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敲敲桌子：“老三胡说啥呢，这是开党员会，你嘴有点把门的，让昌贵接着说。”

老张媳妇用干净杯子给杨德财倒杯水，李昌贵接着说：“咱们也要抓紧时间，抢在开春种地前完工，现在资金够，人手也不成问题，但是我看出一点小毛病，就是干活的劲头不大，张秀茹家天天还有打麻将的，大喇叭广播好几次让一家出一个，很多人家都没动静。”

另一名老实巴交的的教师也反应：“可不是，大锅饭谁也不愿意出力，我看不如这样，谁家出人了，就给他家地头上修路，不出咱就越过去。”

李昌贵还是觉得不好，现在的人都精明的很，修别人家的时候他不来干活，等到自己家地头上就蹦出来吆喝了。

杨德财：“现在啥都讲经济，没钱想使唤人，挺难的。”

梁老三：“既然约莫着钱够了，我看让昌贵广播一下，找二十几个能吃苦的，一天六十块钱跟着干，一个月也两千来块呢，反正我第一个报名。”

杨德财：“梁哥，你是党员也是干部，不用报名也有你的工资，大伙都有。”

李昌贵欠欠屁股问：“俺们不用了，都有国家工资跟着，你的那份必须给你，铲车咱们还得用用。”

杨德财：“行，反正我也没啥事，用不着，我今个第一次参加会议，我得拿点诚意，这么的，学校院里都是水，坑坑洼洼的，咱们得修修，我个人出钱，昨天我让小红在网上订了一批健身器材，可能明天就能拉来了，到时候一起摆上。”

大伙没意见，杨德财出钱最多，沙子都是树塘子里挖的人际也没说啥。

杨德财看没意见，也抬起屁股笑着跟大伙商量，“学校后面也修修，另外方便的话，我那个电站周围两千平方也铺上，水泥我出，沙子我出，另外，这些天我再拿出来二十桶柴油出来咱们用，你们觉得咋样，到时候多弄几吨水泥，把咱们自己家院里也铺上，这钱我掏。”

李昌贵一拍桌子：“行啊，我才发现你这小子真有觉悟，你家小红没意见吧？”

杨德财拍拍胸脯：“俺家小事我做主，一般没啥大事。”

这事定了，杨德财前脚回去准备，梁老三和大伙吧唧一下嘴：“我看咱们把杨德财拉进来，真走对了这步棋，这一出出不少钱啊。”

大伙一算计可不是呗，二十桶柴油三万多快，水泥啥的也不便宜，李昌贵心里最美，对他来说，业绩才是最关键的。

短短几天，李昌贵在四村八邻有了非同凡响名声，隐隐有超越拐弯村模范村长达子的势头，李昌贵太高兴了，他现在还要维护杨德财，有他后盾顶着，只要李双其和马鼎盛不扒下自己，自己说不定三五年就能到镇政府上班了。

和他一样，郝四千叼着烟一个人坐在刑侦局的厕所里，也在心里矛盾。

他是容老头提拔起来的，老头子现在退二线了，开始的时候，郝四千还觉得这个队长威风八面，可是自从第一个来家里寻仇的开始，他几乎睡觉都是枕头底下压着枪。

有一次媳妇被自己压在身下干，出了一身汗的她使劲抓着枕头翻来覆去，一不小心差点给上膛的枪弄走火，一紧张，郝四千走火了。

媳妇第二天闹了一天情绪，劝郝四千不要那么紧张，他也想，没过几天，抓进去放出来的一个家伙往自己家扔了一颗燃烧弹后，郝四千再也离不开枪了。

他现在身上明明俩枪，可是就一把好使，以前刚来时勾搭上的那个化妆品店女老板，现在都不敢惹呼，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下面这把原装货顶不住啊。

工作压力太大，外强中干就是郝四千的写照，他叼着烟想起这一幕幕，再想想躺在沙滩上搂着女儿和老婆舒服的晒太阳，郝四千闭上眼睛，他已经有了选择。

“最后一次，这次完事后就收手。”郝四千擦擦屁股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田丽脚步有点乱，快速闯进来，都是自己的心腹，郝四千从来不给她和张翰立规矩。

放下手里一份档案，田丽：“队长，生物研究所那边有结果了，和长沙古墓里勘探的结果一样。”

郝四千刚拿出的一根烟捏的粉碎：“局长的意思是……”

田丽：“让你晚上出发，随同人员可以挑选两名，剩下的组织分配。”

郝四千抿着嘴不说话，田里走了好久，他才站起身，穿上警服大衣开车回了家。

他平时这个时候很少回来的，妻子钟珊很高兴，放下手里正包着的饺子，搓搓手后过来给他捏肩膀，郝四千考虑半天才张嘴：“我要出趟差，这次远点。”

