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请柬**入两尊狮子里,入石三分,暖日下石狮依旧威严,微风中请柬依稀颤抖。
叶云飞苦笑一声,从名剑山庄的大门后走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锦衣卫中,那前日被叶云飞打伤三人见到他出山庄大门缓缓走进广场,顿时双目嗔怒,一人大喝道:“好小子,居然是你,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此时众人除了沈心月都大感错愕,才知道叶云飞和锦衣卫存有过节,也终于明白为何他躲在门后了,当然并非是惧怕锦衣卫,而是为了不给名剑山庄招惹麻烦,可是现在麻烦已经躲不过了。
奇怪的却是刘长征的反应,他不但没有面露嗔色,反而转头讥诮道:“小李,如果他真的冲你而来,你们究竟是谁受死,还不好说呢。”那被称作小李的锦衣侍卫顿时羞得双颊红烫。
叶云飞此时已经走到广场中央,站在到苏澜末身旁,道:“刘千户抬举了,以刘千户的身手,一定很有自信在一百招内将击败吧。”说完竟伸出二指,轻搭在苏澜末的手背上,纯正的先天真气源源不绝输入苏澜末的体内。
苏澜末微微一笑,也不言谢,轻轻颔首。
叶云飞和苏澜末并肩而立,疗伤的动作并不明显,但如此暧昧的站姿却惹得众人一阵骚动,峨眉的清规戒律似乎在叶苏二人贴身并肩的时候已经瞬间瓦解。当然周仓若的表现最为明显,双目寒光闪过,眼波如冷刀将叶云飞刺得个对穿对过。
刘长征轻抚马鬃,道:“你连杀江南五名好汉,后被‘扫叶联盟’一路追杀,从南京应天府的烟雨港乘长江会的客船回川,客船在离武昌城百里的时候被慕容小姐一族烈火焚毁,于是在名剑山庄逗留几日,然后经过慕容公子的易容,化妆成虬髯大汉回川,途中又遇到了连云镖局……叶公子还想听吗?”
刘长征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娓娓道来的话语中,偏偏带着入木三分的深刻力量。
其中又以叶云飞内心的震慑感最为强烈,刘长征的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的反应了他的行踪,也就是说他以前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现在想来,只有无尽的后怕。也许从他第一次踏入江南境界,杀死刘易龙的时候,就已经被锦衣卫监视住了,而他居然没有丝毫发觉,顿时有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的自信被践踏得所剩无几。
此时沈心月也从众人中走了出来,来到苏澜末另一旁,也学着叶云飞的样子,二指搭在沈心月的手背上,将真气传入她的体内。
沈心月是一副俊朗的男子装扮,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此时的广场中央变成了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并肩紧贴在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身旁,场面颇为风流暧昧。
叶云飞努力克制出内心的错愕,道:“叶某只是一个江湖游子,居然得到锦衣卫如此照顾,内心真是激动的很啊。”同时想到,既然他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名剑山庄了,所以从他打伤锦衣卫三人踏入名剑山庄开始,他就必然为名剑山庄招惹了麻烦。
刘长征摇头道:“叶公子这样身手的高手,我们还不留意的话,如何敢言保卫皇上安全。”
叶云飞苦笑道:“还好我从没有过忤逆弑君之心,不然早就被刘千户就地正法了。”这句话看似是示弱之言,其实颇有逞强要挟之意,如果叶云飞一意孤行,冲入皇城,冒死弑君,锦衣卫能有几分把握阻止?否则无论任何人,也不会在锦衣卫面前提起“忤逆弑君”的话语的,因为提到此言,就足可论罪。
刘长征淡淡一笑,道:“可昨日叶公子偏偏打伤了我们锦衣卫的人,殴打朝廷命官,这罪可大可小啊。”接着又将目光投落到慕容锦的身上,道,“名剑山庄居然收留刺杀江南好汉的凶手,而那凶手还曾殴打朝廷命官,名剑山庄真是枉称名门正派啊。”
慕容锦面露苦笑,道:“名剑山庄并不知叶公子曾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否则……”
叶云飞并不怪慕容锦,反而更加内疚,自己根本就不应该上名剑山庄来。刘长征的对付名剑山庄的理由和沈心月的推断如出一辙,心中暗自赞叹沈心月的智慧,同时脑际灵光闪过,如果酒馆中的爷孙也是锦衣卫的人呢?
刘长征摆手打断慕容锦的话,道:“慕容庄主不要强词狡辩了,慕容小姐在长江会的客船上一口一个‘云飞’的称呼着,我想应该不会不知道叶云飞的身份吧?”此言一出,众人眼光游走在叶云飞和慕容雪之间,又联想到慕容雪先前不许吴宜岫称呼自己为“雪儿”的事情,又将眼光游走到吴宜岫的身上,这个名剑山庄的准乘龙快婿已经尴尬万分,酸楚之色溢于言表。
慕容锦抱怨之色,冷看慕容雪一眼,道:“雪儿少不更事,并不清楚人世险恶,我想她就算知道叶云飞的身份,也一定只是一时迷糊,和名剑山庄并无太大关系。”
慕容雪洁净如雪的脸上没有浮现任何神色,特别是刘长征谈及她和叶云飞之间亲昵称呼时,反而是现场最冷静的一人,此刻她嘴角微翘,走到广场中央,看着叶云飞道:“是的,我确实一时迷糊,陷入泥潭,而偏偏又无法自拔。我不但知道他就是叶云飞,还知道他曾经杀过江南五人,曾经打伤了锦衣侍卫,可名剑山庄从来坦坦荡荡,如果刘千户想用这个作为要挟,逼名剑山庄就范,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叶云飞看着眼前的慕容雪,她还是如此的漂亮,淡淡的情愫从双目中自然的流露,流淌进叶云飞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叶云飞的心顿时融化,在众人注视下的四目相对,偏偏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他再也无法拒绝。如果可以,他愿将慕容雪拥入怀中,但才稍微移动动手臂,苏澜末的伤势又将他拉回现实,不敢又丝毫举动,只能老实得给身旁佳人疗伤。经过刚才情绪反复,他的思绪进入高度冷静境界,如果现在他接受公开和慕容雪的爱慕之情,那么锦衣卫就算想放过名剑山庄也没有台阶可下,只好冷静道:“慕容小姐确实知道我曾杀过江南五人,是武林追杀的对象,但她并不知道我殴打锦衣大人的事情。我想,刘千户也不知道我一介武夫如何敢殴打朝廷命官吧?”
刘长征神情冷峻,侧看左右三人,道:“他们的事情,我早有耳闻,竟敢仗着权势,调息良家妇女。既然他们有错在先,理该先罚。”说完双手微横,左右三人惨叫一声,纷纷坠落下马,摔在石砖上,呻吟不已。
此时众人都对刘长征有了新的看法,就算知道他是在演戏,也对他的做法无懈可击,而刚才那句“理该先罚”自然表示还有“后罚”了,都看着叶云飞如何应对刘长征的刁难。
刘长征正容道:“我管教无方才会让三人犯下大错,三人现已受罚,叶公子有何话说?”
此时,众锦衣卫高呼:“千户执法如山,公正无私,明察秋毫。”场面颇为气势。
(笔者按:锦衣卫的特务性质早在朱元璋时期就彰显无遗。史料记载,朱元璋甚至知道京城百官夜里和什么女人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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