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水酒精本身含有毒,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任太医不放心直接交给大夫们,便让陆七七帮忙做个示范。
“老夫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东西,不若乡主给我们示范一二?免得药帐的大夫们出差错,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此话一出,正合陆七七的意,正好能让她有机会将灵泉水兑进酒精里。
陆七七想了想道,“当然可以,我营帐里有一缸蒸馏水,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甚好,”任太医喜道,“我这就派人去取。”
可不能让任太医直接去取,不然哪里有偷梁换柱的机会。
陆七七连忙道,“蒸馏水最怕受污受染,无论是用缸还是用桶,若没用酒精消毒,怕是会起反作用。”
无水酒精和兑蒸馏水,都是陆七七想出来的法子,最先提炼出来的酒精十分好用。
故而对她十分信任,也不曾想她是不是胡诌,任太医露着花伢子,连忙招呼人把无水酒精搬到陆七七的营帐。
一夜间鞑靼人突发两起袭击,伤兵受伤数量巨大,这一批的无水酒精,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趁着任太医招呼人搬酒坛子时,陆七七便率先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营帐里的确有一个大缸,是她特意让十九搬来的储存水,免得她进空间洗澡,让人以为她从不沐浴净身。
同时也方便她每日早起,辰时的洗漱。
毕竟帐外日夜都有守卫巡视,站岗,何时出帐,又是何时进帐,都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
待她回到营帐,掀开帘子便能看见一个大缸。
这大缸上面有一个木盖子,陆七七把盖子掀开,缸里静谧无波的水面,顿时便如同对镜照人。
于是,陆七七打了一个响指,将缸里的水全部都收进空间的小溪里。
又一个响指响起,缸里瞬间装满。
看着就快溢出水缸的灵泉水,陆七七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现在就只等任太医带着酒坛子来了。
“来来来,小心着点!”
就当陆七七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差点睡着的时候,帐外传入任太医的声音。
于是她双手撑在椅背上,给腰部接了点力,站起身便掀开帐帘往外走。
“都放这里吧,那边再搬一张桌子过去。”
帐帘一掀开,陆七七就看见帐外呜呜泱泱多了不少人,搬酒坛子的,搬桌子地,还有负责指挥人干活的。
任太医喊完一嗓子,很快就发现陆七七的身影,他快步走过去。
“乡主说的说的蒸馏水可是在营帐里?”
陆七七点头,“是。”
女子的营帐,在任太医眼里等同于闺房,让人进帐子里实为不妥。
但也不能让陆七七一人,来回打蒸馏水兑入酒精,这么多酒精,别说是她吃不消,就算是他也未必吃得消。
任太医想了想,道,“不知乡主能否容许派几人进营帐,将水缸搬出来?”
陆七七正有此意,无水酒精兑入灵泉水,需要带上面罩,谨防不小心吸到过量无水酒精的味道。
将水缸搬到帐外,正好可以利用自然风,将气味吹散一些,减少在密闭的空间里浓度过高。
只不过眼下还不行,她道,“水缸里的水快溢出来了,等取出一些再搬吧。”
任太医见她答应爽快,轻轻点头,“甚好,甚好。”
帐外的桌子很快摆放好,一个士兵将一坛酒精抱上桌,旁边按照吩咐放了两个空酒坛。
装满两个空酒坛,缸里的水位下降了些。
正当士兵们想要徒手,将装满重物的水缸搬出帐外,却被陆七七拦下。
“你们这样搬,会将里面的水泼出去,去找一根长绳,还有两根结实的扛杆来。”
任太医不懂这滑溜溜的水缸,用绳子怎么捆,但还是让人赶紧去寻。
绳子和杠杆寻来了,只见陆七七像是编花绳一样,在水缸边饶了几圈,而后便拿起扛杆传进绳洞。
陆七七将杠杆穿好,道,“行了,这缸水少说有三百斤,叫四个有力点的人来抬出去吧。”
任太医忍下这就能扛出去的废话,淡淡地撇了眼被五花大绑的水缸,走出营帐喊了四个士兵进帐。
这四个士兵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一进营帐便低头,并没有做出四处打量的轻浮举动。
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四个士兵喊着号子,同时用劲起身,水缸便被抬了起来。
三百斤的水,再加上水缸的重量,压得四人满脸通红,不过好在只用搬到帐外,距离很近,说破天就是几个大步。
四人便很快将水缸抬了出去。
水缸放下,陆七七只是将绳子松了松,毕竟灵泉水用完以后,这个水缸还得抬回去用呢。
任太医迫不及待地掀开水缸盖子,不着痕迹地嗅了嗅水缸里的味道,他作为太医,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刻在骨子里了,一时间改不了。
但是对于这无色无味的‘蒸馏水’,任太医实在是想不通,它与平常的水有什么不同,还是说水中加了什么无色无味的神药。
就在他胡乱猜测的时候,陆七七已经开始命人把酒坛上,用黄泥封口酒坛打开。
此刻的她面带黑色面罩,带着手套,右手拿着一个木勺。
任太医反应过来,便是看到她这个模样,若不是知道她在制药,这副打扮都要以为是在做法了。
只是他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神婆罢了。
陆七七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被气得不轻。
她带面罩可以隔绝气味,也能避免酒精沾上皮肤。
酒坛被开启,陆七七便以灵泉水和无水酒精3:7比例兑在一起。
当灵泉水倒进无水酒精的坛子里,仔细看,能看见翻涌上来的细小气泡,要不了多久两样液体便能融合在一起,根本不需要用外力搅拌。
陆七七兑好一坛酒精,侧脸看向任太医,“如此便兑好了。
只要按我说的控制比例兑水,操作过程十分简单。”
任太医不自觉点头,着实简单,就连六岁稚童都能胜任。
陆七七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比例一定得控制好,不然用在伤兵身上就不是消炎药,而是砒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