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做的才是过分很多?”
苏言冷笑着,脸色又沉了下来。
确实,以苏言的傲气,让他伺候那些胖太太,就够憋屈的了,再加上男人……我无法想法,当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由自主的低了气焰,喃喃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那样的……”
当时只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报复他,却根本没想到这么多。
“算了,都过了,这些事以后,我也懒得跟你再说什么了,不过现在,你要不要跟我走?”
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我站起身,身上又是海水又是海沙的往下掉,我动了动脚,足趾陷进了沙子里去,苏言低头看了看,弯下腰身用手将我的双脚扒出来,“丁洋,以前你在的时候,我没想太多,我以为你在不在都一样,后来,等我没钱了,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上谁对我最好。”
“所以?”我呆呆的问他,一颗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苏言扒完了我的脚丫子,站起身,向我微微一笑,“所以,你不是过去的你,我也不是过去的我……我们两个重新开始,怎么样?”
突然的表白来得太过震惊,我几乎无法思考。
更甚至,内心中一片狼狈的惊涛骇浪,我明明听到了他在说什么,但我无法接受。
“苏言,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咬唇说道,下意识离他远一步,“过去的事情,我承认我做的是有点过分,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要再说重新开始的话了!”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燕丰,不可自拔。
哪怕他的父母那般恨我不让我们来往,哪怕我也真的很绝情的拒绝了他,可我内心深处,依然是爱他的。
“不答应我,就是你还想着他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救你。”
苏言忽的冷笑,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向那边说,“你可以过来了!”
我下意识觉得不安,“苏言,你给谁打的电话?”
“你觉得呢?”苏言将电话放了回去,一步步逼近我,“丁洋,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得掉?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吗?”
“不!不会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还会不会无耻的答应我的条件,跟我在一起而已……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苏言恶狠狠的说,我差点晕厥。
这个混蛋!
“你刚刚只是在骗我的同情心吗?苏言,你疯了!你才是疯了!”
我看着从远处海滩上,渐渐走过来的两个人,我转身就往海里跑,苏言,我宁死,都不愿意被你糟蹋!
“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啊!”
保险打开的声音,重重的响在我的心头,我咬了咬唇,不要命的继续往海水里跑。
“砰!”
枪声响起,打在我的身侧,苏言稳稳的站在我的身后,竟是那边温软的哄着我说,“乖!回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说的既让我恶心,又让我难受。
今时的苏言,简直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上一秒,他还能够很温情的给你道歉,说对不起,下一秒,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世界上最龌龊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
砰!
又是一声枪响,击在我的脚下,我闷哼一声,血丝擦着脚边的海水冒了出来,又很快散去。
我后背冷汗再度布满了,我咬牙,不听他的警告,依然往海水里走。苏言低低的骂了句粗话,那边的人已经跑了过来,他指挥着他们道,“还不赶紧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拉回来!朱姐还靠着她出来呢!”
轰!
一句话,彻底让我整颗心都陷入了黑暗。
如马一所说,人蛇集团的人,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但我真的没想到,他苏言,也会变成人蛇集团的一份子。
不!
不能被他们抓到,打死都不能!
我脑中只剩这一个想法,拼命的游着水往前跑,可我的身体很差,很快被他们追上。
两个人,一个人抓住了我的一边身体,将我架着拖回了海边,又扔到了沙滩上。
唔!
我踉跄的扑在沙滩上,嘴里一瞬间涌进了无数的沙子,我下意识要起身,一只脚踩在了我的脸上,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苏头儿,没想到你下手还是这么狠。面对自己昔日的恋人,都可以这样无情!”
苏头,说的是苏言。
苏言闻声就一声诡异的冷笑说,“朱红姐还在里面受苦,区区一个前女朋友,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了,如果不是她,我能成现在这样吗?”
狠狠的吸一口烟圈,又吐出。
这一副流里流气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那个,无辜的出租车的司机。
“行啊!要是这女人当真是燕丰的女人,那么朱红姐是一定能出来的,就怕到时候,那个姓燕的不肯放人怎么办?”
“对啊,毕竟那时候,朱哥在病房里抓了个人质,燕丰都不肯放人的!”
笃定我跑不掉,他们当着我的面,聊得很开。
我一边脸侧在地上,另一边被脚踩着,几乎已经麻木。
“那还不简单……朱红姐要是死了,我们就要她一命抵一命。喏 ,这个女人……燕丰的女人,你看她现在有多丑,嗯?”
脚下用力往下踩去,我闷哼着,一点点被踩进了沙滩里面。
空气渐渐没有了,我呼吸的全是沙子。
又一道海浪扑过来,灌满了沙子间的缝隙,甚至连一丝空气都没有了。
我拼命的挥动着双手扑腾着,想要抬起头来,脚上的力度更大,我听到那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声,听到苏言不屑的冷笑声,好像又听到愤怒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冲过来的声响,然后又是枪声,叫声……
不知何时,头上的脚拿开了,有人想抓着我的头发出去---可因为我剪掉的头发太短,他们抓不住我,就只好扳我的脑袋。
呼!
空气再度呼入鼻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被人重重的一把压入了怀里。紧接着,耳朵的震动之声传来,冷酷,绝杀,“一个不留!”
我想到了苏言,用力的挤了出来,叫了一声,“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