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闪过,其中夹杂着一丝阴冷蚀骨的气息。尽管二人还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就在刚才,当他们与陈江山初到此地之时,就是在看到一到黑影闪过,感觉出有一丝入骨的冷意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削断了。
这只黑猫的速度太快,快的他们连肉眼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在这种绝对实力面前,他们能够做的除了等着陈江山来救,就是等死。
只是,就连陈江山也达不到这种速度,更何况塔罗科是趁其不备,先发而止。
刀光闪过,紧握手枪的鬣狗的咽喉已经被塔罗科切断。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对着面前的黑影砰砰砰的开枪。
三声枪响,打出三发子弹。
无一例外,全都没有命中。
那名队员本想接着开枪,却发现自己的咽喉一凉,一痒,接着一股刺痛冰冷的感觉瞬间袭遍他的全身。
到底怎么回事,他已经知道了。
鬣狗们的身手或许并不算是顶尖的,但是他们的嗅觉和感知绝对是一流了。
这名鬣狗队员已经知道,自己的咽喉被割破了。
但是,他还没有死,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是现在还没有死。
他扔掉手枪,突然间向前扑了过去。
塔罗科就在面前,就在他面前半米之内。这是他临死之前唯一能够做的事。
噗通一声,这名鬣狗队员扑倒在地上,他并没有如自己想象般压住塔罗科。
塔罗科嘿嘿一笑,他斜着眼睛看向陈江山,挑了挑眉毛。那眼神就是再说:“看,你的同伴死了。”
陈江山的内心已经要炸了,他这人虽然暴躁,虽然骄横,但是,他十分在乎自己的同伴。
尤其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狗子们。
他愤怒的大吼一声,握紧拳头向塔罗科冲了过去。
塔罗科咧开嘴嘿的一笑,两排尖牙在风雨中显得尤为阴森。
陈江山的路子,他已经摸得很清了,尤其是对方出手的习惯,速度,角度。经过一系列的交手,塔罗科基本上了如指掌。
所以,在看到陈江山愤怒的咆哮着冲来的时候,他并不着急。
他在等,在等陈江山因为愤怒而失控的那一刻。
忽然之间,陈江山右脚微微抬起,在距离塔罗科三米之外的地方就已经要跳起了。
塔罗科笑了,他知道机会来了。陈江山已经因为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而变得暴躁,他出手太早了,这一脚不仅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还把他所有的弱点全都暴露在自己面前。
塔罗科右手中小刀轻轻一转,改为正手持刀,他看准陈江山将要踢来的角度,身体开始动了。
就在这时,就在塔罗科即将纵身而起,用小刀刺向陈江山咽喉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间一滞,没有跳起来。
他顿时大为惊恐,急忙回头看去。
地面上,就在自己身后,那只咽喉已被割破的鬣狗,明明已经死了,但是,不知为何,他仅存的右手却突然间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腿腕。
他明明已经死了,他明明已经死了!
塔罗科惊恐万分的想道。
就在这一瞬间,陈江山纵身飞起的一击已经来到。他的右脚对准了塔罗科的头部,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猛然间踢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塔罗科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小刀,架在了自己的头部之前,想要挡住陈江山这一脚。
然而,没用。鬣狗部队全都是不要命的家伙,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年之内,成为守护宁博城的第一大势力。
在陈江山的眼中,别说这一把小小的刀子,就算是一把枪架在面前,他也未必会收手。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脚,到底有多狠。
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刀尖刺穿了陈江山的脚背,而他这一脚也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塔罗科的头上。
塔罗科的整个身体都击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地上的积水被溅起几丈高,原本厚实的土地由于塔罗科身体的撞击,被砸出一个凹陷。
与此同时,陈江山的右腿的整个脚掌被整齐的斩断,鲜血哗哗流下,与雨水、积水混合在一起,被风吹出一池褶皱。
陈江山单手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看了看那名咽喉被割破的鬣狗一眼。
他已经死了,只是右手还保持着前伸抓去的姿势。
另一名鬣狗队员还没反应过来,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把他抓起来。”陈江山指着塔罗科说道。
那名鬣狗队员忽然间回过神来,他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对手铐,跑到倒地不醒的塔罗科面前,想要把他铐起来。
然而,他现在只有一一条臂膀,另一条断臂的缺口处还在哗啦哗啦的不停的流着血。
他现在很虚弱了,头晕眼花,只差一点就要昏死过去了。
所以,这名鬣狗弄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把手铐给铐上。
“我来!”陈江山看不下去了,他用左腿一蹦一跳的来到塔罗科面前,快速的铐上了他的双手。
“还有没有?”
陈江山问道。
“什么?”
“手铐!”
“有,有。”
那名鬣狗队员又在自己的另一侧腰间摸了摸,又拿出一队手铐。
“快,把他的双腿铐上。”陈江山叫道。
二人又急忙把塔罗科的双腿死死铐住。
这时,陈江山才算是长长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地面,捡起丢在一旁的那把小刀,放在眼前仔细观望一阵。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金属,可能它的硬度和柔韧度并不是最好的,但奇怪的是,从这把小刀之中,一直向外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寒意。
“真是把奇怪的刀。”
陈江山不由得感叹道。
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那名鬣狗。
他的断臂处还在不停的流血,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而死。
塔罗科捕捉成功,现在,可以回去了。
陈江山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看了看那名死去的同伴,深深的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陈江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猛然间抬起头,失声问道:“枪呢?那把手枪呢?”
那名死去的鬣狗原本拿着一把手枪,手枪内共有十发子弹,已经打了三发,还有七发。
可是,那把原本应该掉在地上的手枪,此时却不见了。
忽然之间,就在陈江山感到大为震恐的时候,一旁一直昏迷不醒的菲尔德说话了。
“枪,在我这里。”
菲尔德躺在地上,双手握着手枪,指着陈江山的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