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爱妃这是吃醋了?(1 / 1)

“听说昨日太子妃为了孤去求皇后,孤该感谢你。”

秦婳抬眸,感谢就感谢,用这种危险的目光看着她作甚?

“殿下客气了,只愿没给殿下添麻烦。”

如太子这般深不可测的存在,秦婳不相信他没有退路。

做事之前三思后行,做事之后,有万般对策。

并非任人宰割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同样,也绝不会把自己真的置于死地。

昨日在宫里她还没想明白,但回来见了尚青书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可能做了多余的事情。

太子不需要她同情,也不需要皇后这个母亲帮助。

所以这一声感谢,当不起,毕竟也没起作用。

“呵……”太子笑了,危险依旧,但笑意真切。

“爱妃很聪明。”

秦婳:“聪明的人容易死得快,但不聪明的人,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比起糊涂的死,她还是愿意当个聪明些的人。

太子凝视着秦婳,桀骜的眉眼有着压抑的戾气,晦暗阴沉,然而一切只是出现一瞬,眨眼散去,只剩平淡从容:“不管怎么说,爱妃有心了。”

“咳咳……”太子说完就一阵咳,拿了帕子捂嘴,嘴角渗出一丝殷红。

太监递上一直温着的汤药,太子不情不愿的接过喝完:“摆膳。”

秦婳:“……”

实在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殿下平日不用膳?”

每次她来,不是喝药就是吃饭,要说他是故意折腾想让她侍候,可他吃得也不少,不像是吃过的。

可若说不是,怎么每次她一来就摆膳,合着她要不来他就不吃了?

太子又咳了两声,听起来很是虚弱:“孤可不会做饿死鬼,不过平日里吃饭总是没滋味,有爱妃陪着,没那么难以下咽。”

合着平时吃得少,见到她就多加一餐,把她当下饭菜还是调味料?

指尖摩挲着杯盖:“妾身今日还有些事情,没空侍候殿下,让温良媛侍候吧。”

太子爷闻言笑出了声,打趣道:“呵,爱妃这是吃醋了?”

秦婳无语,她哪儿看起来像是吃醋?她就是想偷懒,谁乐意侍候他?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太子语气不悦:“爱妃可是忘了你亲口答应的一月之期,这是要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果然欠下的债不好赖。

“知道了。”不就是喂饭嘛,多大点儿事儿。

侍候吃饭这事儿吧,一回生二会熟。

最开始的时候秦婳还很紧张,主要是跟这太子不熟,给人夹菜的也手生,现在也陪着吃了好几次,杀人也都见过了,实在是紧张不起来。

反正就是往太子碗里夹,而且只要她夹的他都吃完了。

嗯,之前觉得太子不挑食很诡异,现在突然觉得他好乖,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咦~~~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太子怎么可以跟乖、好欺负这样的词语联系到一起?

秦婳在这里怀疑自己脑子进水,然后碗里多了一块金玉煎饼,以玉米、淮山、百合、松子和剔骨桂鱼肉煎让而成。

最主要的是这是太子夹过来的。

抬头看去,太子继续用膳,仿佛刚刚这菜不是他夹的。

秦婳是个爱美食且珍惜粮食的,这一桌子饭菜出自御厨之手,就没有不好吃的。

这都到碗里了,吃是可以吃,但她不太明白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说,她也不问,夹起吃了,然后换双筷子给他布菜。

等太子爷吃够了,秦婳一刻也不留,起身走人,倒是太子爷突然猛咳了起来,整个人差点儿倒下。

秦婳吓了一跳,手都伸出去了,却见太子撑住桌子站稳了。

太子爷用帕子捂着咳,目光却落在秦婳手上,眸色幽幽,意味深长:“秦婳,这次你主动向孤伸手了。”

乍然听到他喊自己名字,秦婳心口一紧,等听明白他的意思,秦婳缓缓手回手,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似的,呼吸困难。

脸颊发紧,竟是不知如何反驳。

她只是看他快摔了,下意识伸手想扶他。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附着上了别的意味,而那她还不太能明白的意义,莫名让她心惊心慌。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手掌缓缓放下,微微握拳,抿唇冷声道:“妾身……告退……”

人走了,太子爷眸中压抑的风暴席卷,黑暗如渊,猛咳了两声之后,唇角上扬,笑意无声,却带着疯狂、贪婪。

恶龙被囚黑暗深渊,本已经习惯了黑暗,却有一颗明珠落到眼前,盈盈光辉,不耀眼却夺目,它怎么舍得将他放弃?

“殿……殿下……”

太子抬眸,面前是局促不安的温时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惶恐的低着头。

她手里捧着托盘,里面放着茶杯:“妾身来给殿下换茶。”

太子缓缓坐下,没有答话。

侍女换茶都是一言不发,什么时候换都需要靠自己的眼里和悟性,哪儿有换一次茶就跟他说一次的?

聒噪!

恶龙收敛了贪婪邪恶的本性,看起来桀骜冷漠,不近人情。

“梅家女被送回本家关到了祠堂里,前几日受不了折磨,上吊自杀,梅家人连夜抬到荒山埋了。”

温时惜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殿下饶命,妾身只是仰慕殿下,想侍候殿下左右,绝无二心,求殿下明鉴。”

再抬头时,已然是满眼泪珠,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眼里含着情意:“妾身绝对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之事,一片真心只求留在殿下身边,此心天地可鉴!”

美人垂泪,真情诉说,换任何一个男子都怕是不免动那侧影之心,但恶龙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最坚硬的石头。

“高阁之上的宝物,会因为谁真心的喜欢就成为他的?”

要是秦婳在这里,少不得腹诽两句,把自己比作高阁宝物,太子爷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温时惜显然没那心情也没那胆子,颤抖着道:“妾身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不敢奢求太多,只想侍候殿下身侧,哪怕端茶倒水亦可,求殿下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