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挑选了一件适合自己尺码的，一不小心在镜子里看到个色迷迷的痞子，他转身和孙小红说：“这人老盯着你看，色迷迷那样真恶心。”
孙小红扫了眼，一下子想起来，对自己和杨德财不好的人她是过目不忘，蹭过来和潘英说：“他认识我，你偷着挪过去挨近点，听他打电话说啥。”
等潘英过去，韩涛已经打完了，刚走的对象又回来靠近他：“你跑这来干嘛？”
韩涛不耐烦皱起眉：“你又回来干嘛，没告诉你我有事吗？”
他女友挺胖，看他老是偷着看孙小红，禁不住心里有火：“还老嫌我胖，让你跟我溜达你又不去，在这看人家。”
韩涛：“你这会要溜达了，平时让你锻炼你不去，看你这一身肉，人家男的女的一上床，女的都说哎呀你压我头发了，你可好，一上床就说，哎呀你压我肉了。”
他女友冷哼一声，将随手抓起的女士丁字裤摔他脸上，转身走了，在电梯里碰上马竿的小弟们，拿着铁管和西瓜刀，藏在袖子里还露着半截。
她这才明白，自己男友原来干的是盯梢的缺德事，但看惯了，就觉得不以为意，下来后坐在椅子上拨打电话：“喂，那俩女的和你有仇啊，马竿啥事都能干出来，这么多人这么多摄像头，他惹事绑走人家能托关系出来，照样人模狗样的，你行吗？”
此女说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给我滚回来赶紧。”说完拎着包撑着胖乎乎的身体走了，旁边就坐着杨德财，他的眼神这回更是恶狠狠。
来的五个人，加上韩涛一共六个，韩涛在内衣精品店门口守着，等人一到指着里面：“漂亮那个是，另一个可能是她朋友，得打晕，不然会报警的。”
五个人进了店里，两个守在门口，另外三人靠近。
女士内衣店，一般男人不进来，偶尔进来的都有女人陪着，五个大老爷们一进门，立刻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孙小红再傻也看到人家手里拿着西瓜刀，惊叫一声推翻了衣架，哗啦倒向对面，将企图靠近的一人砸倒，奶罩裤衩盖一身。
孙小红：“英子快跑。”
潘英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身前俩人已经包抄过来将孙小红扯住胳膊，门口的俩人也往这边跑，她抄起手里拎包砸在一人头上，拽着孙小红的一男只晃了下头，劲太小没砸动。
“他妈的敢打我？秋三你抓着我他妈奸了她。”他说完奔着潘英扑过来，女人最怕这个，潘英尖叫着回头就跑，她这才想起来杨德财在二楼。
忽然，整间店一下子黑了，随后传来两声尖叫，一听就是男的传来的，店主人手拿着支架要去开保险，也被人用拳头抡倒，干脆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掏手机打电话。
五秒后，追潘英的那个得手了，将对方按在地上，想趁着黑占便宜，但伸手一摸，这女的俩腿中间怎么多了根东西，再摸，比自己的大。
门口韩涛再次听见两声叫唤，心说不好，里面乌起码黑的他也不敢进去，回头就想跑，突然脖子一紧，被大钳子后面掐着脖颈推向天井。
他啊啊的尖叫惹得许多人看过去，就见一人头上套着丝袜，将韩涛从三楼天井推下去，坠落的后者砸在一搂金铺玻璃展柜上，下面服务员惊叫起来，随即，被上来哄抢满地金戒指金项链的人群撞翻。
八分钟过去，附近派出所的人才赶到，三名警员用警棍控制住金铺附近的情况，另外五人跑上去，内衣店还是一片乌黑，他们开了保险灯光恢复后，看到店主妇女大姐还趴在地上喊老天爷呢。
室内还有四具尸体，唯一的一个活的满身都是内衣内裤，脖子上被胸罩带子勒住，不是来得早也窒息了。
事情很快传到郝四千耳内，正在办年货的他派田丽和张翰过去，和现场刑警一起破案，可惜，田丽聪哥监控录像上扯下一条比基尼：“凶手有准备，先破坏了摄像头。”
张翰跟到了医院，等最后那个醒过来，拿着本子和钢笔问：“我是刑警队的，现在给你录口供，你可以什么也不说，但所说的都会作为将来的呈堂证供，开始吧。”
爷们还是一脸惊恐：“我能不能先见见我大哥马竿，让我先打个电话。”张翰一下子明白了。
几分钟后，她来到女卫生间，推开所有门看看没人，拿出电话拨通郝四千的号：“四哥，可能和杨德财有关，刚才我听那个活口跟马竿打招呼，说呗姓杨的跑了，自己在刑警手里，你看这事怎么办？”
郝四千：“我这几天挺忙，年货还没办完，特勤队那边又来个新任务，两个外籍华人尸体在医院冷冻柜里不见了，这是省里下来的大任务，你那边自己看着整吧，照顾下杨德财，小心别让姓马的抓住把柄。”
