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传冯嫣要嫁给司马瞾的时候，上面朝堂的众多官员，下面圈子里的贵妇人贵女们，一个个都不敢跟冯夫人和冯嫣走得太近，就像是在等着看冯将军府怎么没落。

而现在，冯嫣嫁了个府里的下人，连婚事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悄无声息的办了。

见了冯夫人和冯嫣，这些贵夫人们一个个带着笑、温和亲近的，倒是不嫌冯嫣嫁的身份低……

冯夫人跟几个贵妇人聊天，夏灵跟了相熟的贵女到一旁去坐。

她闲着无聊，看看贵女们勾心斗角，相互踩着捧着，怎么踩下别人捧自己，再看她们怎么一边忍着鄙夷嘲笑同情，一边温存的跟夏灵说话，带着压制不住的优越感……

夏灵看她们，就像是看蛐蛐们斗来斗去，觉得非常有趣，非常解闷。

只是这茶话会进行了一半，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冯小姐，我家皇子有请。”

司马瞾身旁的太监，恭敬的到了亭子里，行礼了道。

顺着他，所有贵女们都看到了司马瞾。

一身锦衣青衫，司马瞾神色看来有些许忧郁，清俊削瘦，站在湖泊那边的假山旁。

杏花春雨青衫薄。这一句很美的诗，大概能诠释司马瞾给人带来的视觉美感。

“冯嫣，你该不会真跟四皇子有什么吧，怎么你们也不相熟，他谁也不找，就在我们中间单单的找你？”有吃味的贵女嫉妒道。

“慎言！”夏灵冷冷的横去，“妄议皇室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在场的诸位都不知道吗？”

妄议皇室，这可是连坐之罪，向严重了讲，她们这些参与的人要关进天牢的。

夏灵一句话让亭子里的贵女们当下噤声。

“公公，麻烦带路吧。”夏灵起身，跟那太监离开亭子。

众目睽睽下，司马瞾当众来邀约，她要是当众拒绝、不给司马瞾面子，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将军府不给皇室脸面。

将军府万万不能落下这罪名！

“是，冯小姐请跟咱家来。”太监笑着。

*

夏灵来到了假山旁，司马瞾那视线从湖心里，缓缓的抬起，落在了夏灵脸上。

伤痛，质疑，不解。

这些情绪在他漂亮的眸底轮番浮现，最后变成了一句质问。

“嫣儿，说好的白首同心，为何你我会变成如今这般？”

“臣妇也不想的，四皇子。”夏灵看他，眸色没有丝毫迟疑，“臣妇只是个女子，被爹爹派人抓回来，之后，事情就由不得选择了。”

顿了顿，夏灵又是先声夺人。

“四皇子，你质问臣妇为何负了你，可臣妇大了胆子倒想反过来问问四皇子，为何你我私奔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将军府上的人知，为何臣妇回了将军府，臣妇跟四皇子私奔的消息反而散播市井，逼得爹爹不得不把臣妇嫁给府里下人，保全臣妇？”

“怎么会？”司马瞾愣了愣，没想到冯嫣竟然敢这么当面问他，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什么叫，怎么会呢？”夏灵美丽脸上露出笑容，刺得司马瞾心底发慌。