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大事……只是,还是有关朱红的事。上次在精神病医院不是给她跑了吗?不过最近从内线那里得到消息说,她近期要回来,还要策划一场越狱。”
丁局谨慎的说,他抬手敲了敲桌子,我好像听到门外站了人,但看他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便知道是自己人。
想着,接着往下问,“越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吗?”
“不是给她,是给她弟弟,朱有为。”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既有内线帮着丁局,丁局抓她,应该很有把握的吧!”我眨眨眼睛,依然觉得抓铺罪犯这种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似的。
丁局无奈,只好将话挑明,“我们商量了这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必须得有人甘为牺牲才行。”
“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要甘为牺牲,那这意思是说?
我看着丁局一张不说话的脸,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我了。
呼!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无语的说,“丁局,不是我答应你,只是——为什么非是我?”
丁局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因为,朱红最恨的人,第一是你,第二是燕丰。”
我:……
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的确,好像朱红最近的每一次失手,都与我有关。
无论是医院里的病房,还是海边的斗智斗,以及精神病院里的钻狗腿逃跑……都是因为我。
认命了。
但这事会有危险。
想到自己最近的处境,我对丁局说,“我需要征求一下我哥的意见。”
或许,还要再征求一下我小姨的意见,毕竟,我还有外婆没有见呢,我要真为了丁局抓捕朱红一事死在这里,我真不瞑目的。
丁局忙说,“这个是自然的,你征求意见可以。但我先要说的是……在你出任务当中,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你的安全的。”
咦?
不惜一切代价么?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话,我就不由得想到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一切场面……顿时默然。
拉开门走到外面,门口果然站着两名便衣警察,看我出去,俱都向我点点头表示打招呼的意思,我也笑了笑,便拿了电话走远了一些打。
关月很快接通,一听这事,果然反对,“洋洋!这事我不答应!徐爸已经过世,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要再出了事,你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可是哥……”我打算还说,关月拒绝得更加果断,“我们家已经有我一个在为国效劳了,你一个女孩子,我不同意你的冒险。你跟丁局回复吧,他若真要要让你去做诱饵,以便诱捕朱红的话,听着……我会去告他的!”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手机里顿时传来嘟嘟的连续声响,我看着无奈……关月拒绝的好果断,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想,要不要再打给燕丰?
这念头还没落下,电话又响起,我扫了一眼,马上接起说,“燕丰,我正要找你……”
燕丰打断我的话,声音清冷清冷的,“我知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嗯?
声音不太好,估计心情也不太好,突然有些担忧丁局的安危了,吭哧一下说,“这个,我在九州客,但是我……”
嘟嘟!
好吧,挂我电话的速度,真是一个比一个快。
有些无奈,其实我明白,就算我不说在哪里,就凭这电话里的追踪系统,他也能直接找过来。
重新进了办公评测,将门一关,迎着丁局一脸期盼的表情,我无奈的说,“丁局,这事我暂时也做不了主。这样吧,燕丰说他要过来,等他来了再商量吧。”
话说到这里,丁局也没什么办法。
燕丰的军职比他还要高,某些意议的抓捕行动,他甚至还要听燕丰的。
于是,也只好说,“那就只能先这样了。不过丁洋,燕少他什么身份,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在有些事情上,一些不必要的冒险,我真的不希望燕少参加。”
这意思就是说,燕丰的安危干系重大,万一出事,他承担不起,而我……就活该去冒这个风险了?
一时间转过这个念头,对丁局的看法,忽然就淡了下来。
我道,“丁局,这句话,你其实不该说的。燕少参加不参加这一次的抓捕行动,还未可知,你这样说,让我怎么回答?”
他的意思,是要让我主动请缨,去做诱饵。
然而,他却忽视了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在他眼里,无关紧要的我,在燕丰眼中,或者连根头发丝都不能伤,在关月眼里,我就是他最宝贝的亲妹妹!
“唔,真是……不发意思,是我失言了,对不起,洋洋。”
丁局是个人精,见我态度一冷,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向我道歉的时候,燕丰刚好推门而入,我仔细看他,衣装未乱,人也挺精神,眼底不见红肿……猜着,应该是没有哭,但这样挺好。
他是一条硬汉。
硬汉有时候,流血不流泪。
但同时又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孟雨柔就算自己作死,燕丰多少也该掉两滴泪的吧?但或许,也许是我猜错了,毕竟孟雨柔死的时候,燕丰因为急赶着回来,路上还出了车祸的。
从这件事来看,也不能说人家不哭,就是不孝。
不过后来我却知道,燕丰不是没流泪,他流泪了,只是很少,没被人看到而已。
心思一下扯远,赶紧又让自己绕了回来,燕丰与丁局已经在商量了。
我听了片刻,出去楼下转了一圈,拿了两瓶饮料上来,再进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便衣不见了,推开门,只剩了燕丰一个。
见我进门,他招手让我过去,我应了声,乖乖的上前说,“累了吗?来,喝瓶水。”
其实是瓶柠檬汁,他看了我一眼,将柠檬汁放到一边,问我,“疼吗?”
“嗯?”
我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脸上的伤,摇摇头,“还行,不算太疼。”
“不算太疼,也是疼。”
他声音低沉的说,忽然抬手将我抱到怀里,抱的有些紧,我安静的任他抱着,听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