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刻。

看到坐在床边的莫凡，她动了下唇，想说什么。

可才刚动了动嘴唇，嘴角顿时就撕疼了起来。

“别说话，你唇角的伤还没好。”

莫凡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跟前：“先喝点水。”

龙九儿想坐起来，莫凡立即要过去扶。

她却轻轻推了他的手臂一把，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不碍事。”

那份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让莫凡心头微微扯了下。

不过是两秒的时间，他眼底的柔和没了，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既然身为你们的导师，这事，我就要管到底。”

等龙九儿坐起来，喝完了水，他眸色才沉了下来。

“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身为导师之一，这么问，没毛病。

算不上是关心，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

“不想说。”龙九儿不想骗他，至少，他昨晚确实救了自己。

可她不知道，一句“不想说”，让莫凡立即想起昨晚龙央央给她擦身体之后，说的话。

龙央央说，她身上满是吻痕，尤其是……胸口。

女孩子那个地方，如果让男人看了，甚至吻了，那么，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可想而知。

“你昨晚去了战家？”

龙九儿以什么身份住进战家，莫凡没有去打听。

但却知道，要么就是和战四少有关，要么，就是五少爷。

龙九儿还是不说话。

这模样，让莫凡顿时怒了。

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堵得他竟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

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脸色沉下。

“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到底是谁？是战默羲还是战逸初？”

龙九儿没想到他忽然会激动起来，挣了挣，竟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她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莫凡，我感激你昨晚的相救，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你。”

“但，你救了我，不代表可以命令我做什么。”

昨晚的事，她如果想说，早在地牢面对那条皮鞭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了。

既然决定不说，那么，谁问她，答案也都一样。

莫凡握住她手腕的五指不断在收紧，胸臆间那口闷气，也越聚越浓。

到底是哪个男人，在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还值得她这样维护？

这几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的龙九儿，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不，她其实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小时候他是她的凡哥哥，她什么都愿意跟他分享。

可现在，为了别的男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

……事实上，龙九儿也不过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莫凡。

对于九儿来说，那时候真的太小，那份记忆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那是当初双方爷爷订婚约的时候，那是的九儿，不过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家伙。

龙九儿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依旧微微挣了挣手腕。

“昨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你救了我，这个恩我一定会还，现在，能让我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