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还要当神仙正文卷第95章你不是我的小锦鲤随着宓锦鲤从包厢中走出来,安保人员逐渐收敛了警戒圈子,他们有的凛然不动,有的目光冷漠扫射,有的靠拢防卫,按住那名中年男子的安保人员,更是像老鹰将小鸡仔死死地按在地上,让人一块关节都无法动弹。
在这群人中间,身高一米七二的宓锦鲤,再加上三寸的高跟鞋,犹如高傲的女王,在发泄她的怒火。
长裙倾斜如水,在腰间轻盈的收窄,搭配着淡雅的白绸礼服,裙摆下方的裁剪,漏出了笔直的双腿,把薄薄的丝袜撑得紧紧地服帖在肌肤上,透出一抹光亮炫目的色泽。
她眉目间的愤怒,仿佛无人可以承受,倾泻而出则让那名倒地的男子瑟瑟发抖。
一滩湿痕在他胯间的地面上迅速扩散,此时此刻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他真的招惹了恐怖的对象。
他因为贪婪,在一条母龙面前拾捡了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金币,而在此时母龙睁开了它的眼睛。
正在他担心宓锦鲤那细直的鞋跟会不会碾在他裤裆的时候,忽然发现刚刚还在暴怒的女王,似乎一下子就丢掉了权杖和皇冠,变成了委委屈屈的小公主。
她的眼眸中甚至滚动着晶莹的光泽,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流淌出掉在地上,能变成珍珠一样滚来滚去的眼泪。
怎么回事?她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多半是一种神经质的表演,就像有些电影里的角色,一边说着怜惜你爱你的话,一边在男主角身上插了五十六个洞的女主角。
可他显然没有资格担任这样的男主角,躺在地上的男人顺着宓锦鲤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隔壁包厢的门已经关上——显然那边的人也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看到这样的阵仗,难道还能见义勇为不成?也许会帮忙打个110……
安保人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马上就准备过去提醒对方不要多管闲事,宓锦鲤却已经在关门的那瞬间回过神来,叫住了安保人员,声音轻柔还带着丝娇怯:“不要打扰他……”
安保人员连忙停住了脚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宓锦鲤回过头来再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宓小姐饶命……”中年男人只觉得宓锦鲤的神情姿态越发恐怖,原本只是愤怒,而此时此刻充满了怨恨,就像即将和书生大婚的女鬼,忽然被道士揭穿了真面目,毁掉了她梦寐以求的婚礼。
“前前后后,你们团队从我这里拿走了五千多万,还准备找一个人整容、训练来扮演我的泽华哥哥,想要人财两得……”宓锦鲤痛苦地望向那扇关闭上的包厢门。
这些事儿,让她很愤怒,但是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泽华哥哥,让他看到曾经乖巧可爱的小女孩,现在会像个泼妇一样凶狠,会像小太妹一样踹人,嘴里还说着当年和他在乡下吃席时学到的一些骂人的话。
怎么办?这……这真的不是真正的小锦鲤,真正的小锦鲤是和他心目中一模一样的,又乖又可爱又善良,除了撒娇卖萌讨要好吃的,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小锦鲤!
天哪,都是眼前这个骗子的错,宓锦鲤强按着生硬的脖子转过头来,眉毛高高挑起,要不把这个骗子和宁乡黑猪肉混在一起,加樟树港辣椒一起炒了吧?
可是如果把他炒了,泽华哥哥问自己把他怎么了的时候,自己难道要如实回答吗?
不如实回答的话,岂不是要骗他,要撒谎?最后他肯定还是能发现她撒谎了,小锦鲤又变成了个撒谎精!
