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伯话音落下，目光瞬间变得阴翳了下来，他身躯微微一颤，周身一层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起来，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柱，轰然直冲天际。

当那道光柱升腾而起时，直接冲上了天际的云层，穹顶上一道巨大的光纹开始慢慢显现出来，那巨大的光纹足足有百里宽阔，雄浑的光芒不断地弥漫转动着，仿佛要将整片天地撕碎一般。

这股能量波动，比起之前荣镇服下帝魂丹所诱发的能量波动都要剧烈不少，轰隆隆的声音宛如雷霆般不断震荡开来，那被光柱撕碎的空间中，隐隐有着深邃的波光照射向地面。

“那是...”

镜像之外的云歇，也注视到了这异乎寻常的光芒，以及牧伯的身影。

“怎么了？”

影子似乎察觉到了云歇目光中的异样，毫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那个叫做牧伯的人，有点熟悉？”

“熟悉？你恢复记忆了？”

影子问道。

云歇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地道：“不是，我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但是他浑身涌动的光芒，和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即便只是镜像般的存在，我也能够感觉到深深的厌恶之意。”

“厌恶？”

影子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缓缓地道：“我记得了，那应该是那些东西的始祖吧。”

“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云歇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不知道为什么，牧伯那亦正亦邪的模样，总让他想起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情。

“看下去吧，”

影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说道。

云歇顺着目光望去时，发现天地之间，一道巨大的黑色虚影出现了，那黑影的形态，和之前易存善与荣镇所召唤法相是一模一样的。

众所周知，想要召唤出法相虚影，自身实力必须到达武帝的境界才能够做到，在人们心中，易存善是如今大陆上的第一个武帝强者，荣镇通过帝魂丹，勉强到达帝境，而且仅仅被燃魂状态下的易存善，一箭就给射回了原形。

但是这个黑色法相虚影的凝实程度，远远超过了荣镇靠着帝魂丹力量所凝成的，这种令天地为之战栗的力量波动，就像是真正的武帝强者降临一般。

“吼！”

一股咆哮声忽然传开，那巨大的黑色法相虚影，睁开了一对漆黑发亮的瞳孔，神情冷漠地注视着地面，散发出震慑天地的威压来。

不远处那渐渐缩小的白色虚影，看到黑色虚影的出现，透明的脸颊轮廓顿时也显得凝重了许多，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早已晋入到武帝境界。”

荣镇也是满脸震惊神色，失声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晋入到武帝境界！”

牧伯和荣镇是在同一时间晋入到武圣境界的，距今已有百年了，荣镇知道从武圣到武帝其中的每一步都尤为艰难，他终日闭关苦修，依旧存着一步之遥，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仅仅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

易存善是天才，举世公认的天才，无可比拟的天之骄子，他能够晋入到武帝境界，世人都没有意见。

但是牧伯不是，牧伯的天赋与荣镇相当，他为什么能够晋入到武帝境界，这一点荣镇到死也没有想明白。

“怎么，你们感到很惊讶是吧？”

牧伯露出妖异的笑容，轻轻挑了挑眉头说道：“老四你应该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能够晋入到武帝境界吧。”

牧伯此时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易存善，不过没有半分的杀意，反而像是炫耀，就像是小孩子在像家长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那么洋洋自得。

易存善与之对视一眼，忽然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年在东海，大哥得到了三千年的传承，灵姣得到了五千年的传承，你和荣镇得到了八千年的传承，而我得到了万年传承，所以举世都以为我得到了最好的东西，其实不然。”

“有趣，继续说下去。”

牧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怜爱。

“我们的传承，都是你给的，所以无论是七千年还是一万年，对于你而言都没有任何的价值，因为你已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寿命，和当时最强的力量。”

易存善一针见血的说道。

牧伯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旋即掩嘴妩媚一笑道：“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原来早在那么久的时候，你就已经看穿我了，害得人家白白陪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真是坏死了。”

“不过...你口中的当时，是什么意思，莫非现在不是了吗？”

牧伯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

易存善摇了摇头道：“你拥有无上的力量，足以让我四人都到达武圣境界，但也仅限于这个境界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武圣到武帝应该是真正的分水岭，这个境界的过度讲求的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机缘，即便当时强横如你，也无法顺利跨越。”

牧伯闻言，忍不住抚掌大笑道：“说得真好，一字不差。”

易存善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放任我成长，给自己制造一个这么大的威胁，对你而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牧伯神情陶醉地环顾四周，喃喃道：“老四，即便是修为天赋再高，但是我的意志并非是你能够揣摩的，你太完美了，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竟然会存在这么完美的男人，无论是元气修炼还是精神力修炼，你都能够驾驭自如，甚至在得到万年传承之后，你竟然先于我突破到无敌境界，要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足足花了三千年啊。”

“这么说，你已经活了三千年了？”

易存善并没有因此感到太过震惊，波澜不惊地道：“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这个问题问出之后我，镜像之外的云歇，他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也骤然加快了，这个牧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最大的困惑。

一股极为强横的能量波动忽然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