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 你晚上到我们家吃饭吧。”李雪抱着钱佳宁的胳膊摇来摇去：“每天都吃你带来的点心，可我除了请你吃冰糕以外还没吃过别的呢, 我爸说今天买城南老张家烤鸭回来, 可香了。”

“烤鸭……”钱佳宁略微迟疑了一下, 在脑海里和聚宝盆商量：“咱也弄个烤炉吧, 这样就可以上烤鸭和烤羊腿了，秋冬季节这玩意最火爆。”

聚宝盆最爱听的就是赚钱的事, 立马点头答应：“你说的对, 等我去和食老要个图纸，咱要砌就砌个最好的炉子。”

李雪见钱佳宁有点走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佳宁, 你想什么呢？到底去不去了？”

钱佳宁把课本装到书包里，回头朝李雪笑了笑：“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事呢。”

“有什么事呀？”李雪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看你在自习课上都写完作业了, 是要回去复习功课吗？”

钱佳宁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不是，今晚要练武。”她转过头看着李雪：“一会放学我不和你一路走了，你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晃荡。”

李雪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钱佳宁的神色不像以往轻松, 总觉得她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美味饭店里，赵大壮正在厨房里忙活。为了给张虎留个好印象，赵大壮狠下心来一天都没有营业, 让李红带着服务员把饭店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李红累的腰酸背疼的靠在收银台上直喘粗气, 看着赵大壮一个劲儿地往冰箱里塞啤酒,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上回在王东那里就瞎了一百多块钱, 这次请张虎出手我看三百块钱都挡不住。你说咱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一撒手就扔这么多钱出去，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赵大壮把冰箱塞的满满当当的，站起来擦了把汗：“这事你不懂，你少插嘴。”

“我怎么不懂了？”李红想起这几天花的比一个月挣的还多，心疼的眼圈都红了：“钱家开饭店我也着急，但你用这法子也太偏激了，要是弄出事来可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赵大壮点了根烟：“张虎黑白两道通吃，要不然早就有人查他的生意了，这事你放心就行。”

“你就是想不开。”李红叹了口气：“你说说打了钱佳宁又怎么样，她家不开饭店了还会有别人开，这淄城有多少家饭店呢，你还能挨个都打过去呀？”

赵大壮冷哼一声：“别人家我不管，在我这条街上开就不行。行了，你别再这絮叨了，等钱佳宁的店关了，咱几天功夫就能花出去的把钱赚回来。”

李红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拿起抹布，把桌子又都抹了一遍。

两个人刚收拾利索，李武军带着张虎来了，后面还跟了二十来个彪壮大汉。赵大壮一看就乐坏了，连忙开门把人迎了进来：“虎哥，可把您给盼来了，我厨房都准备好菜了，您喝白的还是喝啤的？”

张虎带着大粗金链子进来，先瞧了瞧屋里的摆设，见里头还算干净，这才略微点了点头：“这屋里不错，挺干净的。”

李武军立马附和道：“虎哥你别看我这表哥长的粗拉，其实人很利索。表哥表嫂，赶紧的，给虎哥上冰啤酒解渴。”

赵大壮连忙跑到厨房，把冰箱里最先放进去的啤酒都拿了出来，摆了一桌子，挨个把瓶子启开。

张虎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拿过来一瓶打开的啤酒先灌了一口，伸手把赵大壮叫了过来：“今天正好我一个兄弟生日，索性借你这地方摆酒给他庆祝庆祝，你不介意我们来的人多吧？”

赵大壮立马点头哈腰地笑道：“瞧虎哥这话说的，您来我这摆酒那是看的起我呀！只是有一样，您得早通知我才是，我好给兄弟定个蛋糕呀。”

张虎哈哈大笑起来，蒲扇似的大手拍了拍赵大壮的肩膀：“你小子倒挺识时务。”

赵大壮赔笑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塞到李红手里：“去旁边的蛋糕店买个蛋糕，要三层的，告诉他多放奶油。”

李红虽然不愿意，但是当着张虎面她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攥紧了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赵大壮到厨房把提前做好的菜都端了上来，剩下的大火一炒也都端上了桌。

王昆带着个凉帽来到美味饭店的对面，摘下蛤/蟆/镜朝里面一看，见张虎足足带来了二十多个人瞬间惊的变了脸色。若是张虎一个人，自己兄弟几个咬咬牙还能抗的住，可来了这么多人自己就是豁出命去也打不过他们呀。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高中放学的时间了，王昆来不及回去通风报信，打算先去钱佳宁回家的必经之路拦一拦，这么多人可不是光靠力气大就能打过的。

