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辈,临行之前,后进末学,还有一事相求。”
石涛站起身来又鞠了一躬。
李玄很是大方:
“说罢,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谈。”
“石涛还缺一个坐骑,这大熊……”
嗷!
石涛此时虽然还不是所谓的剑仙,但一身修为也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碰瓷的,可是他却只看到一道黑影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然后一只硕大的熊爪子就直接把他拍飞出了四五米!
别说是抵抗了,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李玄实在是南蚌,似笑非笑的看着石涛说道:
“如何?喜欢吗?”
石涛艰难的爬起来,打扫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一脸尴尬的看着李玄,还有他背后那个奇怪的大熊。
得,看来这大熊也不是凡物。
“晚辈孟浪了,请李前辈见谅,日后若是学有所成,晚辈必定再来拜访。”
……
“白草啊,那个跟你一块杀鸡的小哥呢?我看着他长得还算不错,也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苗子,我还想着把妹妹介绍给他呢!他去哪了?”
白草浅浅一笑:
“人家本来就是游学的学子,在这里帮我一块杀鸡,也只不过是求学之路上的一部分罢了,人家留在咱们这儿就是为了能够看看李前辈留下的那些典籍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那小哥不会回来了?”
白草直起腰来看了看远处的田垄: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以后衣锦还乡,也会到咱们这来看看。”
这想要说媒的客人,越说越起劲儿了:
“白草啊,人家是个学子,我看你这些年也读了不少书,人家估计是回家参加乡试,你要不也试试?”
白草愣了一下:
“试试什么?”
这客人一脸的笑容:
“当然也是参加一下乡试咯!我看你这些年也学了不少字儿了,难道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就当个烧鸡的汉子吗?不说当个官,好歹弄得秀才的身份啊!”
白草无奈一笑:
“这种事情哪有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呢?要是像我这个样子的都能够考上袖子,那天底下的人能成秀才的,岂不是多了去了?”
嘴上虽然是这样谦虚,可是这位客人的一席话,的确是勾动了白草的心弦。
他的确是认识了不少的字,也读了不少的书,最起码,跟着李大叔这么长时间,李大叔写下的这些小说,他都已经翻得滚瓜烂熟,有些甚至都已经能背下来了。
《西行降魔杂记》《伏虎传》《青楼梦》《银瓶梅》《白娘子》……
这几年,白家烧鸡能够火爆,虽然说跟烧鸡的美味分不开关系,但是,白草在这窝棚里面给来往的客人诵读小说,也算是加了不少分。
虽然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白草想要行万里路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读了这么多书,他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了不少新奇的经历。
真的让他一生都在这里杀鸡的话,他倒不是不能够接受,不过如此想来,等到自己以后年华老去的时候,可能真的会有那么一丝丝遗憾吧……
要不……试试?
……
白草并没有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想起来一件事就做一件事,而是先把这事情告诉给他的便宜老爹白大壮。
对于自己这个干儿子的想法,白大壮很是支持。
之前他并不是不想供白草读书,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白草该认的字已经认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送去私塾里面教学的话,那些私塾里面的先生也根本没什么能够教他的,如果要专门为白草,求一个老师的话,恐怕又要花费不少的钱,他们一家说不定根本消费不起。
眼下白大壮自己的两个亲儿子在私塾里面读的风生水起,以后虽然说不一定能够当上什么朝廷命官,但是想要混个童生的出身,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眼下既然自己的干儿子也想要往读书这条道上努力,白大壮自然是一万个支持。
只不过,白大壮指了指他们家旁边的小院:
“小草啊,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读的都是李先生给你的书,这些年咱们跟李先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多少也能够看得出来,李先生应该是一个真有学问有本事的。”
“你如果真的想去参加乡试的话,要不先去问问李先生,看看李先生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教你的?”
白大壮的建议与白草不谋而合,虽然说这些年来他没有举行过任何的拜师仪式,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把自己认作了李大叔的弟子。
既然要出山参加乡试,那必然要问问师傅的看法。
带上两只烧鸡,白草推开了李玄家的大门。
此时的李玄正在哼着小曲儿伺候他的药田。
“咿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头发边啊……”
听到大门动静,李玄扶着锄头抬起头来,一脸无奈的说道:
“白草,怎么又来了?前些日子不是刚从我这拿走了《少侠阿斌》么?难不成石涛那小子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白草脸顿时一红,他不由得咳嗽一声:
“李大叔你也真是的,在家写书写就罢了,还非得写……算了,大叔,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要书的,我是想告诉你,我想去参加乡试了。”
对于白草的这个想法,李玄倒是并没有太过于吃惊,他轻轻的撂下锄头:
“怎么?想去参加乡试是好事情啊,为什么要专门找我?难道是希望我给你拉拉关系么?哈哈,我可在大顺的朝廷里面不认识什么人。”
白草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大叔,虽然说早些年为我开蒙并不是你,可是后来我读的书,都是你写的,我虽然有拜师,但是早就已经把你认作了我的老师,眼下,我只是……只是……”
看到白草迟疑起来,李玄微微一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了白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要为师再教教你么?那你想的可太多了,为师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教人的家伙,如果非要让我给你说几句大道理,那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无论是莪说什么,你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