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女主琉璃的父亲遭人陷害,皇帝趁机收回部分兵权,女主发现真相,伤心不已,当众质问皇帝,另其颜面受损,因而大怒。
琉璃因此被打入冷宫,尝遍人情冷暖,皇帝却在此前朝夕相处中,对琉璃逐渐有了感情,动了恻隐之心。
但琉璃在冷宫之中,却处境艰难,后来琉璃家遭人嫁祸,姐姐也受辱惨死,她的几个心腹更是折损,琉璃至此醒悟,终于意识到皇权之下,只有那个权力和地位才能保住她在意的人,才能让她不受欺辱。
后来,琉璃潜心谋划、终于重新获宠,重回后宫,狠狠报复当年伤害过她的人,只是同时,她对皇帝的爱也彻底消逝,再不见往昔的情谊,倒是与男二一个少年将军,暗生情愫。
沈嘉柠分析,前期的角色瑟瑟绝对没有问题,知书达理、性子冷淡的大家闺秀,始终持着一种避世的态度,不争不抢,只想安然度日。
瑟瑟的气质很适合,甚至更能演出些出尘清冷的意味,但难的是后期黑化的戏份,毕竟瑟瑟看起来实在不符合那种形象。
但沈嘉柠知道,江瑟一定可以。
因为前世她所经历的,只比剧本里更加惨烈,瑟瑟性子平和,却也绝非任人欺辱的善男信女。
她更能隐忍,也更有韧性,所以她能做到蛰伏数年、只为一雪前耻。
这和琉璃一样,不过是表现的形式或有不同。
沈嘉柠相信,江瑟一定能演出琉璃被欺骗被伤害后的冷漠和黑化,甚至于,素来清冷的没人忽然放下身段、去争去抢去玩弄心计,这制造出的强烈反差,只会让她更加迷人。
一旦戏路打开,不再被局限于某种类型的角色,江瑟以后的路便会越走越宽,也会有更多可能。
而人活在这个时间是,只有更有价值,才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资本,来保护自己。
“正好我最近对这些娱乐圈的项目很感兴趣,回头我挑一挑,发给你。”沈嘉柠想了想开口。
江瑟虽然有些诧异她会对娱乐圈的事感兴趣,但是想想,觉得她或许是最近参与了投资,便也没有多想。
几人一面看着无聊的爱情片打发着时间,一面喝着酒天南海北的胡扯闲聊着。
似乎天下攘攘,这一方寸之地却是她们难得的净土,可以让她们在彼此之前放下戒备、彻底做回自己。
临近零点,几人都喝的有些多了。
顾相思已经将电影换成了音乐,时不时兴起跟着干嚎,好在沈嘉柠家隔音不错,不然真的要担心会不会造成扰民。
江瑟这会已经脸颊潮红,清冷的女人发丝随意拢起成一个丸子头,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多了些醉人的温度。
“柠柠,你心情不好?”江瑟问。
顾相思转过头道:“裴时瑾欺负你?”
沈嘉柠叹了口气,轻声道:“他拒绝我。”
总归,可以称得上是不欢而散。
沈嘉柠简单说了个大概,垂下眸子缓缓道:“这样我很没面子欸。”
江瑟一手拄着头,侧目看向她,温声道:“他拒绝和生气,是因为他以为和你两情相悦的时候,你却要把这变成一场交易。”
沈嘉柠微微失神,随即自嘲道:“所以现在,他认为我是因为愧疚想要补偿,所以宁愿和他上床?”
“裴时瑾多骄傲个人,他能纵容你这么多年,再想得到你也不会稀罕这种补偿。”顾相思道,其实沈嘉柠大概也想的明白。
沈嘉柠久久没有做声。
有补偿和愧疚的心理吗?或许有吧,哪怕只是潜意识里的希望。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不过是越发感受到生命的窘迫和紧张,才愈发疯狂。
“算了,不想这些。”沈嘉柠终止了这个话题,又喝了不少。
*
而此刻,另一边。
裴时瑾心情同样很差,周聿白约他到枫棠娱乐会所,裴时瑾没拒绝,几人攒了个局,聚了聚。
会所里,光影缭乱,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里到处都是躁动的荷尔蒙气息。
穿着超短裙跳舞的女人,品酒吹牛的男人、比比皆是,随处可见一片纸醉金迷的奢靡。
周聿白左拥右抱,怀里各搂着一个女人。
只是显而易见,今日他和裴时瑾很‘凑巧’的皆是心情不好。
“周少今天怎么不高兴?要不要人家……”左手边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视线却在周聿白脸上徘徊,带着贪恋,手却试探着落在了周聿白胸口的衣襟上。
男人一张脸唇红齿白、俊美似妖,眉宇间端是世家子弟才有的跋扈和戾气,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勾人又冷厉,浅棕色的瞳孔里带着最深沉的凛冽、喜怒无常、不好招惹。
周聿白扯了下薄唇,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人拽到自己眼前:“王莽没教过你规矩?你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脸色惨白,吓的不轻。
“周少…我知道错了……”
王莽是枫棠的经理,平素多是负责她们,她们倒并非夜场里的小姐,相反,皆是出身高校的学生。
而能被带到周聿白这样身份的人面前,自然样貌身段和学识都是一等一的,更是没被人碰过的处女,王莽教过他们规矩后,才会把人送到客人身边。
只不过,在这种地方混久了,赚过快钱,人这心便容易起贪念,难免会想着要走捷径。
而像周聿白这样江城一等一的公子哥,出手阔绰、样貌俊美,女人难免心动。
莫凤桐便是其中的一个,她运气不错,一开始接触到的便是周聿白这样的人,纵然知道他这人性子狠戾、翻脸无情,可人么,难免都会梦想自己是那个能使浪子回头的例外。
“滚出去。”周聿白一把将人甩开,满身戾气、眼角眉梢俱是昭示着此刻极差的心情。
裴时瑾瞥了他一眼,淡声道:“火气这么大?”
周聿白一双桃花眼幽深莫测,半晌后,压下心头的火气和躁乱,缓声道:“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