钱佳宁走出学校大门便找借口和李雪分开了，为了避免和她同路，钱佳宁出了校门后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准备绕远回家。钱佳宁在拐了几个小路终于在快到东一街的时候又拐了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饭店，她不由地停住了脚步：“你说他们咋没派个人来逮我呢？是不是有点不重视我？”

聚宝盆翻了个白眼，伸出小胖手点了点手腕：“别啰里啰嗦的了，咱六点半还得营业呢，你就一个小时的打架时间，赶紧冲进去把他们一窝端了得了。”

钱佳宁轻声笑了一下：“一个小时呢，够我玩的了。”她整理了下书包，准备从美味饭店门口晃两圈，免得让张虎他们白跑一趟。

李红站在玻璃门里远远地看到钱佳宁的身影，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张虎一眼。她虽然知道赵大壮这事做的不地道，可是自家的钱都花了，要是这次让钱佳宁跑了，下次是不是还要再请张虎他们吃一顿？

李红咬了下嘴唇，回过头颤抖地说道：“虎哥，钱佳宁来了。”

张虎随意指了五个人：“你们几个新来的去吧，这次的活给你们去练手。”

几个人应了一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干，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正好拦住了钱佳宁的去路。

“你就是钱佳宁？”易昌盛拦住了钱佳宁，拿绿豆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赵老板有毛病吧？这么瘦个小丫头他自己就能揍了，居然请虎哥出手，怪不得虎哥一开始不愿意来呢。”

另一个叫刘波的一出来就觉得外面热，有些不耐烦地点了根烟：“赶紧办完事赶紧进屋，外面热死了。”

钱佳宁看了看他们几个，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就你们几个？屋里不是挺多人吗？都叫出来呗！”

“哎呦，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易昌盛冷笑了声：“看来你知道我们拦住你是想干什么？”

“知道，打架嘛！”钱佳宁拽了下书包，一转身往旁边的胡同走去：“过来吧，这里有个死胡同，两边人家都改了门从别地方走，这里轻易没有人过来。”

看着钱佳宁大步流星的在前面带路，易昌盛和刘波几个有些摸不到头脑，彼此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敢跟上去。

钱佳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打不打架呀？要是不打就赶紧进去叫一些愿意打架的出来，动个手咋就这么费劲呢。”

刘波脾气最爆，他一听这话就压不住火：“死丫头片子，我看你是找死。”

胡同走到最里面又宽绰起来，这里原先有个旧房子，房主之前扒了准备重盖，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房子一直没盖起来，倒整出来一块有篮球场大小的空地。

钱佳宁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报纸铺到墙角旁边的地上，又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放在上头。刘波见钱佳宁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还慢条斯理的归置书包，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抬腿就朝钱佳宁踹去。

钱佳宁一转身避开了这一脚，手一抓正好将刘波的脚腕擒住，用力往上一翻伸出长腿一踹，刘波直接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墙上又滑了下来。

易昌盛正靠在墙边看热闹呢，此时一阵风吹过来正好迷了眼，刚揉了两下眼睛，就听旁边的墙壁传来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刘波不知怎么就躺在了那里。

易昌盛看了看三米开外的钱佳宁，又低头看了看刘波，有些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咋摔倒了呢？”

刘波也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踹懵了，一脸失神的样子，半天没有反应。

“易哥，是那个丫头把刘哥踹过来的。”一个叫朱海洋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戾气：“怪不得这丫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还挺能打，让我会会她。”

朱海洋说完快步上前，人还没到钱佳宁面前，右手已经握拳带着风声挥了过去。钱佳宁伸手一挡，两只手臂撞实在一起，朱海洋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撞到了钢板一样，疼的有些发麻。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钱佳宁纤细的胳膊只有自己胳膊的一半粗，但是却十分有力的挡住了自己的去势。钱佳宁没有空让他多想，另一只手握成拳头，重击在朱海洋的腹部。

易昌盛眼睁睁地看着朱海洋被钱佳宁一拳揍飞了三米多远，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摔到了刘波的旁边，两个人倒地的姿势一模一样。

朱海洋躺在地上，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剧痛无比，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那一拳揍的移了位置。他撑起胳膊想坐起来，可是刚一使劲胳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臂不但肿了一圈还呈现出扭曲的形状。

朱海洋惊悚地抬起头看着钱佳宁，她依然站在书包旁边，连个位置都没有移过。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女生，就用那纤细的胳膊挡了自己一下，居然就能把自己的胳膊生生撞断，她是吃大力金刚丸长大的吗？

躺在地上的刘波被揍飞过来的朱海洋吓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撑着胳膊靠着墙坐了起来。朱海洋疼的脸都变形了，捂着肚子朝刘波求救：“波哥过来扶一下我，我起不来了。”刘波扶着墙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把朱海洋拽起来。