张翰：“是，四哥放心吧。”
她挂了电话，出洗手间碰上个胖女人，对方呼啦站住，气势汹汹的和张翰吼：“张翰是吧？我认识你，今天我把话放在这，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摔得跟个柿饼子似的，到现在法医官还收不起来脑浆呢，你们刑警队若是查不出来凶手，我跟你们没完，我大年初一也要去郝四千门口骂，呜呜呜……”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张翰冷冷的看看金铺展柜附近那一具满身玻璃碴子的韩涛尸体，心说活该。
田丽冲张翰努努嘴，俩人站在一个跑过来哭的胖女孩身后，她跪在地上收拾韩涛的东西，嘴里还呜呜的叨咕：“我都说了不让你干缺德事，那女的马竿自己不来抓，让你们抓，遭报应了吧，马竿王八犊子不得好死啊……”
田丽看看张翰，俩女脑中都想起来一个人。
牤牛村，杨德财左右手各拍一下俩女人肩膀，坐在炕沿上的孙小红和潘英同时打个寒颤，一路上俩人都没缓过劲来。
孙小红熟悉杨德财身上的味儿，在内衣店黑暗中有人捂住她的嘴，小红立马不叫了，跟着跑出来，潘英这会仍忘不了韩涛被杨德财掐着扔出去那一刹……
杨德财：“没事，我给郝四千打电话，让他给想想办法，这几天你俩尽量别出门了，过了这阵子再说。”
孙小红从自己的包里拽出一件新款乳罩：“我是担心这个，趁乱塞进包里的没给钱。”
潘英也伸舌头从女士包里拿出一件丝网内裤，杨德财用头咣咣撞墙。
郝四千估计是忙着，杨德财拨过去第一遍没人接听，随后给打了回来，那头压低声音问：“是杨德财吧？我正在开会，真案子比你的大。”
杨德财一愣：“我啥案子啊？”
郝四千：“跟我还装，商场里是你干的吧？不错，手脚挺干净。”
杨德财：“你都知道了，四哥不愧是老刑警。”
郝四千：“别整事，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粪蛋，马竿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阵子看好你女人，没事别老是来市里和镇上晃荡，我这几天也挺忙，蛟河市里有家夜总会死了三个华人，说出来你都不信，身上一块块的鳞片，特勤组损失了好几个人，头儿把我们都弄去支援了，我只能让张翰田丽过去。”
杨德财挺感激，自己帮不上郝四千的忙，净给人家添乱，眼看到了年关，过几天弄点山货给送过去，上次那豹子皮就不给小红留了，送郝四千。
“四哥，谢谢了，我这边你别担心，我自己能控制，又能用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啊。”
俩人再次寒暄几句，杨德财挂了电话，他披上大衣出门坐在泉眼边，犯愁的啧啧嘴。
马竿是个问题，总不能让小红一辈子窝在村里，今天本来是看病顺便给她买车的，被搅合了。
必须整死马竿，不然杨德财觉得过年都不消停。
韩涛的死，马竿心里挺舒坦，因为又多了一股对付杨德财的力量，这小子的姐夫是松江镇派出所所长，有这层关系，杨德财一定难受。
他开车亲自拉着东西，到韩家问候，还答应三天后一定会亲自来给韩涛送行。
两天后，镇里停车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谁的车也不看，到二虎车边拍拍车门：“这谁的车？”
正斗地主的二虎把牌递给一哥们跑过去：“我的我的，上哪？”
对方看看二虎：“明早拉点东西，给人送葬，我知道这不吉利，多加钱怎么样？”
二虎觉得挺有意思，竟然有主动给往上加钱的，拉纸人纸马不是头一回了，开车的谁怕这个。
“几点啊，往哪去？”
对方指指西南：“从这往北湖头，就一车纸人，七点半起灵，你六点半就得到，留我电话吧。”
俩人商量妥，二虎也挺满意二百的车费，回去打扑克了，这边老爷们走不远钻进一辆黑色帝豪里，跟后座用帽子遮住半边脸的马竿说：“行了，我办事你放心。”
马竿露出小眼睛，老远看看停车场，“这小子竟跟着杨德财屁股后面，明天你带着他走北门上北湖头，那边修道把桥拆了，我安排人等着，到那就给我把腿打折，我让杨德财就剩一个折腿的狗腿子。”
老爷们答应了一声，推开门下车走掉，这边马竿立马安排人。
二虎毫不知情，还坐在司机堆里喊着‘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