等会儿他就用那种淡然冷漠的表情,对她说道:“伱不是我的小锦鲤,我不要你了。”
一想到这种情景,宓锦鲤就感觉仿佛一把尖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中,痛的马上就要死去了。
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双腿抽搐着,他的心脏也在紧悬着,额头上的汗水像七八月的趵突泉一样涌出,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宓锦鲤的脸上,这个女人的神情变换不定,一会暴虐,一会委屈,甚至还有一点点不知所谓的爱意流淌……反正不会是因为他这个中年男人,也不会是赐予他的温柔。
“先报警吧,收集资料以诈骗罪起诉他们。”宓锦鲤收敛了心情,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子浑身一松,脚蹬了一下鞋子都踢飞了,他压抑住劫后余生的感觉,嗓音颤抖地说道:“谢谢宓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命好像能保住了。
其实宓锦鲤是在郡沙设局,而不是在虫港摆下鸿门宴,中年男人就知道自己可能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宓锦鲤要真是在虫港揭穿他,中年男人这时候真觉得自己可以争取一个痛快点的死法了。
宓家在那边让他人间蒸发,真不会像在这边那么麻烦和棘手……尽管宓家在郡沙,也是财雄势大人脉深厚。
……
……
这就是成长啊……周福喜有些欣慰,有些感慨,还有些莫名的惆怅和失落,小锦鲤还是长成了大锦鲤。
就像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希望你带着她出去玩,顺便给她买点小零食的孩子,有一天你一转头,发现身后没有了她。
她不需要你带着了,她自己出去玩了,她有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交际,那是她的生活却不需要你参与。
她也不用你买零食了,她可以自己买,也有献殷勤的男孩子请客吃饭,你担心着她会被骗,结果她却把那男孩子打了一顿,也不需要你来保护她。
就是这样吧……到底是他心目中的小女孩消失了,还是在担心那份被需要被倚靠的责任,不再需要他来承担?
周福喜掩上门,往后退。
没有注意到白薇蒽就站在他后面,刚刚她也在踮着脚尖,从周福喜肩膀上露出半个头张望。
周福喜转身就撞到了她胸口,这只是日常生活中常有的误碰误撞,并不需要大惊小怪又或者是像《烈女传》里那样割掉守洁。
于是他只是淡然微笑,点了点头表示感觉还不错,作为对她的夸赞。
可惜的是白薇蒽并没有用什么海绵垫子之类的以期垫大欺客,否则周福喜便可以幽默地和她开玩笑:刚才感觉你胸口触感异常,可能是郁结引起的气血不通,可以帮你按摩促进血液循环,解决异常状况。
不过自己这个想法就挺幽默的,倒也不一定需要说出来,周福喜对自己的幽默很满意,直接就往餐桌旁坐回去,母女两个轮流给他夹菜,他都要吃完才行。
白薇蒽愣了一下,马上就扯住了周福喜的衣袖,然后就发现周福喜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清澈的茫然。
白薇蒽抬手按在胸口前,又缓缓放下,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好像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也对,这可能只是日常生活中常有的误碰误撞。
他平常就对她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像他的阿姨、他的妹妹,都是胸怀若谷之人,平常和她们接触,对于这样的误碰误撞可能习以为常,并不会留意到白薇蒽这在少女中也算翘楚的胸怀。
“那是你阿姨哦?”白薇蒽连忙问道。
“是啊。”
“她好有气场,演都演不出的那种。”白薇蒽瞄了一眼妈妈说道,她知道妈妈这时候正在努力维持长辈沉稳安静的形象,要是在家里妈妈已经剥着松子兴致盎然地眨着眼睛、推着白薇蒽的胳膊,让她感觉说一说有什么热闹发生了。
“你是在暗示我不应该一直喊你妈妈仙子,说她是演过牡丹仙子,但是不等于真正的仙子吗?”
周福喜领会到了白薇蒽话里的深层含义,“即便你作为宛阿姨的女儿这么说,像我们《剑仙吕洞宾》的影迷,也坚决相信宛阿姨是真正的牡丹仙子!”
白薇蒽脸颊微热,这个周福喜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情商,还是铁直男……又或者说他在妈妈面前是高情商,在白薇蒽面前才是钛合金直男?