易昌盛看到这一幕后终于变了脸色，他一伸胳膊拦住了要冲上去的陈欧鹏，扭头看了眼刘波：“刘波过来，咱四个一起上。”

刘波这个人十分好面子，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踹飞这在他看来是十分屈辱的事情。虽然现在他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闹腾，但依然强撑着走了过去，眼睛红红地看着钱佳宁准备报那一脚之仇。

易昌盛、刘波四个人谨慎地围在钱佳宁地周围，忽然四人同时攻了过去，钱佳宁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终于有点意思了。”她脚尖一点，一闪身滑到了四人的包围圈内。

易昌盛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进攻的速度又快了一分：“死丫头，这是你自己找死的。”几个人眼看就要来到钱佳宁的身侧，钱佳宁瞅准四人进攻的缝隙，抓住易昌盛的胳膊，右腿飞起将刘波和陈欧鹏踹了出去，随即用手肘往后一撞，易昌盛接连退后几步还没等站稳，钱佳宁的长腿已经扫了过来，直接把易昌盛踹飞了。

站在钱佳宁对面的朱乾坤感觉自己刚摆出进攻的姿势，和自己打配合的兄弟就一个接一个的飞了出去，他见钱佳宁看过来目光顿时有些腿发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拳头也不由自主的缩到了胸前，一副生怕被人侵犯的样子。

钱佳宁往前走了一步，朱乾坤默默的退了两步，看他这个怂样子，钱佳宁也没有了打他的兴致。她转身把倒在地上的几个人抓着脖子拎了起来丢到墙角，然后指了朱乾坤一下：“你回饭店叫张虎再派几个人来，我这基本招式还没出完呢你们就都倒下了，也太不抗揍了。”

朱乾坤腿一软差点给钱佳宁跪下，你都干趴四个了才基础招式，基础招式啥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钱佳宁看着朱乾坤磨磨唧唧地不敢过来，伸脚踢起来一个小石头，正好打在朱乾坤的眉心上：“快点去，别让我等太久，我一会还得开门营业呢。”

朱乾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脑门上掉下来一块石头，吓的掉头就往回跑。他一口气跑出了死胡同，猛地一下推开了美味饭店的玻璃门：“虎哥！”

张虎吓了一跳，有些不悦地回过头，等看到朱乾坤的样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让你去揍小姑娘你是把人家口红给翻出来了吗？咋还在脑门上整个红点呢？”

朱乾坤都不敢摸自己的脑门，生怕碰一下就开始哗哗流血，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玻璃门的把手，一股劲儿撑着没敢摔倒，结结巴巴地说道：“虎哥，那小丫头片子太厉害了，我们没打过她。”

“没打过？”张虎皱起了眉头，看着朱乾坤的眼神十分不悦：“你们兄弟几个也太废物了吧？怎么连个小姑娘也收拾不了。张三子，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张三子站了起来，随手点了跟自己一桌喝酒的五个人，他走到门口一下子把朱乾坤拎了起来，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废物一个，赶紧带路。”

张虎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放嘴里嘎巴嘎巴地嚼：“这易昌盛几个人的水平也不行啊，来我这第一件事就没给我办好。”

李武军给张虎倒了杯啤酒：“他们还是历练的太少，这回三哥去指定就把那丫头给办了。”

不到五分钟，朱乾坤又踉踉跄跄地跑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了：“虎……虎哥，张三哥他们也没打过那丫头。”

张虎一愣，这张三子跟他三四年了，出手一直特别狠，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个小丫头片子？

朱乾坤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张哥想伸手摸那丫头的脸，结果两条胳膊都被打断了。”

张虎变了脸色，把酒杯一放站了起来：“老二，咱的铁棍呢？”

李二朝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很快那个小弟到门外的破吉普里抱出来十多条铁棍放到了一张空着的桌上，张虎摸了一根在手里，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兄弟们，一会儿可别怜香惜玉，下手都给我狠一点。”

赵大壮见张虎要亲自教训钱佳宁，连忙凑上前去：“虎哥能不能带小弟也去看看热闹，我想一根一根地碾碎那丫头的手指。”

“你倒是心狠手辣。”张虎看了他一眼：“走吧，给你这个机会。”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饭店门，往一旁的小胡同去了。得了消息的王东带着人晚来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

“王哥怎么办？”张诚有点发抖：“他们二十来个人呢，咱还要去救小老板吗？”

王东伸出手抹了下脸，一脸的绝望：“打我是打不过他们的，你说要是咱说说好话能把小老板救出来吗？”

“怎么都得试试啊？”王昆叹了口气：“张虎那个人贪财，要不咱过去在中间搭个桥，让小老板给他些钱算了，总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吧？”

