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时瑾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咬在嘴里点着,沉声道:“怎么打算的?”
周聿白讥笑出声:“还能怎么打算?她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裴时瑾再开口,一旁的沈墨城则是瞥了裴时瑾一眼:“你和苒苒吵架了?”
裴时瑾顿了顿,这才记起身边的人里多了个大舅子。
“没吵。”裴时瑾重重吸了一口嘴里的烟,抬眸看向沈墨城。
沈墨城带着几分遗憾,温声道:“我下家都找好了,你什么时候和苒苒分手?”
裴时瑾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几分,可偏偏,面前这人现在他得罪不起。
更何况,这事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己当初对着沈墨城那张脸直接下了狠手。
他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温润如玉,其实最在意他那张脸。
这不,现在记仇了。
裴时瑾凤眸阴翳、冷声道:“多谢关心,没这个打算。”
周聿白脸上的阴翳终于散了几分,笑道:“成,等你和妹妹结婚我包个大包!”
沈墨城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别乱攀亲戚,她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周聿白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男人笑起来时戾气散去,说不出的好看:“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
沈墨城笑骂出声:“做你的春秋大梦!”
容珣穿着高领毛衫,低头玩着手机,不急不缓的插嘴道:“小白这是什么都想捡现成的,当心回头连儿子都捡个现成的……”
周聿白气笑了,唇红齿白的俊脸上透着几分邪肆,舌头抵了下腮,笑骂道:“艹!”
裴时瑾也扯了下薄唇,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而此刻,宋舒婷穿了一条鹅黄色的短裙匆匆赶到枫棠。
宋舒婷似乎心情不错,画了精致的妆容,穿过混乱的人群,像是在找着什么人。
方才宴会上的事她听说了些,只是可惜沈嘉柠那个贱人运气太好,竟让她躲了过去。
更可惜的是,她没能亲眼见着那一幕。
钟老是有名的书画大家,外公也是文坛之内有名的书画家,虽秦家比不得钟家势大,但同钟老也算关系不错。
方才宴会上,外公便是将她私下引荐给了钟老,盼着日后钟老能有机会给她画副人像。
外公擅长画花鸟,钟老却更擅长画山水和人像,钟老的山水画极具收藏价值,多被卖出天价,但鲜少有人知道,钟老的人像画的更好,极具灵气。
只不过钟家本就也是权贵,钟老更是难请,所以若能得钟老一副人像,足以让她名声大噪,届时她只要再戴上宋家的珠宝,至少能帮耀世挽回些颓势。
宋舒婷想的不错,只不过方才在钟老面前,殷勤表现了许久,那老头却也没松口答应替她作画,一直在拿年岁已高、精力不济推脱。
但外公说这事急不得,每年求到钟老面前想求他作画的人不计其数,可钟老这几年的产出越来越少,得花些功夫。
宋舒婷收回思绪,想起来这的目的,当即在人群里搜寻起来。
她方才回到宴会,本想找个机会同沈嘉柠带来的那个男人聊聊,可没想到,沈嘉柠和男人已经离开。
她虽然知道那不过就是个鸭子,却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找她。
她正想找人打听一下,结果发现平时小姐妹的群里,有人发了张光线昏暗的照片。
【啊啊啊!裴少他们几个在枫棠!!!】
宋舒婷瞥了眼照片,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发现照片里的男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谁?
想到这,她立马换了套衣服打车过来,打算碰碰运气。
没想到,她运气还真不错,没一会,宋舒婷一眼便见着了裴时瑾,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根烟,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更显得颜色极好、说不出的慵懒诱人。
只一眼,宋舒婷便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流变快,莫名的生出些紧张,甚至连脸颊都燃起几分烫意。
宋舒婷轻出了口气,微扬着下巴走上前。
裴时瑾几人正闲扯着,忽然,裴时瑾面前多了一道娇俏的身影,挡住了些光线,影子笼罩下来,不少倒映在裴时瑾身上。
裴时瑾拧了下眉心,抬眸瞥向来人。
宋舒婷微扬着头,却因为站着的角度更高些,眼神向下,冷睨着裴时瑾道:“包你一晚多少钱?”
一句话出,周遭的几人都愣了几秒,嘈杂的夜场内,这一片忽然呈现出诡异的寂静。
裴时瑾眯了下眼,凤眸直视着宋舒婷,眸色晦暗而危险。
“十万够不够?”宋舒婷趾高气扬的开口。
她不了解价码,但听一起玩过的小姐妹提起过,她们找的那种通常一晚上两三万左右。
眼前这个么…显然和那些歪瓜裂枣不在一个档次,十万不亏。
见他不做声,宋舒婷以为自己是说少了,当即道:“二十万,你陪我一晚,我不会亏待你。”
周遭的几个女人都看呆了,显然被这场面弄蒙了。
这疯女人哪来的?精神错乱?
周聿白扯了下嫣红的唇瓣,满身邪气、笑出声来:“啧,阿瑾一晚竟然值二十万,这买卖不亏。”
“姜虎,把她扔出去!”裴时瑾脸色铁青,端起酒杯冷声开开口。
“是。”
话落,一个头上戴着手指粗细金链子的彪形大汉走上前来,男人光头、壮硕,奎武有力,脖子上露出一截凶狠的纹身。
巨大的身高差,让宋舒婷心头一紧,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你干什么?”
宋舒婷脸色难看,再度看向裴时瑾道:“五十万!”
裴时瑾没再看她,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眼见姜虎步步逼近,宋舒婷有些急了,怒声道:“你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等她啰嗦完,姜虎已经大步上前,他半点也没客气,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一把抓起宋舒婷的衣襟,直接将她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