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夜,菲尔德为何会从一个疲弱不堪的文弱军官,变成了一名拥有如此强壮体格的男人?
这一点,陈江山怎么也想不通。
他吃惊的望着菲尔德,菲尔德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二人刚一对视,陈江山心中就咯噔一下,猛然间一凉。
接着,他就听到两声凄惨的哀嚎之声。
他那两名手下的一条臂膀,已经被塔罗科切掉了。
陈江山急忙纵身而起,闪到那两名鬣狗身旁。
“你们怎样?”陈江山大声喊道。
那二人捂着自己的断臂,硬生生站了起来,没有接话。
情况怎么样,都已经摆在面前了,还能怎么说呢?
塔罗科望着陈江山嘿嘿一笑,他又转过身拍了拍菲尔德的肩膀,笑道:“你居然受得了他这一脚,不错不错,阿虎果然没看错人。”
菲尔德咧了咧嘴,这时,他体内再也经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他整个身体轰然崩倒,躺在了积水之中。
此时的陈江山心头大怒,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那一脚不是毫无作用,只是菲尔德硬生生撑了几秒钟,给他一种不顶用的假象。
同时,陈江山的心中也十分的震惊,他始终想不明白,菲尔德这奴仆为何做的这么彻底,这么忠诚。他为什么宁愿自己冒着被踢死的危险,也要保住面前的这个黑猫一样的怪物不受伤害。
手下两人都被切断了一条臂膀,而对方菲尔德也被自己一脚踢得不省人事。
现在,是他与塔罗科之间一对一的战斗。
这场战斗很公平,谁赢了,不仅是自己能够得生,他的同伴还能够免死。
而输了的,也很简单,不仅自己会死,他的同伴也会死。
陈江山活动了一下手腕,指着一旁的一片空地说道:“请!”
塔罗科嘿嘿一笑,散发着凄冷毫光的小刀在他手中不停的掂来晃去。
陈江山来到空地之上,望着塔罗科,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塔罗科笑道:“打赢我,打赢我我就会告诉你一切。”
陈江山哦的一笑,说道:“这么说,你是在求我别杀你了?”
塔罗科奇道:“此话怎讲?”
陈江山道:“杀了你,你还怎么告诉我?”
塔罗科哈哈大笑:“只要你杀了我,我的尸体就会告诉你所有事情。而且,不仅是我的。”
陈江山点头微笑道:“看来,今天我的收获可不小。”
不等塔罗科开口,陈江山突然断喝一声,猛然间向塔罗科冲去。
与洛丽塔的行刺暗杀以及费特曼独独中意于刀技不同,陈江山一身功夫都在拳脚之上。
而在拳与脚之中,陈江山的腿上功夫又尤为出众。
在面对塔罗科时,陈江山始终让自己保持在最为警醒的状态。他知道塔罗科的手段,而且,到现在为止,陈江山都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何种生物,所以,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这一脚踢过去,既稳又狠。
陈江山身高一米八多,与楚鸣相当,塔罗科身高不足二尺,像个小童,在这一方面,陈江山占据了优势。
塔罗科反手紧握小刀,侧身避过,顺着陈江山的腿就往上爬。只一瞬间,就跳到了陈江山面前。
好快的速度!
陈江山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挥拳向塔罗科打去。
然而,这不足二尺长的男子十分灵活,头一歪,轻松避过他这一拳,手中的小刀趁势向他脖子咽喉处刺去。
陈江山身形一转,躲过他这一刀,一脚踢向了他的后背。
踢中了!
这一脚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是在转身时踢出的,但借助于身体的力量,还是使出了不小的力道。
然而,当陈江山的脚面触及到塔罗科的后背时,他却愕然发现这一脚并没有踢实。
陈江山只觉得对方的后背柔软且富有弹性,就像踢在一团水球上,脚上的力道刚刚递出,就被他的身体弹了出来。
他的身体构造很奇怪,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物种。
陈江山看着塔罗科,心里不停的琢磨着。
“塔罗科身材小、速度快,先不说极难命中,而且他往往能在自己出手的一瞬间给与反制。
最危险的,是他手中的刀子,这把小刀看似平平无奇,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丝丝冷气从中间散发出来。稍有不慎,被这刀子命中,那就危险了。”
思虑再三,陈江山终于定下了一个策略:无论如何,绝对要限制对方的速度。而限制对方速度的最好办法,就是贴脸!
想法既定,二者便又交手在一处。这一次陈江山不再与塔罗科拉开距离,相反,他紧紧的贴在对方身边,不让他有施展自己速度的空间。
在远处的两名鬣狗,各自捂着自己的断臂,紧张的望着场中的局势。
如果陈江山败了,那么他二人必死无疑。如果陈江山胜了,那么有关塔罗科甚至是阿虎的一切说不定都会揭晓。
一名鬣狗咬咬牙,在怀中摸了摸,腰带上空无一物。
他对着自己的同伴悄悄说道:“我的枪丢了,你带枪了没有?”
另一名鬣狗摸了摸自己的腰带,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
“我有一把。”
他看了看在空地上死斗的陈江山与塔罗科,二者彼此交叠,你来我往,速度既快,出手又狠,根本就无法瞄准开枪。
那名鬣狗咬咬牙,愤恨的道:“杀不了小的,杀大的!”
他从自己的同伴手中抢过手枪,一步步走到菲尔德面前,举起右手,指向了仍自昏迷不醒的菲尔德。
“小子,下地狱吧!”
说着,这名鬣狗队员就要扣动扳机。
这时,另一人急忙跑了过来,他抓住自己同伴的手臂,猛的用力向上一抬。
砰的一声,子弹从枪口中迸发而出,射向天空。
那人吓了一跳,诧异的问道:“你干什么?”
同伴答道:“陈总长吩咐过,这个人要活捉。”
那人怒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他握紧手枪,再次瞄准了菲尔德。
他的同伴眼见如此,也不再出手,只是口中兀自嘀咕道:“他现在已经是昏迷不醒,醒来也没有什么威胁。倒是总长亲口说过,一定要活捉。”
握枪的那人听罢,枪口指着菲尔德,始终没有开枪。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枪,低声说道:“他这条命,就暂且寄在这里。”
就在这时,忽听陈江山一声大吼:
“小心!”
那二人急忙回头,一看之下,正见一道黑影,夹杂着一丝刀光,向他们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