气的白薇蒽给了他胸口一下,正好报仇。
不过,他胸口怎么也有点q弹的感觉,这就是男孩子的肌肉吗?白薇蒽瞄了眼他鼓鼓的胸口,有点点好奇。
宛月晴却是笑出了声,腰肢像春风中的柳条一样轻颤摆动,吃了点东西这样憋笑真的有点难受,但是这个周福喜是真的可爱,难怪女儿总是说他社交价值是负数,却始终愿意去填补,可能就是负着负着,就负负得正了吧。
“是不是你阿姨有什么事?”宛月晴含着笑,露出些可以帮忙的姿态,都在一个餐厅吃饭,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她宛月晴在年轻人中没有什么热度、人气和流量,但是在中老年人群体中,还是很有认知度的,而恰好这个群体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和社会影响力,帮个小忙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没有,我阿姨在郡沙算是权贵,我们先吃饭,吃完我再去找她好了。”周福喜扯着白薇蒽坐下,她站在那里往他的胸口瞄,不知道是不是想摸他的柰子。
其实如果她说出口的话,他也是愿意接受的,以后大家就可以你来我往,互相交流了。
“那就好,有事你就和阿姨说啊……”宛月晴觉得也是说正事的时候了,“昨天阿姨听到你在天星阁祈愿,是不是月考有点为难啊?”
“有一点点吧。主要是我们开学第一次月考,关系到调班,我还想和小白当同班同学来着。”周福喜认真地点了点头,尽管白薇蒽的社交理念十分奇葩而现实,但是他和白薇蒽相处的还是挺愉快的。
要是换了班,上哪找这么漂亮可爱,又能和他打成一片的小受气包玩。
“你是想和我当同班同学吗?你是看我还没有被气死,想再努力奋斗一把。”白薇蒽听着,只觉得耳根子有些软乎乎的发热,然后她就警惕起来,周福喜这话必须的反着来听,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轰迷糊了!
“嘿嘿。”居然被发现了,周福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恶,白薇蒽挥了挥拳头,要不是坐下了,非得再捶他的胸口好几下不可!
“你现在的成绩,要是没有进步的话,还有可能调班?”宛月晴明知故问,在调班上加重了口音,让女儿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点。
宛月晴越来越感觉到女儿和以前确实有很大不一样了,那就是充满活力的感觉。
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甚至让宛月晴觉得,这就是周福喜那能请下文昌帝君的命格,在感染和熏陶白薇蒽那有损的命格了,不知不觉地就给白薇蒽在源源不断地补充元气、活力什么的。
否则的话,女儿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气鼓鼓但是充满气血鲜活的感觉?
以前的白薇蒽确实是美少女,但真有点疏离淡漠的缺少阳气,宛月晴觉得走在街上,白薇蒽的影子都比别人淡薄一些。
“是啊,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月考又不换座位,小白就在我斜前方的座位,我个子高、视力好,又擅长占卜算卦,问题不大。”
周福喜本来就是用这事儿来给宛月晴和白薇蒽得到机缘,这时候当然要坚持了,并不会刻意在宛月晴面前装什么乖巧好学。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这句话他是在看那小鸡哥直播的时候学会的。
“你……到时候我捂着卷子,我申请调座!”白薇蒽这个气啊,他的原则性,能不能用在正事上?对于抄卷子倒是能坚持一百年不动摇一样!
“你别这样啊。”宛月晴连忙安抚女儿,又抬手拍了拍周福喜的手背,略带嗔怪的意思:“这次关系到调座,事关重大,抄也就抄了。阿姨来打个折中,月考小白给你抄,但是平常也让小白帮你补补课怎么样?”
“妈!”
“好。”周福喜马上同意了。
白薇蒽站起来又坐下,双手抱在胸前,脚踢着桌子边,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不就是典型的社交价值为负数?
又不知道要浪费她多少时间和精力,白薇蒽决定最多帮他补课到月考结束,他要是还不能通过,她以后再也不帮助他学习了!
三个人事情说定了,宛月晴又笑眯眯地给两个孩子夹菜,吃完一起出门去结账,却发现周福喜的阿姨就站在包厢门外等着,都没有坐旁边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