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玉傲然说道,眼睛里从来就没有正视过我。
却偏偏就是我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孤女,却是抢了她最心爱的男人。
这是她至今为止,都无法咽下的那口气。
“是!你楚家是有钱,所以,你可以用钱买关系,提早出狱,对不对?”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我冷笑着说,慢慢由地上爬起来。
又看自己的手机跟帽子都摔得远远的,我过去将手机捡了起来,帽子重新戴好,楚如玉“哈”的一声冷笑,再无往日的秀外慧中,温柔大方,而显得格外的狞狰,充满恨意,“丁洋!你最好给我搞搞清楚,敢与我楚如玉做对,我一定会弄死你!”
“好啊!那你就来试试!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法律厉害。”
我捡起了手机,翻手看了看,这特制的手机就是好,一点都没摔坏的样,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有心想拨回去,想到孟晴柔的态度,又吐了一口气,先把楚如玉处理了再说。
上前一步,“楚大小姐,有关于你到底怎样出狱的事情,我也没心思去问你……不过刚刚这事,拿钱吧!”
我伸出手,向她要钱。
撞了我就算了?这事没那么容易!
“什么?你还敢要钱?刚才我怎么就没撞死你?!”楚如玉叫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为她的智商堪忧,“楚大小姐,你刚刚不也说了,撞死我不还得赔命,所以你是个聪明人。识相的话,把钱拿出来,你我了结,我去医院看伤,你去里面看你想看的人。但若是不然的话……”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这大院里无处不在的监控器道,“看到了吗?你如果不想再被警察问察的话,赔我三千块,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
三千块不多,我也真不缺这点钱。
但是,我就是想膈应她!
想要撞了我就拉倒了?做梦!
“什么?!就撞你这一下,连个油皮都没擦破,你就要三千块?我看你是穷疯了吧?”楚如玉瞪大了眼睛说,因为意外,她把脸上的大圆墨镜都摘下来了。
这一看,我发现这女人竟在短短时间内老了不少。
看样子,被关的那些日子,大概也过得并不好。
赌在心头的那一口气,终于算是消了一些,我爽快的道,“你有透视眼吗?外表油皮没擦破,万一里面摔出内伤呢?总之,你爸之前为你的事,已经赔了我五百万了,现在你再赔个三千,也是个小意思,你就那么抠门吗?”
我要想挤兑谁,说话也是比较狠的。
楚如玉也被我说懵了。
大概在我这里吃过亏,或者是她爹楚立平也教过她,以后离我远点之类的话……所以现在,楚如玉狠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终是咬了咬牙,把钱包拿出来,一沓毛爷爷也没具体去数是多少,直接就扔给了我,气道,“拿去!祝你早死早超生!”
“彼此彼此!”
我还了一句嘴,也不看那些钱是多少。多点少点没关系。
她楚如玉不差点,我也不差。
就燕丰送我的九州客,还有之前楚立平给的五百万,这就是妥妥的现钱……再加上我自己的娱乐公司,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也成了一个隐形的富豪了。
不得不说,有钱的感觉真好!
楚如玉黑着气开着车走了,我勾了勾唇,摸了摸摔疼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出去。
出大院大门的时候,站岗的卫兵看了看我,也没多说就放了出去。
这些,都是沾了燕丰的光。
招手打了辆车,拨了电话给芊芊,依然是孟晴柔接的,我说,“孟姨,芊芊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哈!又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孟晴柔马上又扯着嗓子叫出声,我将电话拿远了一些,再放回来的时候,芊芊已经接过了电话,急切的说,“洋洋,你不用来了,我没事的,你听话!”
电话猛的挂断,我再打,已经接不通了。
顿时心里一股怅然若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关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师傅,靠边停一下车吧。”
我拿着电话默默的说道,师傅将车停下,我也没看打表计费是多少,拿出刚刚楚如玉给我的钱,抽了两张出去给了师傅,“不用找了……”
开门下车。
出租车师傅估计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忍不住探头出来叫道,“姑娘,这钱太多,你给我个起步价就行。”
我看看他,摇摇头,“师傅,我没零钱。”
“唔,那这样……我看你衣服也脏了,走路也不太好,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师傅热情的说,估计是拿我两百块钱心里觉得不安,死活非要拉我去医院。
我想了想,也好。
“那就麻烦师傅了。”
再上了车,还没到医院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关月。
电话刚接通,我就哭了出来,低低的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喃喃说道,一时间哭得不能自己。
关月在那边沉默着,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芊芊不打电话,孟晴柔也会打的。
这时候,我知道他心里肯定难受。
但是……我也难受,我想哭。
“好了,洋,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孩子不该来,哥没这个命吧!”关月似乎是笑了笑,在电话里安慰着我,问我说,“洋洋,你告诉哥,你现在在哪儿?燕中将,他有没有为难你?”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关月依然还关心着我,这是我亲哥。
我鼻子一酸,又想哭,又生生的憋住。
我说,“哥,他没有为难我,就是他家里人多,我也不好总留着。我,我现在也没事,正打算去医院看芊芊。”我结结巴巴撒了个谎。
京城到燕府,虽然不太远,但也不近。
隔着老远的距离,我不想为他担心。
可我忘了,我不说,还有芊芊。
电话里叹一声,关月的声音带着无奈:“洋洋,欺负哥离你远,抓不到你是不是?你自己伤成那样,你怎么不说?乖,听话,芊芊那边,你先别去了,毕竟……”话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说了句,“你懂的。”
我也跟着苦笑。
孟晴柔的个性,几乎是跟孟雨柔如出一辙,都是撒泼打架的高手,我怎么不懂?
“好。”我应了一声,出租车已经停在了距此最近的医院楼下,司机师傅好心的还问我一句,“姑娘,用不用陪你上去,挂个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