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你已经及笄,嫁人不过早晚的事。趁着现在清闲度日,可有想过,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苏婉神色淡漠:“阿婉不曾想过嫁人,只想平平安安度日。”
“不曾想过佳人?”姑苏流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脸上温柔的神色不变:“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倒也罢了。”
“阿婉却不同,乃是大翰国的凤郡主,还是上梁国的皖南侯,要说不嫁人,莫说本座不同意,就是康华帝那边,也无法交代啊。”
苏婉抿了一小口茶:“阿婉曾经是太子妃,最后却又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情被废除,阿婉只是一个小女子,岂能心底无隔阂?”
“就算皇上不同意,诚如国师所说,阿婉还是上梁国的皖南侯,单凭这一点,皇上就是想要让阿婉嫁人,也还得阿婉自己点头!”
“否则,谁也不能强迫得了阿婉!”
当时在上梁国,她接手大权,同意连璧和凤吟九的话,答应被册封为皖南侯,防的,不就是这个?
她的婚事,不是谁握在手中的筹码!
“倘若是本座呢?”
姑苏流云并未看苏婉,而是垂眸看着面前冒着淡淡清幽雾气的茶水。
苏婉皱眉,声音淡漠:“阿婉不明白国师大人的意思!”
是他?是他逼迫她嫁人?
他凭什么?对了,可以凭他种在她体内的点睛。
只要他催动点睛,她这个人,就是他手中的木偶娃娃,想要她做什么,她必须的做什么。
就是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思,嫁给一个完全不想干,甚至未曾谋面的陌生人,都是有可能的。
姑苏流云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抬起眼眸来。
那宛如琉璃墨玉一般黑亮深邃的眸子,此时此刻眸光的深处,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本座的意思是,若是本座要娶你呢?”
这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级炸弹,忽然被抛下来,炸的苏婉魂飞魄散,狼狈至极。
“你……”
姑苏流云伸手,缓缓握住苏婉端着茶杯的白皙小手:“本座的意思是,本座要娶你!”
姑苏流云要娶她?
苏婉微微张嘴,几乎快不能呼吸了。
却在下一瞬,注意到姑苏流云倾身过来,眼看着即将触碰到她的唇,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脚下一动,身子已经退到了窗边。
“国师大人请自重!”
听着苏婉的话,姑苏流云忽然轻轻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似清雅秀娟,但是却带着掩不住的邪气风流。
“就是本座不说,相信阿婉也记得,在离北行宫,与本座”
“闭嘴!”
瞬间被触及痛楚,苏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倾城绝色的脸上,露出极其恐惧又灰暗的神色。
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带着说不出的暴戾和恨意,直直地盯着姑苏流云。
下一刻,苏婉的下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扣住,想要避开,却半分都动弹不得。
心中一慌,眼底的恨意和愤怒又加重了几分。
“闭嘴?”
凑近苏婉,姑苏流云的脸放大在苏婉面前,薄薄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蚀骨温柔和阴狠的邪气。
“阿婉,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本座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你是忘了,在离北行宫,你不乖的时候,你的手,你的脚,甚至是你这小巧精致的下巴,是怎样被我一次又一次卸下来的吗?”
“那种痛,你都忘了吗?”
她怎么可能忘?
怕是这辈子,她都忘不掉姑苏流云对她做过的一切事情。
他占了她的清白,逼得她步步后退,逼得她几乎无法在元俢大陆生存,若不是凤吟九和连璧,她兴许,不知道在何时,早已经暴尸荒野。
手脚被姑苏流云一次一次卸下来的痛楚,哪怕是现在提及,苏婉觉得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面色,瞬间苍白。
而扣住她下巴的手,力道在一点一点加重。
苏婉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眼底依旧带着恐惧之色,但是也有着无畏和讥讽:“阿婉从来不知道,原来国师大人对付女人,从来都只会这样一招!”
姑苏流云低低一笑,贴着苏婉的耳朵,声音温柔:“本座对阿婉的招式,阿婉仔细想想,真的只有这一招吗?而不是,千变万化?”
那一瞬间,苏婉的身子僵硬,甚至在瑟瑟发抖,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你无耻!”
浅笑优雅的姑苏流云轻轻松开苏婉的下巴,眸光深邃似海,声音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婉,今天本座只是告诉你,激将法对本座来说,无用!”
“甚至,很有可能会想今天这样,适得其反!”
“你”
苏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
“少爷,表少爷,那人在楼上,我刚才看到了,就在靠着路边的那间雅间里!”
“滚开,本少爷也看到了!”
怒气冲冲而来的魏明侯府少爷表少爷,外带着一大帮子的纨绔子弟,再带着家丁护卫,浩浩荡荡几十号人,直接从门口奔了进来。
身上带着伤的,都是被家丁护卫扶着,也要卯着劲儿往里面走。
为的,就是亲眼狠狠折磨死楼上居然敢暗中偷袭他们的死小子。
“少爷,少爷,前面,前面有人……”
前面的家丁转过身,满脸惶恐地跟后面怒气冲冲而来的少爷报告。
魏明侯府的少爷心底那个怒气啊,哪里制得住:“老子管他有人没人,谁敢当老子的路,直接给老子废了!”
“记得,别将人打死了,要生不如死!”
家丁面色煞白,声音颤抖,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少爷,是”
“是个屁!”魏明侯府的少爷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家丁踢开,怒骂道:“没用的东西!”
踢开之后,伸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继续往前冲。
到了楼梯口,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群怒火中烧的纨绔子弟们,这会儿已经怒火攻心,只想着报仇雪恨,哪里管当着他们的人是谁,直接让人招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