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
萧极听得眼里一阵火热,纵然以他坚韧如铁的心性,也是觉得心里一阵激荡,对于学习剑法,他是期慕已久了。
燕赤霞看他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回房:“随我来!”
萧极一言跟上。
房中。
燕赤霞拿出自己贴身所带的黑色储物袋,一挥手,床榻案几上便多了两叠书籍,俱都二尺多高,只怕不下上百本书。
“这些,就是你今后练习的剑法,”他指着这两叠书籍,“你天资聪颖,记性又好,今晚就先将前两本剑法记熟,明天随我练习。”
“至于剩下的,唔……你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熟记这些剑法精要,要细细揣摩,不懂可来问我。”
萧极点头,他急忙走上前来,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书面上。
——包罗万象剑法。
萧极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听名字,似乎是一门极为繁杂、庞大的剑法。”
放下,拿起另一本书来。
“咦?怎么也是包罗万象剑法?莫非是上下册?不管了,看看有没有别的。”
接着又继续去拿别的书。
第三本:包罗万象剑法。
第四本:包罗万象剑法。
第五本、第六本……第十三本!
“嘶~~~怎么全是包罗万象剑法?莫非……”萧极深吸了一口气,愈发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他伸手将两叠书最底下的两本书抽出来。
“包罗万象剑法!”“包罗万象剑法!”
这下,萧极高兴不起来了,他原想,这么两叠书籍放这,必定是有许多剑法,供他挑选,没想到……
“师父,这……”萧极拿着两本书,有些为难的看着燕赤霞。
燕赤霞“呵呵”一笑:“不错,这些全都是包罗万象剑法!”
接着,他见萧极脸色一下苦起来,又道:“不过,你也别嫌它多,有这一门剑法,就够你学的了,好了,你赶快去研读剑法去吧,这些书,右下角我都标有序号,你先看第一二本,明日
我亲自教你!”
萧极点头应是,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找出书本,上榻细读起来。
……
翌日,操场上。
燕赤霞和萧极正并列舞剑。
燕赤霞的剑法挥洒自如、圆润完美,长剑轻易便画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招式,尽显玄妙,自有一番大家气势:而萧极的剑法却舞的别别扭扭、歪歪斜斜,一点也没有以前练剑时的熟练之感
。
只见萧极望着燕赤霞的剑招,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偶尔跟着划拉出一剑,但紧接着又自己摇头,似乎并不满意。
“徒儿,看好了,这招叫‘灵蛇吐信’!”
忽然,燕赤霞身形微曲,手里长剑斜上刺出,剑身微微颤抖。一瞬间,他手里的剑仿佛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灵巧银蛇,蛇身忽上忽下,让人捉摸不定,难以判断这条蛇究竟会从那个方
向噬咬过来。
萧极凝神定睛,细细观看燕赤霞长剑轨迹,随即他长剑舞开,跟着演练,虽然大体动作做到了一致,但却没有燕赤霞那种“灵蛇吐信,恍惚不定”的感觉。
他皱起眉头,回想一下,又舞了几下,但都不得要领。
没有气馁,收剑立身,闭目凝思一会,又缓缓刺出一剑,但只刺到一半,脑袋一摇,便又收回去了,之后十几次,俱都如此,没有将这一招使完。只见他小脑袋连摇直摇,稚嫩的脸上,
尽是苦思之色,眉头都皱的跟老树皮似的,像个小老爷。
燕赤霞见此,微微一笑,收剑走到萧极身旁:“徒儿,这招剑法,在力道在神韵,而不在招式。招式再标准,也练不出’灵蛇吐信‘的感觉来……你出剑之前,先要想象手上握的是一条
灵巧活力无限的蛇,再刺出去。这一剑,一共有四重力道,再臂、腕、手、指四处,臂力在提、腕力在挑、手力抖、指力在拨,四力一体,方可长剑有’吐信恍惚‘之感。”
说话间,燕赤霞将整个剑招分走四哥动作,依此给萧极演练,让萧极看个明白。
萧极有些明悟,也跟着练习,但听着是那么回事,但做起来却难,直到反复练了数十遍,才稍有成效。
原本他想,自己练习了半年多的基础剑法,对身体的“掌握”已是入微,无论多复杂高难度的动作,他都能做出来。现在想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能将一提、一挑、一抖、一拨
做好,但要将几道力道合作一起,他就很难做到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燕赤霞说“身剑随心”是练习剑法的基本要求了,如果连身体、手里剑都不随心意,只怕连剑法的门都入不了。
思索一会,又开始练剑。
“这一招,叫‘穿云裂石’,有七重力道……”
“这招叫‘拨雨撩云’,有九重力道……”
“这招……”
……
十招过后……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燕赤霞持剑而而立,对萧极道:“练剑一日,可有领悟?”