王东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都是这张馋嘴惹的事，我王东这么多年都不敢去惹张虎，居然为个小丫头片子破例了。”

王昆叹了口气：“谁让咱就喜欢吃小老板做的菜呢。走吧，咱进去试试，大不了也挨顿揍呗。”

***

胡同深处，张虎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白嫩嫩的肌肤看起来十分光滑，漂亮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的稚气，她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还朝张虎笑了笑，露出了腮边两个看起来十分甜美的小酒窝。

张虎的视线从她脸上滑了下来，落到了之前进来的十来个人身上。只见他们一个挨一个的坐在墙根底下，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有的已经昏迷、有的捂着胸口直哎呦。

张虎冷笑了一声：“小丫头下手挺狠呀？”

钱佳宁露出几分歉意的神情：“不好意思，第一次打架下手没有轻重，可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人这么弱鸡，有点不太抗揍。”

张虎闻言变了脸色，他握紧了手里的铁棍，冷冷的盯着钱佳宁：“小姑娘真是给脸不要脸。”

“虎哥，有话好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胡同外面传了过来，张虎瞟了钱佳宁一眼，转过了身子。只见王东带着他那几个弟兄从人群中钻了过来，他看着张虎一群人手里都握着铁棍顿时吓的两腿直哆嗦：“虎哥，咱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冲动。”他掏出一支烟，哆哆嗦嗦地给张虎递了过去：“不瞒虎哥说，我认识这个小姑娘，是街那头钱小米的店的老板，赵大壮不忿她抢了生意，这才想出个这样的主意。虎哥要不您给我个面子，咱让小姑娘破点财，这事就算了。”

张虎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称兄道弟？别说是你，就是你们老板到我面前都得乖乖的。我和你说，今天谁来都没用，我要是不弄死这个丫头，我对不起我这些兄弟。”

王东顺着张虎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墙角居然坐着一排残兵败将。钱佳宁不等王东回过神来，先过去把他们揪到一边：“一会儿打起来你们几个到那边帮我看书包，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

王东虽然知道这是个好主意，可是他看着钱佳宁弱不经风的样子又有些不安：“可是……”

“没有可是。”钱佳宁看了他一眼：“看好我的书包，下次你去我店里我送你一份灯影牛肉。”

王东立马点头：“保证给小老板看好书包。”

钱佳宁回过头看了张虎一眼：“好了，动手吧。”

张虎一挥手，十几个人手持铁棒将钱佳宁团团围住后同时将棍子抡了起来，正蹲在书包旁边的王东被这一幕吓的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是捂脸好还是出去喊救命比较好。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钱佳宁一跃而起，跳的比他们头顶还要高。张虎等人没有想到有人能跳到这个高度，手里的铁棍已经砸了下去，钱佳宁正好落在他们铁棍交叉的中心点上。

张虎觉得自己手里的铁棍一沉，他想抽回来铁棍却纹丝不动，想把铁棍压下去又仿佛下面有东西挡着一般，进退不能。钱佳宁看着他露出一抹笑容，忽然弯下腰用小手一拽，张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铁棍被钱佳宁轻而易举地拿走了。

钱佳宁一个跟头从一米多高的铁棍上翻了下来，手持铁棍把张虎打的眼冒金星后一棍子把他抽飞了出去，正好摔在张三子旁边。张三子见自己大哥被砸的一头大包直翻白眼的躺在自己旁边，连忙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挪，紧闭上眼睛装晕，生怕让张虎发现自己看到了他狼狈的一面。

王东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钱佳宁把一根铁棍耍的虎虎生威，十几个彪壮大汉在她手下毫无还手之力，没几分钟这群人全都被揍趴下了，一个个抱着胳膊抱着大腿哭爹喊娘。

“这也太不抗揍了。”钱佳宁一脸失落地叹了口气：“原以为能打一个小时呢，结果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王东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赵大壮趴在人堆里，努力地把脸藏起来，生怕钱佳宁单独找自己算账。怪不得王东上次宁愿不要名声也不肯干完这个活，原来这丫头居然是个活罗刹。

钱佳宁看了一眼乌压压地一群人，低头把手里的实心铁棍掰成了一个圆环，随手一扔套在了张虎的脖子上：“你回头去书店买一套什么少林拳武当剑的书好好练练，练好了再找我打。”

钱佳宁拎起自己的书包，看着下面一点灰尘都没沾上，十分满意地背在了背上。王东几个见钱佳宁要走，他们也不敢多停留，跟在钱佳宁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了。

张虎看着钱佳宁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里，恶狠狠地将脖子上的铁环拿下来扔在地上：“赵大壮在哪儿？把他给我拖过来！”

赵大壮听到这熟悉的台词忍不住痛哭流涕，为什么事后挨揍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