蟜,赵国群臣们集体失声!
他们想到了此战或许能胜。
毕竟秦赵两军之间的兵力差如此显着。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赵军竟然能胜的如此快速,如此酣畅!
毕竟站在城外那人可是连灭三国的嬴成蟜啊!
结果在赵佾面前,竟然连半日都没坚持住?!
所有赵国臣子心头都涌起浓浓的自豪与后悔。
“秦长安君?不过如此!他理应抱着连灭三国的功勋躲在秦国,而万万不该再与我大赵为敌!”
“先王言说武安君乃是我大赵柱梁、第一大将,但本官观之,武安君却逊春平君远矣!春平君方才是真大将也!”
“相邦,下官请战!请相邦给本官一个亲手为家眷报仇的机会!”
“末将亦请战!末将要助春平君斩下那长安君的头颅,献于大王!”
看着激动的群臣,司马尚忍不住道:“诸位同僚难道不觉得秦长安君败的太快了吗?!”
“那可是连灭三国、大败五国、险些一战轻取邯郸城的秦国长安君!”
“就算是败,也绝不该败的如此之快!”
“其中定然有诈啊!”
然而回应司马尚的却是一片无视与冷眼。
在这些朝臣看来,司马尚的话语不过是失败者的悲鸣而已。
而且眼瞅着秦军已经落败,追随赵佾一同斩杀秦军为家眷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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