萧极点点头,眼里满是凝思:“这门剑法,很难,我只有一点领悟,只算是皮毛而已,为未能窥得全貌,实在惭愧。”
这门剑法的难度,实在超出了萧极的想象,今日一天,一共练了四五个时辰的剑,但却只学到十招剑法,而且精要处还未曾领悟,只能算是勉强将剑招架子学的熟练,因而,他大部分时间
都花在了反复练习剑法上面。
而燕赤霞听了却是赞许的望了他一眼:“你能悟到皮毛,也算是你悟性绝佳,否则,放与别人,只怕能将这些剑式学个架子都难!”
“你可知道,这门包罗万象剑法乃是为师从上千门剑法之中,选出了最上乘的三百门剑法,再从这些剑法中,挑出一些剑招,加以精简、融合而出,每招每式,都是完美至极,玄妙非常,
一般悟性不佳之人,没有积日苦练,绝难有所领悟,这也是我为何让你整整练了半年多的基础剑法的原因。”
“上千套剑法!最上乘三百门剑法!”
萧极听得目瞪口呆,难怪仅仅就只这一套剑法,就录了那么多本书,他看过最后一本书的序号——一百三十八!
整整一百三十八本书啊……全都是包罗万象剑法!
“这套剑法,一共有一千八百式、三万六千多种变化,可谓是包罗万象、无所不容,可以说,几乎世间所有的剑法精要,都在此中!”
“而有如此多的变化,它能将你身体的每一快骨骼、每一条肌肉全都锻炼到,使你对剑法运用更加随心.”
说到这,燕赤霞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傲然之色,仿佛对自己能谱写出这本鸿篇巨作般的剑法极是自傲。
“因为它至繁至杂,所以我打算花半年时间,见此门剑法一一传授给你。”
“剑法,据我所知,有技剑、极剑、心剑、天人合一、以剑入道四个境界。”
“技剑,苦练剑法,剑法由简至繁,技剑大成之时,可做到万千剑法变化皆了然于心,你若将此包罗万象剑法悉数学完,并且领悟,可至此镜!”
“极剑,剑法之极也,剑法由繁入简,做到万法归宗,万剑归一,一剑使出,变幻万千,可破尽世间万千剑法,可以说剑锋所指,无物不破。你若将此剑法一千八百式练至一式,可入此境
。”
“心剑,乃是心、身、剑、法俱合而为一,以心驭剑,随心所欲,剑法运用存乎一心,随意间就能自创出万千精妙剑法,已是脱离剑法之藩篱了。”
“天人合一,以剑法融入天地,引动天地元气,剑法施展,自有天地伟力相助,可化天地万物为己所用。此境界已非苦练所能至,需人之灵光乍现,方可悟得,或有无上妙法,亦可入此境
!”
”以剑入道,则是天人合一之后,不断参悟天地至理、道妙玄奇,最终悟得一丝剑之道韵,融入剑法中,此境玄之又玄,莫可名之,这是入道之剑,吾也未能窥知一二。”
“以剑入道!”
萧极听得呼吸一滞,露出了无限向往的神色,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很吸引他。
“可以说这门剑法,已将为师的百年的剑法经验全都囊括在内!”
“百年剑法经验!!”
萧极一惊,眼睛一下瞪得极大,朝燕赤霞望去,边望还便摇着头,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来。
他吃惊的不是有多少年的剑法经验,而是那“百年”二字,这岂不是说,这一副中年模样的燕赤霞,活了一百多岁!
“哼!徒弟你可是不信?!”
燕赤霞见到萧极一副‘你说谎’的表情,假意哼了一下,但脸上却是露出笑容,一捋自己的胡子:“你猜猜,为师今年多少岁数?”
这一问,却反而让萧极迟疑起来,他又仔细朝燕赤霞看去,见他面目粗犷,满是络腮胡,但面色红润,皮肤有光泽,不似百岁之人的那般干枯老化,也没有什么老年斑、皱纹,看起来至
多四十来岁。但燕赤霞既然这么问,也必然是有原因,答案肯定不像他脸色表现的那样。
想了一会,他还是相信了燕赤霞的话,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燕赤霞并不喜欢说谎。
“唔……大概一百多岁吧。”
“一百多少?”
“一百零五六吧!”萧极估摸着给个答案。
“哈哈!哈哈!”岂料燕赤霞听了大笑不已,好一会儿,才对萧极道,“我今年一百四十七岁!”
“一百四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