钟珊没在意，郝四千本来就经常出差，她随口问问：“这次是哪，不会又是三亚吧，我给你找两件短袖体恤。”

“是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

钟珊一僵：“是维族暴动吗？”

郝四千：“不是，另外一码事，我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你一个人照顾女儿，送她的时候慢点开车。”

钟珊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种发慌的感觉，她坐在郝四千对面，“什么时候动身？”

郝四千：“今晚，飞机送我们过去，我现在就回警队准备，不吃饭了。”

看郝四千起来就走，钟珊慌了，匆忙的帮他收拾衣服，还争抢着把刚包的饺子用塑料饭盒装上二十多个，让他明天自己煮着吃。

四个小时后，一辆直升飞机带着六个人飞往大西北，进入新疆境内无人区。

塔克拉玛干沙漠，面积为33.76万平方千米，是我国第一大沙漠，也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

它仅次于阿拉伯的鲁卜哈利沙漠(65万平方千米)，它分布在新疆塔里木中，沙丘最高达200米。

有人说“塔克拉玛干”是维吾尔语，其义是死亡之海，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死亡之海是瑞典人斯文·赫定提出来的，不是维吾尔语，“塔克拉玛干”是波斯语，是“就连无叶小树也不能生长”的意思。

在干旱区由于自然选择的结果，树叶很小，甚至不长叶子。“就连无叶小树也不能生长”，是指气候特别干燥而言，这里年均降水量只有25～50毫米，有的地方只有10毫米，植物非常稀少，属于生命的禁区。

郝四千离开后第三天，王大贵来了，从自己后备箱弄出来一头活着的梅花鹿。

杨德财帮着拎出来，“大哥，让我养活呀？”

王大贵：“不养，咱们吃的，这是我朋友从禁猎区给托关系弄回来的，鹿茸还没割，咱们剁下来泡酒，对了，给郝四千也打电话，老头子要过来玩两天，好久也没没看到他了。”

杨德财帮着拴在厂棚下，弄点二虎家的马草料喂喂，梅花鹿脾气还挺大，一口不吃。

杨德财拿出手机拨给郝四千，电话响了十二声没人接，他估计这会郝四千可能有点忙，等到晚上杀完鹿后再次拨打过去，这次，是钟珊接的。

钟珊：“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杨德财：“嫂子吧，我是郝哥朋友，我叫杨德财。”

钟珊：“你好，我听四千经常说你，我俩电话设的呼叫转移，他出差了。”

杨德财叹口气：“我心思王大贵弄了好吃的，让四哥过来喝酒呢，那行，让他忙吧不打扰了，嫂子我哥来不了你来呗，我让我对象去接你。”

钟珊笑着拒绝了，看看手里的手机，随后给郝四千拨过去，可是结果和杨德财一样，没人接。

钟珊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大前天郝四千打过来一次，随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若是信号不好，也不能通了没人接啊，她有点惦记，看看时间不早了，决定明早去队里问问。

王大贵手脚挺利索，杨德财帮把手，他俩小时就将梅花鹿收拾利索，最后挤出心脏里的半瓶鹿心血递给杨德财，说这个比不上黄金也差不多。

杨德财要生喝点试试，王大贵没让，这东西劲大，以前有不懂事的猎人杀了鹿后捧着鹿心血就喝，结果俩眼睛都烧瞎了。

杨德财没敢得瑟，心说真弄瞎了，就再也看不到姑娘们美丽的容颜了，老实点吧，他用矿泉水瓶装上，和王大贵随便先弄了点解解馋，一个人离开了学校回到收购站。

到家后，孙老猎一听杨德财拿的是鹿心血，稀罕的接过去倒在大酒瓶里，摇晃半天还嘱咐水莲不让二虎他们乱喝，明天还要去镇里买点配料放在里面，这玩意，一天和三钱就能强身壮阳。

杨德财就喜欢这茬，看孙老猎出去喂狗，让水莲打开偷着弄了一小杯灌进嘴里，随后回到里屋和孙小红乱弄，不知道是不是这鹿心血作用，反正孙小红被她弄了一身汗。

半夜，杨德财觉得口渴，但懒得动，也不好意思折腾孙小红给起来拿水，忍着忍着睡着了，他梦到一片大沙漠里走着五个人，两个女的三个男的，到了晚上，狼群围着他们转悠，不是这几个人生了火，估计早就喂狼了。

杨德财半梦半醒间还心里好笑，一定是自己鹿心血泡的酒喝多了，嘴干舌燥才能梦见沙漠。

他再次闭上眼睛，梦见郝四千衣服破烂的躺在沙子里，肚子和脖子里外都是黄沙，嘴唇上一层干皮，不仅是他，旁边张翰田丽也在，都没了女人样，杨德财走过去看看嘴唇干瘪的田丽，这小模样啥时候弄这么惨，他还撩拨人家：“美女，要不要我亲一下，湿呼一下你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